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歌悦舞随寒真子来到离风山庄,索秋和三位长老早就到了。
“寒真子您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大厅中,中年男子一身暗红色长衫,眉宇飞扬,他鞠躬行礼,恭敬有加。
“离庄主客气了,派了朋友不远千里来看我。”寒真子笑眯眯,话有所指。
“寒真子不减当年,晚辈不及您的万分之一。”离庄主也心知肚明的回答。哼,臭老头,早晚把你的宝塔弄到手。
“这几日就劳烦庄主了。”寒真子依旧笑眯眯地说。
“晚辈准备了几间上房供门主与几位长老休息,待两日后各路英雄到齐,鉴宝大会正式开始。”庄主做了个手势,“请!”
“多谢。”一行人拱手道,便随管家朝庄内院走去。
此时,深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坐在里阁间喝酒,冷酷的脸上不带有一丝情绪。望着面前跪着的离庄主,阴森开口:“东西还没到手吗?”
“昀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请昀主子再给属下一个机会,鉴宝大会结束前一定拿到乾坤宝塔。”庄主拜下,莫敢仰视男子。
“废物!”长臂一挥,一杯酒分毫不差的泼在离庄主脸上。
离庄主心中满是屈辱愤懑,却不发一语,主子怪罪都是因为自己无能。
“若再有闪失提头来见!”昀主子眼神犀利,不过话锋一转便笑道,“事成之后,这离风山庄将是凰腾国武林的霸主。”
“属下定不辱使命。”离庄主肯定的回答。
这必然是个多事之秋,乾坤宝塔到底有何神机引得众人纷纷抢夺?
晚饭过后,索秋打开盛放宝塔的箱子,塔身上有异物,一张纸条落入视线中。上面蝇头小楷写着“乾坤归真主,阴阳现人间。点石可成金,万物莫迁移。”
“莫不是洛姨来过?”索秋望见这字体低声对寒真子说。
“阴阳宝塔?坏了,看来为师算错了一步。”寒真子急急上前仔细观看宝塔,“阴阳宝塔出现不是个好兆头,已经错过了开启乾坤宝塔的时机了,看来又得等上十二年你母亲才能回来。”寒真子失落的低叹,“想必洛非落知道些消息,怕此次乾坤宝塔又落入歹人的手里。现在乾坤宝塔在她那儿我也放心。”
“师父,这离风山庄本是小门小派,如今也有了觊觎宝塔的野心,怕是有幕后主使者。”索秋分析。
“为师早就料到,只是此行已是箭在弦上,若回避鉴宝大会他们便会明抢,乾坤宝塔在我们手上的消息传出,恐怕会招惹更多事端,遭遇灭门之灾。”寒真子面色凝重,“巫族已经覆灭,可是预言仍旧在轮回实现。这一次,若必须开启阴阳宝塔,你要做好随时丢掉性命的准备。”
“徒儿知道了。”索秋未作多言,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悦歌悦舞作为小丫鬟也不得不住进统一安排的下人住的房间。夜来得很快,近中秋的月格外亮、格外润。风轻轻吹开了半掩的窗,悦歌披了件衣服下床关窗,望见那窗外的月色便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在自己的那个世界看不见这么美的月,快到中秋了,也不知爸比和妈咪现在怎样,她和悦舞突然失踪,他们一定非常担心,该怎样才能快点回到他们身边?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楚岚肖那张嬉笑的俊脸,悦歌越发静默了。其实也没有爱得刻骨铭心,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的归宿,就当做一场美丽的梦吧。可为什么还是会不断想起他,仿佛他还在身边从未离开。
就在悦歌望着月亮发呆时,楚岚肖坐在院中,借着月光凝视着手中红润的祥云簪。他感到她近在咫尺,他仿佛能听到她的呼吸。这么久的分离让他想明白了许多事,自己真的是个很没有担当的人,若当初下定决心将悦歌娶进门也就没有现在分离的痛苦。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他并没有真正了解她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她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劫数。
一墙之隔,两个人彼此思念,共赏明月。
很久很久,楚岚肖已经睡下,悦歌望着清凉的夜色轻唱:“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楚岚肖早已睡去,梦里仿佛有悦歌轻柔的歌声。
这歌喉真是动人,想必惜露阁的姑娘们都比不得她唱这般通俗且不失雅致、直率而不失庄重。索秋在清凉的夜色中飞身而下,现于悦歌面前。
“草草草,你大半夜吓屎人!”趴在窗子上的悦歌看见面前的魅惑之颜,不由得惊叫。
“你不睡觉,在这叫魂啊?”索秋更是一脸惊奇状。
“来找悦舞?”悦歌会意,打算去里屋叫人。
“她睡了就别打扰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晚出现。”索秋冲她摇摇头,“你陪我说说话吧。”
悦歌耸耸肩,出来和他坐在台阶上,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你是被抛弃的吧。”索秋挑着好看的眉,轻声问。
“这么喜欢挖人隐私,不愧是干情报的。”悦歌鄙视的望他一眼,他是来讨好她这个大姨子还是来成心气她的。
“大姐过奖,我想从你口中听听楚岚肖是怎样的人。”索秋恶毒一笑,就喜欢揭人伤疤。
“二逼青年。”这句话是说楚岚肖的,同时也是暗暗在骂索秋,孩子大半夜不睡纯粹是来找茬的吧。
“算了,你说说悦舞喜欢吃什么?”索秋得不到什么答案,换了问题。
“那可多了,只要是吃的她都喜欢,很好养的。”悦歌眯了眼微笑,说起她这个妹妹,悦歌满心欢喜,那悦舞天生就是个贪吃鬼。
“真像。”望见她的笑脸,索秋不由得轻叹。
“她是她,我是我,再像也不是对方。”悦歌一向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口气生硬。正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这个妹夫,一阵寒气袭人,悦歌不由自主的哆嗦。
索秋敛了笑意,脱下外袍披在悦歌身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未作丝毫犹豫。
“早些睡吧。”留下这句话,索秋消失在深黑的天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