49、
看着谭里慢慢悠悠特别欠揍地起来蹦出这么一句话,张子画只觉得谭里是如此的不靠谱,嗯,自己的感觉一向是正确的。
张子画正想吐槽一下谭里,就见有人比她更快。
“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一口就倒了,我们都没有喝那酒好不好。”姚丽丽总是冲锋陷阵,“我说你酒量怎么那么差......”
“这样啊......”谭里没睡醒似的眯了眯眼,“师妹,请你先起来一下,压着我腿了。”
“......”姚丽丽。
姚丽丽顿了顿,淡定地站起来继续说:“喝了一口就倒了,还叫我们把你抬上来......”
张子画听了这话简直要笑喷了,喂,是谁抬上来的?明明是穆杉好不好,姚大小姐说谎话不要太明显。
谭里抖了抖袖子,漫不经心地看向姚丽丽,道:“那么,小师妹要不要来一杯?”
“行了。”青木真人从窗台边绕过来,冲对峙的两人喝道。
“谭里,你也醒了,我们这就出发。”青木真人说着推开门。
走到床边的时候,他附耳对谭里说了些什么,声音很轻,除了青木真人和谭里,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张子画疑惑地看着谭里,谭里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耸了耸肩,跟着青木真人往外走。
张子画又示意靠在门边的穆杉,对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大师兄也不知道。
只有姚丽丽,看青木真人已经下了楼梯,隔了好远,才拦住将要迈出房间的谭里:“师兄,刚才师父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没待谭里说些模棱两可让人猜不着的话,姚丽丽就只觉脑海中闯入一道声音:“姚丽丽。”
声音威严,吓得姚丽丽再不敢问了,那是青木真人的声音。姚丽丽连忙放开谭里,让对方紧跟着也下了楼。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无奈也到了楼下,就见青木真人坐在了他们之前的大圆桌子上,而谭里,正跟那穿着诡异的老板说着什么。
谭里说话的声音不小,也不大,至少几人到了跟前,能清楚地听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啊,酒量一直不好,我这几个朋友呢,”说着,他看了看刚刚下得楼来的三个人,接着道,“他们都不跟我喝酒,因为我一杯就醉。呵呵,您也知道,这喝酒呢,就图个乐子,谁没事儿闲的找个一口就倒的来拼啊,是不是。”
老板安静地听着谭里吐槽,穆杉上前对老板拱手:“实在是对不起,我这朋友他喝多了,跟您说了不该说的,我们这就走,打扰您了。”
老板点点头,没有挽留什么。
穆杉拽起谭里往外走,谭里趔趄一下,好似真的酒还没有醒,说胡话呢。
不过,他也真的说了:“哎,你干嘛呢。”他拍开穆杉的手,转过脸来又对老板说道,“老板啊,我跟您说,我有个事儿啊,特别想告诉您。我看您面善心慈,就知道跟您说准没错,别人啊,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的。”
谭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惹得旁边还在喝酒的众人循声看到他们这里来,就听谭里道:“其实啊,我是特别的爱酒,家里藏了不少好酒。可是呢,我不擅长喝酒,这酒就搁在家里存着了。我眼见着这经年累月的,酒是越放越香啊,闻着闻着酒瘾就上来了,但是喝一口就倒了。”
他晃了晃脑袋,好似真的就要倒了:“于是有一天,我家人看不下去了,这天天醉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家里人就把我给哄了出来,说是养不起我。我这个伤心啊,但是没有办法,就求家里人把我私藏的酒全部拿了出来。好在他们也没说什么,我也就顺顺利利地带着酒走了。”
“这走着走着,酒在身边,有如美人儿在侧,忍不住啊。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一口就醉,于是我每次只喝半口,这样就不醉了嘛。这样过了多长时间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是,酒都喝完了。”
“哎呀,我就想,这酒就像是我的命啊,我没有了酒,可怎么活呢?”
谭里拍了拍面前老板的肩膀,道:“好在老天还是爱我的,让我来到您这个地方,终于醉了一回啊,哈哈哈,好!”
他笑够了,又弯下腰来,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这镇上有十几年前的酒,就埋在这地底下呢。”
他指了指地板:“老板,要不然,咱们挖挖看吧。”
“客官,我这小楼已经建了有几年了,再让我返修重建,恐怕不妥吧。”老板往后退了退。
“呵,也是啊。”谭里直起腰身,“是不太好,不太好。”
他打量了一周小木楼,点点头:“老板,您别怪我这人多嘴,我还听说,这附近的海里也埋着许多酒呢。要不然,您借我一条船,我去海里看看,若是找到了,也顺便给您带上几坛子,您看如何?”
老板手撑着柜台,道:“我只是一个卖酒的,哪里有什么船?再说,我在这里也有个几年了,这海岸附近,可只有我这一家店,更别说有什么人出海了。”他看了看喝酒的众人,对谭里道,“不如,您问问这些人,他们比我在这小镇上的时间都长,说不定能帮您找到一艘船。”
谭里摆了摆手,道:“哈哈,我就随便一说,老板您别当真啊,别当真。”
他抬腿往外走,冲还在酒坊里的四人招了招手,又对酒坊老板一笑:“回见啊!”
五人出得门来,拐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停了下来。
张子画刚才也明白了,谭里是在套酒坊老板的话,只是这老板精明得很,愣是没漏破绽,惟一的破绽,恐怕就是酒了。
“这酒坊老板看来的确是有问题,不过他没有害我们。”说到这里,青木真人顿了顿,“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没找到机会下手。总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那,师父我们没有船啊。”姚丽丽尖叫。
“没有船怎么了,飞过去啊。”谭里挑眉,抱着胳膊睨姚丽丽。
青木真人转过身去,拿出一个乾坤袋。张子画一看上面纹的花纹,就知道师父的乾坤袋比自己的等级要高,不过比起落凡送给自己的,还差上一大块儿。
毕竟是仙家宝物,自是不比凡间。
只见青木真人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木牌,递给张子画。
张子画接过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正式弟子木牌,当初拜师的时候没给她,现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又不是在上清门,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意吗?
子画有些疑惑,青木真人也发现了子画的疑惑,道:“子画,拜师的时候,嗯,那天,你知道的......”
青木真人有些不忍说出来,别过脸去咳嗽两声。
子画更疑惑了,咦,拜师当天,怎么了?
是自己表现不好?没给师父磕头敬茶?没和师兄师姐处理好关系?
和师兄?处理,关系?
对了,子画想起来了。拜师当天自己和谭里互相说了半天,导致当天青木真人门下所有人,包括扫地打水的小童儿,见了自己都捂着嘴跑走。
当时张子画还以为是人家看自己生面孔,不愿意跟自己说话。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闲侃也是罪啊,以后决不与谭里较劲儿了,每次都是自己输啊!
张子画脸红了红,有些尴尬:“嗯,没关系的师父,那天是我的错。”
青木真人摆了摆手,示意子画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对着四个徒弟说道:“你们的正式弟子木牌,也是一个法宝。”
他说完这句,几人顿时震惊了,就连穆杉这个当了十几年的正式弟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青木真人又咳嗽两声:“是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本来我以为你们不会用到这些东西。我想着,等到了时候,再告诉你们,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谭里仿佛丝毫不在意青木真人在说些什么,他坏笑地打断:“师父,您生病了吗?”
张子画眼看青木真人有再咳嗽两声的趋势,连忙救场:“那个,师父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吗?”
青木真人瞪了一眼谭里,缓和了脸色,道:“这是一件飞行法器......”
“哇,飞行法器!是真的能飞在天上那种?”姚丽丽显得很激动,她从小就很是羡慕那些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修仙者。
姚丽丽很激动不假,但是青木真人一点儿也不激动,他现在就快要吐血身亡了,修仙史上第一个被气死的修仙者,一句话几次被打断,这不能好了。
穆杉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他的正式弟子木牌,安慰青木真人:“师父您接着说。”
青木真人瞬间被大徒弟治愈了,继续道:“......它可以按照使用者的想法任意改变大小形态,也就是说,可以使用这个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