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左手举高从放到眼前,衣袖顺着他倾斜的手臂滑落,露出一截光滑白哲的手腕。
手腕上有一个红彤彤的手镯,明亮亮的,还反着光。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小蛇。
“小叶,去让小璃子开开眼。”
“滋滋!”
小蛇探出头,用尾巴倒钩着蓝烨的手腕,而后一跃,落到旁边的树枝上,顺着树枝爬到地面,朝陌璃靠近。
迎着皎洁的月光,陌璃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脚边的小蛇。
只见它仅有八寸长,精致小巧,长着火红色的鳞片,蛇头像枫叶,蛇身是三角,整体尤为漂亮。
陌璃翻遍记忆,都不知道眼前的蛇是什么蛇。
蓝烨主动的解释起来。
“有一种蛇,因为全身火红,蛇头酷似枫叶,所以被人们称之为——枫叶蛇。”
“枫叶蛇是极为珍贵的灵蛇,能听懂人的语言,它体内蕴含着一种神经毒素,让人失去几个时辰前的记忆。”
“没有人能解开它的毒,包括药宗,不过这种毒只能在人体内留存三个月,三个月一过,失去的记忆便会立刻恢复。”
陌璃眸子一动,怪不得蓝烨能悄无声息让陌烟言和李玉失去记忆,原来是被枫叶蛇咬了。
三个月吗?
这些时间足够自己除去陌烟言他们了。
陌璃蹲下去,伸出手,枫叶蛇机灵的爬到掌心,乖乖的盘成一卷,好不可爱。
“枫叶蛇在哪里有?”
这蛇还真是个宝贝,比某只就会吃喝拉睡的丑鸟好多了,自己一定要养上一条。
远在客栈的蛋蛋冷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心里疑惑不已。
本尊是患上季节性感冒了吗?
自从上次去地洞后,怎么老是莫名其妙打喷嚏?
蓝烨一眼就看出陌璃在打什么注意。
“别想了,枫叶蛇早就灭绝了,小叶都是本公子祖上就传下来的,别看它子小,其实都活几百年了。”
陌璃摸了摸小叶的蛇头。
灭绝了又如何?
眼前不是就有一只现成的吗?
她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宝贝。
蓝烨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浓烈的不安,倏地翘立起身,飞下围墙,站到陌璃对面。
“小叶,回来。”
枫叶蛇有些不舍的吐了几下蛇信子,然后才躬身一跃,飞回蓝烨的手腕上,缠绕起来。
陌璃盯着蓝烨的手腕,出了神。
怎么才能从他的手里抢过枫叶蛇呢?
蓝烨瞧着她冒金光的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几步退开,警告道:“小璃子,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陌璃回过神,掉转话题。
“你没发现吗?你现在对本楼主很不一样。”
当初的蓝烨可是随时带着面具,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真情流露,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里充满了算计和冷血。
蓝烨身子僵住,瞬间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
这不是他。
陌璃轻轻拍了三下手,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
你可千万不能对本姑娘仁慈,免得本姑娘到时候心软,下不去手抢夺枫叶蛇。
蓝烨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挂出招牌式的假笑,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随即踮脚飞上房顶,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提醒道:“楼主可别忘了交易条件,若是到时研制不出解药,那你就只能陪本公子一起下地狱了。”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陌璃盯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蓝烨,指尖撩起一丝头发,一脸玩味的。
低喃道:“本姑娘的命,阎王老爷他——要——不——起!”
少了蓝烨的院落,连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陌璃继续躲藏在隐秘的角落里,等待着谢淑柔的归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院落外远远传来一阵哭泣声。
“呜呜呜~娘亲,自从那日三国之选大赛后,人们见我就投来嘲笑的目光,女儿出个门都得躲躲藏藏,女儿不想活了。”
“娘亲的乖女儿,别说这种丧气话,记住,你可是谢家未来的接班人,谁人敢嘲笑?娘亲明天就去杀了他。”
“呜呜~可是爹爹现在都没以前那么在意女儿了,爹爹的心如今全在那狐狸精身上了,女儿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咯吱!
大门砰的打开,方艳满头大汗,费力的扶着肥壮的谢淑柔走进来,尖酸刻薄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女儿,你放心,有娘亲在,一定不会让那贱人的孩子出生,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若不是老爷最近天天都守着那贱人,自己早就得手了。
谢淑柔抽噎一下,止住眼泪,拽着方艳的胳膊撒娇。
“还是娘亲最好了,不像爹爹,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都不顾女儿的死活。”
她脑海里划过当时在金鑫酒楼,被陌烟言算计的场景,怒上心头。
也不知那妖女为何没有去追杀陌烟言,她明明都说了陌烟言是百灵楼楼主的新男宠。
方艳推开阁楼的门,然后关上,随后阁楼里就散发出幽暗的烛光。
“柔儿,你爹上次不是说要联合药宗摧毁百灵楼,帮你报仇吗?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谢淑柔一屁股坐上椅子,由于她太重,椅子都被挤压的吱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
“哼,说到这个更来气,爹爹都已收到药宗回复了,只待确定好时间便可行动。”
“女儿劝说爹爹尽快动手,可那狐狸精故意和女儿作对,说什么刚怀上孩子,需要爹爹随时陪在身边,百灵楼一事可以缓上一缓。”
方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恼怒道:“不知死活的贱人。”
陌璃刚来到阁楼窗边,便听到这样一番话。
没想到谢左年和药宗已经联合到一起了,还密谋着要剿灭百灵楼,自己得想个法子,在一个月内除去谢左年才行。
谢淑柔哭的太狠,一时竟觉得肚子空的厉害,一把抓起几块点心就往嘴里塞。
还没嚼上几口,一把银光闪闪的飞镖猛然破窗而入,呼呼擦过她的鼻翼,而后钉在一副壁画上。
“谁?”
“咳咳……”
两道声音同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