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跨进文虹宝殿的时候,武念亭不得不感叹事过境迁。
如果原来她是一力教导这些女人们如何取悦郑无波的人和肚子,务必将她们教导得出类拔萃的话,如今她倒有点想将她们教导得一无是处。
犹记得她师傅言词灼灼:“……我向你保证,我不但会安安全全的回来,而且还会干干净净的回来……身边肯定不会有妖精,如何……”
犹记得她得知师傅噩耗时的声声祈祷:“……师傅,我宁肯,宁肯你身边跟着妖精,只要你能回来!师傅,你回来,好不好……”
忆及往事,武念亭抚额:师傅啊师傅,你何止带了妖精回,你简直就带了一个妖精窝回了啊。
在武念亭捶胸顿足间,远远的便看见姹紫嫣红的一片正等着她。一见她进来,瞬时间,姹紫嫣红的人群涌向了她。武念亭感觉她从来没有这样受人欢迎过,脸上急忙扯着笑迎接着一众美人。
“上官夫人,你都好几天没来这文虹宝殿了。”
“是呀,我们都替你担心死了。”
“呀,上官夫人,你的唇怎么了?”一个美人眼尖的发现武念亭嘴上的伤。
那晚被病态咬的,已经几天了,好得也差不多武念亭才决定进这文虹宝殿,不想仍旧被这些美人们发现。她脸上笑嘻嘻道:“不小心,自己咬的。”
“怎么不小心一点。”
“我说上官夫人,前些时听闻你逃走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想着要逃走呢?您胆子也忒大了些。”
“我听闻,曾经有一个士兵想逃走,结果被大王抓回来,喂了老虎。”
“是啊,上官夫人,大王没难为你吧?”
可以说,这段时日的教习,武念亭和这一众美人多多少少熟络了不少。而且这些美人们是人精,个个都有察颜观色的本领,自从她们大王亲命武念亭教习她们,她们就觉得这个上官夫人是个不一样的。
拉拢好上官夫人才是迈向她们大王的第一步。
这个时候在武念亭面前讨好卖乖也实属正常。
武念亭当然明白她们的心思。笑得勉强道:“劳各位美人关心……我很好……逃跑?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定是以讹传讹,诸位美人还是不要信的好。以后切莫说这样的话。”
说话间,又有两三个美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护在武念亭身边,一个挽着她的左手,一个挽着她的右手。
右手边的美人说:“既然是讹传,我们姐妹以后自是不会议论。只是上官夫人,上次您说教我们做的春江水暖羹后会请大王来品尝的,我们姐妹都学会了,怎么没见大王前来?”
左手边的美人亦说:“是啊,大王不来,我们学的手艺不都白废了?又如何判定我们随着上官夫人是否学了个十成十呢?”
这片草原别的不多,格桑花多。武念亭用心烹制了一道美食,美其名曰春江水暖羹。说白了就是将格桑花入菜,混以鸭汤。不但香而不腻,而且有一定的清热解暑的功效。可以说是这个酷热季节的美食必备。
如果说原来她用心教导这些美人是为了和郑无波做到相安无事的话,如今她想的则是如何将这后宫的美人全部清空的事。
现在听着这些美人要请郑无波来尝手艺,武念亭心中一动,已有了计较。她道:“好啊,你们马上去准备。我这就请你们大王前来。来个比赛,看谁做的好。”
“啊,如果得了第一,有什么奖赏?”
“得第一的就侍寝,如何?”有一个美人直接发表着意见。
“啧啧,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大王不是说过,王妃不出,别的人休想。”
“侍寝不一定要有孩子的啊。我们那里盛行避子汤。喝避子汤是一样的。”
“是啊。这真是个好主意。上官夫人,您和我们大王建议、建议如何?”
“是啊,上官夫人。您看,我们总这样守着也不是事儿。再说,不比较比较,大王哪选得出王妃、侧妃之才呢?”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武念亭突地觉得头疼。她开始佩服林珺,觉得林珺简直就是个人才。不但将龙世怀的后宫管理得好,那些美人也不似这里的美人如此吵闹。
“上官夫人,你说好不好?”有人摇着武念亭问。
终于,有一个冷美人开口,道:“什么王妃、侧妃之才,大王能进文虹宝殿的门就不错了。”
冷美人的话勾起一众美人的夏愁,有人附和道:“是啊,上官夫人,好歹和大王说一声,不能太冷着我们啊。这哪是后宫,简直就是冷宫啊。”
“上官夫人。看您和蔼可亲,我们姐妹拜托您一件事。”
“什么事?”武念亭问。
有一个美人红着脸,忸怩道:“上官夫人不是说过我们大王要您教导我们服侍男人的事就是为了以图后用。上官夫人可不可以和大王说一声,可以试用试用了。一如那道春江水暖。”
武念亭目瞪口呆间,先前的冷美人‘哧’了一声,道:“侍寝也拿上来说,也不知羞。”
先前红脸的美人怒道:“我是不知羞。至少我说出来是为我们所有的人,不像你,一个人偷偷的习舞、唱曲、练厨艺,不都是想独得大王的青睐。表面看着冷,内里不知有多骚。”
然后,冷美人和红脸美人扛上了,一众美人开始给她们加油的加油、劝架的劝架。
武念亭被一众美人推推推,推到了最后。
血奴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武念亭幽怨道:“血奴,你怎么不想这事?”
“啊”的一声,血奴吓得直摆着手,道:“我被卖进宫的时候就发誓此生不嫁人。对神发了誓的就不能反悔,否则神会惩罚我。”
唉,这片土地上真是什么都有。原来对神发誓不嫁人就得信仰啊。
眼见着美人堆那一边吵得越来越凶,个个面红耳赤,有的还动了手,发髻零乱,武念亭拽了血奴过来,叮嘱道:“你且先去劝劝。我去找你们大王去。”
血奴笑眯眯的看着武念亭,道:“夫人去吧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必出不了乱子。”
武念亭几乎是风风火火的跑到的天穹宝殿。
一般,郑无波会在那里处理政务。
天穹宝殿的一众守卫都认得武念亭,知道她是他们大王的御用厨师,自是放她进去的。寄奴呢,自从那晚在阁楼后,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王妃,是以越发的不会阻拦,于是也不禀报,放了武念亭进内。
一路跑过来,武念亭热得直摇着手当扇子,然后一把抓了书桌上的冰燕窝一股脑的喝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本埋头于成山的公文中的郑无波,只抬眼看了看武念亭后,又低头处理公务去了。
本来觉得文虹宝殿的事十万火急,但看着处理文件的郑无波,武念亭似乎又看到了她师傅。当年在合州的时候,她师傅的书桌上便总堆着成堆成堆的公文、案件之类的东西,她师傅也是这样认真的处理。
于是,武念亭静静的坐着,一如以往的拄着下巴,看着郑无波批阅公文。
终于,郑无波书案前的山堆被削平。他起身,一边伸展着胳膊一边问:“风风火火的,什么事?”
“大王,你每天都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吗?”似乎不比龙世怀处理的奏折少。武念亭想起原来她师傅偷懒的时候便将事情给天猛、天平他们去做。于是又问:“为什么不将这些事交给手下去做?”
“孤接手南召才一年时间,如果不事事亲力亲为,恐对不起南召的子民。”
“可这样,你会很累。有时候,不必事必亲躬。要着手放权,只抓重点就可。”
“说得很有道理,你倒像处理过这些事似的。”
“嗯。我原来和我师傅一起处理过。”
又是‘师傅’,虽然她师傅死了,但总听她说,他难免不好奇。问:“你师傅到底是谁?他教了你很多东西。”
是啊,多得不能再多了。自从以为师傅死了后,她仔细想了想,她的生平所有的事都和她师傅有关。她都不知道没有了师傅的日子她再该如何走下去。
“嗯。我所有的知识都是我师傅教的。”
“泅水?”
“是。”
“烹饪?”
“是。”
“包括处理政务?”
“是。”
“这世上,处理政务的人不多。看来,你师傅非富即贵。”
见郑无波又有意无意的打听,她知道他对她的生世起了好奇。于是嘻嘻笑道:“大王的斥侯顶顶厉害,去察察不就知道了。”
郑无波睇了她一眼,向她勾了勾手指。
武念亭乖乖的走过去。郑无波拉了她一把,她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便是这样,她也只能是平视着他。
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郑无波道:“你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那不都是大王宠的。”
“告诉孤,你到底是哪里人?”
“为什么?”
“孤打算去提亲。孤要封你为王妃。”
闻言,武念亭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师傅答应过她此番回家不带妖精回家,可是带一个王妃回家算不算妖精呢?虽然这个妖精是她本人。
“怎么了?高兴坏了?”
“这个……大王不再相信我是斥侯了吗?”
“真是斥侯,哪有总想逃离孤身边的道理。”
呵呵,总算还清白。只是这个她是哪里人,还真不能说。因为她觉得师傅变成郑无波,不是巴顿有问题就是魏天有问题。
如果是魏天有问题,好说,直接禀明巴顿就是,那魏天的阴谋就要灰飞烟灭。
但如果是巴顿的问题呢,如果禀明巴顿,那不就是撞枪口上去了。那这个阴谋再如何查下去呢?也许,不但查不下去,她这小命只怕也要呜呼哀哉了。
武念亭思绪间,郑无波问:“想什么呢?”
“如果要封我为王妃,是不是要经过陛下。”
南召是南越的附属国,武念亭口中的‘陛下’指的当然是巴顿。郑无波点头,道:“当然。孤得请旨。他还要下旨。”
“大王,陛下在您眼中是怎样的人?”
郑无波颇是疑惑的看着武念亭,问:“怎么突然对陛下感兴趣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陛下夺宫的时候正是大王大开杀戒之时,这个时间太过巧合了些。所以我想着,大王和陛下肯定私交非浅。是不是陛下早就有了夺宫之心,然后故意要你在你父王娶珞珈太后的时候大开杀戒助他成事?”
轻弹了弹武念亭的额头,郑无波道:“我和陛下从无交集。”
武念亭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巴顿夺宫果然和郑无波有关的话,说明巴顿认识郑无波且交情非浅,也说明师傅如今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巴顿所为。可万不想郑无波居然说出和巴顿从无交集的话。
那……难道是魏天?
“那……那魏天呢?”
“魏天?”郑无波好看的眉蹩起,道:“你说的是北极皇帝魏天?”
“是。大王和魏天有交集吗?”
“从来没有见过,也没什么交集。”
闻言,武念亭呆呆的瞪着郑无波。
她师傅变成今天这样,她分析的最大可能不是巴顿就是魏天。且以巴顿的嫌疑最大。可如今……
“你这是怎么了?在孤面前不是提巴顿就是提魏天。警告你,在孤面前不能想别的男人也不许提别的男人。”
真霸道。不过这个霸道她喜欢。武念亭揉着额头,道:“是你说要封我为王妃,我才问起陛下和北极皇帝的事的啊。又不是故意提起他们。”
说话间,她心里极度的郁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偏偏所有的线索似乎又都断了似的。
将武念亭的后脑勺一勾,成功的攫取住她的唇后,一番长吻,郑无波才道:“告诉孤,你是哪里人?孤定三媒六聘,召告天下。”
告诉他,让他去逍遥王府提亲,将天猛、天平等人引来?
不成,不成。
这样的话,那将师傅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人必会有所防范。也许那人会倒打一耙,说师傅杀了郑无波然后凭借郑无波的身份做威作福。这样一来,她师傅就变成众矢之的的杀人狂魔了。
所以,不成,不成,一定不成。
如今,敌我情形不明的情形下,师傅还是保持着郑无波的身份的好。
不能暴露真身。
武念亭的不专心令郑无波相当不满,他的手用力箍了箍她的细腰,痛得她‘嘶’了一声。武念亭本能的看向郑无波,便发觉他的面具早已解下,银白的头发有几缕飘到了他漂亮的眸前,就有了别样的魅惑。
“不想当孤的王妃?”
“不……不是。”说话间,武念亭舔了舔唇。
“为什么不告诉孤你的真实身份?”
“因为。我的身份有可能会引起天下大乱。”
郑无波冷冷的睇着她,“嗯?”
武念亭又舔了舔唇,道:“我的命格是正宫、七杀、桃花劫。”
闻言,郑无波好看的眉瞥起,喃喃重复着‘正宫、七杀、桃花劫’之句。
“正因了这份命格。如今有许多人都在追杀我。我不想成为大王的累赘。所以,大王还是不要知道我的名姓的好。”
这七个字的命格,可以说是上上命格,但也可以说是下下命格。郑无波酝酿了半天,才道:“你担心孤保不了你?”
“保我的人,比如说我父亲、我师傅、我丈夫,他们都死了。所以,大王,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是不是王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就成。”
是不是王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就成。
这句话,无形中就触动了郑无波心底的柔软,他道:“好,孤答应你,不再逼问你是谁。但,等孤有了和天下相抗衡的实力后,无论你是什么命格,孤将再也不放手。”
“大王,你……你想夺天下?”武念亭瞪大眼睛,语无伦次。
“原来没有。但是,听了你的正宫、七杀、桃花劫的命格后,孤觉得不得天下难以保你。”
呜……武念亭想哭:师傅,你防了一辈子的有关我的命格不会就犯在你自己的身上吧。
郑无波却将武念亭此番神情当成是因了他的话而感动得一踏糊涂。他一笑,道:“孤不会哄女人,今天这句是第一次,以后……”
没听他后面的话,武念亭的心在咆哮:才不是,你会哄,可会哄了。哄了不知多少个,你才真正的桃花劫……
男人早就关注别的事去了。没有看到女人眼中愤懑的神情。伸手,透过衣物,摸着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肌肤。
感觉到肌肤透来的凉意,武念亭才悚然惊醒,急忙拉扯衣物,道:“别。”
郑无波不满,“早是孤的女人了,别矫情。”
什么叫矫情,这是什么地方?你处理政务的地方啊。等会子寄奴一个不小心送来奏折什么的,那个场面……
武念亭一边躲一边道:“换个地方。”
“要求真多。”虽然如此说,但他仍旧打横抱起她,直奔他的寝房中。
她恁了这个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很是缠绻悱恻一番后,她静静的窝在他胸口,用手在他胸口写写画画。
“天珠。”
闻言,武念亭浑身打了个寒碜。抬头,便看见郑无波带着笑意的眸子。他道:“为什么在孤的心口写你的名字?是要孤记住你?”
“嗯。”
“快乐吗?”
“嗯?”
“和孤一起快乐吗?”
自从知道他是她师傅以来,无论身心,她都是快乐的。她点头,又‘嗯’了一声。
他看着她,总觉得看不够似的。可以说,眼前这个女人已彻底的夺了他的心。如果说原来他觉得害怕的话,现在倒有些庆幸。原以为自己定然要孤孤单单过一生,万不想老天便送了个他愿意与之白头到老的人。
他喜欢她在他怀中承欢的样子。也喜欢看她在他怀中迷失的样子。更喜欢她媚眼如丝若妖精般的看着他的样子。
“小妖精”一句后,他觉得他又想要她了。一双大掌有所暗示的在她细腰流连。
本一直安静的闭着眼窝在他胸口写字的人,突然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居然将文虹宝殿的一众女人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那里有没有血流成河。
她急忙推拒着他的手,道:“快快快,大王,洗个澡去。”文虹宝殿的女人都太精了,这一身靡靡味道去了,定要炸开了锅。
“怎么了?”郑无波完全没用心,只知道大手不停。
“有事……有急事……”武念亭仍旧推拒着。
三番两次的推拒,郑无波不满,“不洗。孤累了。”
累了那你的手方才还不规不矩?武念亭无语瞪向郑无波,却见他果然安静的躺着,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他如今在假寐。
“大王,真的有事,快点,快点。”一边说话,武念亭一边伸腿将他往洗漱间边踹。
这个女人,胆子果然够大。郑无波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但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她这样在他面前撒娇妄为的样子。他伸手将她拖到怀中,道:“一起洗。”
一起洗的话,估计要洗到明早上,也不知血奴镇不镇得住文虹宝殿的场面。念及此,武念亭急忙道:“文虹宝殿有急事。”
一听她提及他的后宫,郑无波就无了兴致,怏怏不乐的将她推到一边,起身,往洗漱间走去。
也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他,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思绪间,武念亭急忙翻身起来穿衣。
“去哪里?”
“我等着大王啊。去文虹宝殿。”
洗漱间传来一声冷‘哧’的声音。
武念亭颇是不明白这声冷‘哧’代表着什么,悄悄的后退,退至洗漱间门口,撇眼便见郑无波正在洗浴。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啊啊……
待会子,文虹宝殿的那帮妖精们肯定会拿出浑身解数勾郑无波上钩的。
郑无波挡不挡得住啊。
一时间,武念亭不觉又想起她师傅临行前说过的“……出门在即,只要将粮食用尽,在外面就是待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出事的……”之话。她眼睛轱辘辘一转,便将穿好的衣物一件件的褪掉,大步走进洗漱间。
约摸夕阳西下,二人才从洗漱间出来。
男人神采飞扬,女人似个病怏子,垂着头,毫无力气可言。走着走着,女人的头差点还点到了地上。
郑无波眼明手快,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将她抱进了他的房间,放在地毯上躺好。
她真的给他太多的惊喜。
他已经觉得有些离不开她了,哪怕现在一时半刻的别离他都有了不舍。
伸手,在她额头弹了弹,道了声‘小妖精’后,他才笑道:“还以为你要将孤推到文虹宝殿去。”
却原来不是。
武念亭这一觉睡得,直至第二天的午时才醒。浑身就像被战车辗过一样。她‘嘶嘶’了两声,觉得实在是不能动弹。强睁着眼看了看天,她吃了一惊,似乎是午时啊。
一个激灵下,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确信是午时后,昨天的一幕幕回到脑海中。不得不感叹‘女人再狠也狠不过男人’啊。原来,做为师傅时,他时有让着她而已。
念及此,她又倒下,蒙头大睡。
听到动静的血奴托着吃的、喝的进来,见武念亭又睡下了,她小心翼翼放下托盘,长跪在武念亭身边,一边轻轻的推着武念亭,一边叫唤道:“夫人,该起来用餐了。”
“血奴,让我再睡会子。”
“大王有交待。早餐不吃可以,但午餐不吃的话不成。”
眼也不睁,武念亭喃喃问道:“大王呢?”
“大王在处理政务。”
“哦。”
血奴又推了推武念亭,道:“夫人怎么不问问昨晚上文虹宝殿的事?”
有什么好问的,她将他喂得那么饱。她才不信他还有精力要美人们去侍寝。
见武念亭仍旧懒洋洋的趴着,血奴又道:“昨晚上,文虹宝殿的那帮美人们的厨艺较量可精彩了。”
“哦,是吗?我教的,当然精彩。”
“结果有六个美人胜出。是我们大王亲自评选的。”
武念亭终于睁开眼睛,很是期待的问:“那大王奖赏她们的是什么?”可千万不要是侍寝啊啊啊,师傅,你要是将我的话置若罔闻的话,死定了,你死定了。
“大王说上官夫人教习有方,还说那六位美人兰心惠质,总算拿得出手了。”
“然后?”
“大王将她们六人奖赏给了其它诸如南阳国等六个附属国的大王。这不,一大早就将她们送走了,连带她们手下的美婢都是一起送走的。”
闻言,武念亭心中似有个老鼠开心的‘吱吱’的笑了起来。
她想着,文虹宝殿的那些女人个个不简单,胜出的女人更危险,对她是个大大的危险。
如果是师傅,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但郑无波,阴晴不定,暂时拿捏不住。万一郑无波要了文虹宝殿的女人,她这是该发脾气呢还是该发脾气呢?
所以,昨天洗鸳鸯浴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在她师傅面前提及文虹宝殿的那帮女人都争先恐后要求侍寝的事……
所以,她的话里不是明示就是暗示。
还好,师傅很听话,做为郑无波的师傅也很听话。
妖精窝的女人一下子少了一半,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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