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回到了碧园,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几名仆妇,看样子似乎是在专门等她。
“给大小姐请安。”
九月过来低声道,“她们是这碧园的几个管事婆子,特意过来给您请安,并且报报帐目的。”
“帐目?不是过来给我银子吗?”
七月无奈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小姐,您就不能小点儿声吗?”
九月也伸手扶额,一脸的无语样子。
安潇潇挑眉,压低了声音,“我刚刚表现地很像是贪财的样子?”
“岂止呀!分明就是一个守财奴!”
安潇潇微微撇嘴,“好吧,我下次注意。”
几名婆子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开口就想着要银子!
在这高门大宅里头伺候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浑身带着铜臭味儿的娇小姐?这分明就是一个市井小妞儿呀。
“大小姐,银子自然是都会送到您的手上的,按照咱们府上的规矩,您是大小姐,您的月银,是每个月二两银子。”
“慢着,你这是按的哪儿的规矩?”
婆子一愣,“回大小姐,如今是二夫人掌家,二夫人也不过才拿二两的月银。”
“呵!你的意思,是我能拿跟肚夫人一样的月银,就该着偷笑了?”
婆子被问得有些尴尬,不知当如何作答,只得干杵在了那儿。
“这碧园多大?本小姐身为侯府唯一的正经小姐,花多少银子,还用得着跟二夫人报备吗?七月,你马上去帐房,先领出五千两银子来,就说我要去康王府筹谢,需要银子。若是帐房不给,那我不介意再闹到了金銮殿上,好问问皇上,我们侯府的银子,我这个嫡小姐,还能不能做得了主了?”
“是,小姐。”
她如此霸气地一吩咐,可是将那几个婆子吓得不轻。
安潇潇吩咐完了之后,便直接扭头进了屋,九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几人一眼,对于她们眼神间的交流,恍作不知。
七月真就带了几个人,昂首挺胸地去帐房支银子去了。
不仅如此,七月还趁机,将那帐房偷藏在了一个暗格中的帐目给取走了。
有阿贵这样的面具狰狞的人跟着,那帐房先生敢不给银子吗?
想想这位大小姐才刚刚回京,就引起了多大的轰动,连二老爷都惹不起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么敢惹她呢?
“小姐,您看,这是在他们屋子里的一个暗格里找到的,我瞧了几眼,像是一本儿假帐。”
“这并不稀奇,就刘氏那等贪财的主儿,怎么可能会不打侯府银子的主意?”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今天晚上寻个机会,将这个还放回去,至于刘氏那里,呵呵,她吞了我多少银子,我就得让她加倍地吐出来,不然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们送给我的守财奴的这个称号了?”
七月暗道不妙,讨好地讪笑了两声,随后快速地后退,可是小姐那透着诡谲的笑,还是让人看得心底发毛。
“想办法联系我哥,看看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是,小姐。”
七月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听这意思,应该是放过她了吧?
“今天晚上跟阿贵好好地切蹉一下,我发现你的下盘功夫不够稳,让他好好教教你。”
七月顿时石化,小脸儿一垮,嘴巴一咧,“小姐,不带这样儿的,要不,您让九月给我针炙吧,千万别再让阿贵来虐我了。”
安潇潇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不满意?想着让我亲自训?”
七月的嘴巴猛地一下子合上,算了吧。
阿贵虽然手重,可好歹还是对女孩子有那么一点点的怜香惜玉的心思的。
可若是换了小姐出手,估计自己得折进半条命去。
于是,当晚碧园的后园里,总是传出了砰砰的声音,偶尔,似乎是还能听到了女子的哀嚎声。
当天晚上,向来浅眠的老夫人在听了福嬷嬷的禀报之后,反倒是睡得十分踏实了。
唯有因为心疼帐房里短了五千两银子的刘氏睡不着了。
五千两呢,那是多大的一个数目呀。
可是白天她急匆匆地去找老太太做主时,没想到,得到的,也只是老太太的一句随她去。
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边儿,想着老爷今晚又歇在了那个小妖精那里,这心里又怎么也顺不过气来。
一连几日,碧园这里基本上还算是安稳,只除了第一天支走了五千两银子之外,就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常常会听到了女子的哀嚎声。
起初声音极其微弱,也无人在意,可是后来声音渐渐大了,碧园底下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了。
福嬷嬷将探听来的消息回了老夫人,一脸的得意。
“老夫人,已经是第四天了。再有几天,那药性入了心肺,便无药可医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一丁点儿的端倪。”
“您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的。咱们捏着她一家人的性命呢,就算是出了事,也与咱们无关。”
“嗯。之前让二夫人筹办宴会的事情,如何了?”
“请贴都已经发出去了,这几日,二夫人一边张罗着宴会的事,一边安慰着二小姐呢。”
老夫人的脸色一冷,“她还没有将美妍送走?”
------题外话------
七月,“小姐,您也太贪了吧?一下子就支了五千两。”
某潇,“贪什么?这都是我老爹的银子,我不花,难道专门省着给那些蛀虫花?”
七月挠头,“小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某潇,“那是必须的。记住,自己的银子,是自己的。别人的银子,也有可能是自己的。”
七月瞪眼,小姐的谬论好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