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已经知道这家会所是由东海李静兰的父亲李继然发起,会所辐射东海周边的数十座发达城市。每个城市前十名的富豪,几乎都是唐王会所的会员。会员每年要固定交纳一千万元会费,会所则向会员提供各类娱乐和生活服务。
比如会所有专业人士给会员讲珠宝、艺术品的鉴赏,准备女性沙龙,告诉会女性怎样去化妆,分析服饰的学问。会员接受的服务多有定制,例如每一个女性会员都会有自己的彩妆造型顾问。会员住什么样的房子合适美观,应该参加什么样的活动,要用什么样的晚妆,服务经理都会为期提供量身定制的意见和建议。
会所给会员们准备的各类活动达上万个,每名会员都可以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活动。但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能够进入唐王会所本身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成为会员后就等于顶上了一个耀眼的光环。而且不同的领域的会员可以互相交换商业信息,交到许多有用的朋友,形成一个特定的社交圈子。因此虽然会费高昂,但依然有人千万百计想成为唐王的会员,会所的作用已经远超古人的文人雅局。
而这一周是唐王会所举办交谊舞会的时间,这是会所固有的活动之一,会员可以借此结交许多新朋友。舞会在六楼舞厅举办,云伯开带领众人来到舞厅。舞厅里众人碰杯谈笑,或有男女双双翩然起舞,悠扬的音乐声中,李静兰和乐劲正跳着交谊舞。
这时显示出了云伯开的尊贵地位,他所到之处左右的男女无一不欠身行礼,“云先生”的招呼声不绝于耳。云伯开对众人微微点头,朝远处的舞会主持招招手。舞会主持是一名身穿燕尾服的青年男子,油头粉面,见云伯开叫他,慌不迭地快步走来。
“云先生有什么吩咐?”主持十分恭敬地问。
“请关掉音乐,我请乐劲先生说话。”云伯开道。主持应下,果真过去关掉音乐,舞厅立刻安静下来,舞者也停止了舞步,而主持走到话筒前说道:“云伯开先生光临舞会,请诸位掌声欢迎!”众人纷纷鼓掌。
云伯开对众人微微一笑,目视乐劲,对他微微点头。而乐劲一眼就认出云伯开,云家的实力比乐家略胜一筹,他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来,面带微笑:“云伯父找我?好久不见了!”双手握住云伯开右掌,十分亲热和礼貌。
云伯开微微一笑:“贤侄,东林兄近来可好?好久没与他会面,心里十分记挂。”乐东林是乐劲的父亲
乐劲笑道:“家父很好,也常惦念云伯父。”眼光一扫,便看到云伯开身后的海远昌和云阳、水袖儿三人,乐劲心中一动,隐然感觉不妙。
云伯开道:“贤侄,海远昌是我多年好友,我刚才与他谈话,知道他有一位小兄弟与贤侄有些不愉快。大家都是唐王会所的好朋友,我很喜欢这位小兄弟,希望你们之间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一笑泯恩仇,贤侄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呢?”
云伯开的身份和乐劲的父亲等量齐观,都是金口玉言的一方金融巨子,脚踩当地黑白两道。他说出这样的话,乐劲绝对不敢轻视,看了云阳一眼,乐劲淡淡道:“云伯父的面子当然要给,不过,这位仁兄刚才对侄儿我动手动口,嘿嘿,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云伯开点点头,“你们结怨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以前江湖朋友解决纠纷常常借武斗分胜负,可我们都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办法。不如这样,你与这位小兄弟之间也比上几场如何?当然比什么由比赛双方决定,可以赌钱,也可以打球,或者其它的项目,任意选择。如果贤侄女赢了,这位小兄弟会承担贤侄提出处罚条件,但如果这位小兄弟赢了,我希望贤侄以后不要再追究彼此。”
乐劲心中念头闪电般转了几转,笑道:“那就听伯父的,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如果他输掉,以后不再和水小姐来往,人必须离开东海,而且一生永不得回到东海市。”乐劲从小玩到大,无论赌术、马术等等比常人要厉害许多。而云阳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高校里的穷学生,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对手,所以乐劲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掉。
云阳眸中怒气闪现,正要说话,却感觉那位云夫人以目示意,云阳竟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提醒,终于没说什么。
云伯开问云阳:“小兄弟觉得呢?”
云阳压住怒气,淡淡道:“我听云先生的安排。”
周围的旁观都都明白,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青年人之所以现在有资格和乐劲叫板,完全是因为云伯开在后面站着。
但云阳心里却没这样想,他自小与人交往,无论对方是乞丐也好、富人也罢,内心都会一视同仁,这是老道从小教导的结果。按老道的话说,人生在世就是修行,无论贫贱富贵,轮回之后一切都是虚无,只有修行的境界不失。云阳虽然还不太明白,但如今的乐劲在云阳眼中并非高人一等。
云伯开道:“既然双方同意,题目出三个,由我这个公证人出一题,你们二人再各出一题。”看向乐劲,“现在开始,由乐劲出第一题。”
乐劲早已经想好题目,立刻道:“无所谓比什么,随便打一场台球吧,球赛按国内规则。另外,既然打赌,就要有彩头。”看了云伯开一眼,“云伯父,彩头暂定为一亿,不过侄儿我就怕有人输球后拿不出钱,还请伯父担保。”
众人都能看乐劲这一招用心狠毒,不少人知道乐劲的台球技术已经接近专业水准。而一旦云阳输球,同时会输掉一亿,偏偏云阳看起来并不像什么有钱人。只要云阳输掉这一局,那就等于一笔巨款,就算乐劲在随后的其它两场输掉,却一样可以让云阳痛苦一生,每天都要想办法还巨额的债务。
云伯开淡淡道:“这局规则由你定,欠债还钱,他输了就欠你一亿,如何讨债是贤侄的事。”云伯开并未说要为承担赌资,众人也都预料得到,一亿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富豪也不会冒着风险而随意扔出去。
云阳暗自冷笑,不过他心中已然有数,所以丝毫不惧乐劲的挑战。比台球要在台球室举行,于是众人鱼贯进入台球室,并找来了专业的裁判人员。
开球前,两人争抢开球权,在一侧击打主球,主球触底后弹回,谁离球线最近,将率先得到开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