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都不打算拒绝吗?就让我这么抱着你?”悦歌木木然开口。
“是谁自作主张这么做的?”索秋邪心突生,勾了唇邪笑着收紧双臂,性感的唇向她靠近,在她耳边诱惑道,“这样满足吗?”
“你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就鸟鞋鸡劲(咬舌自尽)!”悦歌闭了眼,含着舌头威胁,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
良久都未有什么动静,疑心之下,悦歌偷偷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瞅着身前,看到索秋已经坐到马背上了。
“白痴,还不上来。”索秋无奈,伸了手拉她上马。
“妈呀,差点没把持住。”悦歌小声碎碎念。(色女色女!哀家碎碎念。)
一路无话,策马奔驰了五日之久,越靠近玉宸国,悦歌的心就越忐忑,如果悦舞看到她这番小家子气的模样一定会边嘲笑她边唱神曲《忐忑》了。
近半月才终于到达玉宸国京城,索秋那匹千里良驹也累得半死。如今,他们身处在皇城最繁华的街道,入了冬,天黑的快,街上行人渐少。这一片萧索初冬,不知会预示着今后瑞雪丰年还是三九严寒。
“剩下的路你自己走,若要找我就吹这竹管。”索秋抱了悦歌下马,将琼丝竹管递给她。
“谢谢。”悦歌抿唇一笑,向街道另一边奔去。
索秋站在寒风中静默无语。又一个离开了,失落无限蔓延,望着那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俏丽身影,他的脚下生了根。他知道他无法阻拦,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什么都不是。无论对于悦舞还是悦歌,他什么都不是了。
四周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曾经的画面在悦歌脑海中回放。就在惜露阁门前,她望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他。他挺拔了许多,却也瘦了,下巴上的胡渣清晰可见,身上还穿着铠甲,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回来。
悦歌未再向前,只在原地静静望着不远处他的身影,他落寞的身影。
“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吗?”身边突然想起温和地女声。
悦歌一个激灵,偏头看到身边的太妃大姐。
“我……”悦歌一时无语,她终是有所顾虑的,她不想勉强他,也不想伤了自己。
“在怕什么?若连相见的勇气都没有,也不配做我的儿媳。”瑞太妃看出悦歌的心思,厉声责备。
“母妃。”许是声音大了些,楚岚肖向动静处走来,看到了一直牵挂的她,“你……”
在静默了三秒钟后,楚岚肖转身快步离开。
悦歌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怔瞬间过后她追上去大喊:“楚岚肖,你站住!”
前面的身影脚步略微一颤,但并未停下,反而越发加快了步伐。
悦歌喘着粗气追到瑞王府门前,楚岚肖早已奔入府内。她正要冲进去,却被守卫拦在门外。抬眼,见红灯高挂,布满红绸,一派迎娶的模样,心顿时凉了一截。
“楚岚肖,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讲清楚。”悦歌冲门内大喊,良久都不见动静。
悦歌失落的转身,想着若是此时离开,岂不白费心思千里赶到这儿来。想想怎么都不甘心,于是她溜至后院翻墙而入。
寻着记忆依稀的痕迹,悦歌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尽头看到凉亭中借酒浇愁的他。一年前在这里,她安慰失落的他,他敲开她的心扉,如今竟是连见一面都不愿了。悦歌呀,你看看你落到什么境地。
“回到相遇的地点/才知我对你不了解/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偏偏爱让心成雪/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回忆一幕幕重演/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就算心碎也完美/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雨下满天/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就让情意旧梦能圆。”悦歌忧郁的嗓音响起,她慢慢靠近他,脚步轻轻,神情忧忧。
楚岚肖望见她眸中的晶莹,心弦颤动,扔了酒壶拥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天知道他最不忍心伤害的便是悦歌,可总是事与愿违。他何尝不想时时见到她,日日与她相伴,可自己总有太多身不由己。为何他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恨死现在的自己了。
沉沦吧,让他不要再清醒吧。脑海中闪现出兵马交接的画面,耳边也似乎都是杀戮之声,楚岚肖猛地睁开双眼,将怀中的悦歌推开。
“回去吧。”楚岚肖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那挣扎的目光伴着那沁冷的月光洒落一地哀伤,可惜悦歌看不到。
“回哪?”悦歌反问,心冷至极,他的话让她以为刚刚的温存都是错觉。
“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不管是你的家乡还是千寒门都好。”依旧平稳且毫无生气的声线。
“哪都回不去了。”悦歌脸色苍白,惨淡一笑,“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是我负你,你且恨我吧。”楚岚肖说罢回了房间,屋门紧闭,再无动静。
这一院的清凉如雪覆心,穿梭的冷风如嘲讽一般咆哮。悦歌从未如此绝望过,她不过想倾听他的解释,想了解他的身不由己,想排解他的苦闷忧愁,但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且此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们在不同的世界/想着每一次的误会/好像再一次依偎你身边/偏偏你有千里远/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回忆一幕幕重演/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就算心碎也完美/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雨下满天/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就让情意旧梦能圆。”悦歌转身离去,清冷的歌声徘徊在风中,久久不散。
楚岚肖,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也会有放手的一天,还记得不辞而别之前你苦守在门外的场景,那时你的憔悴、你的落寞、你的无奈我统统尽收眼底,为自己的心狠难过多次,为自己的语出伤人内疚多时。只是不消几月,这个局面就完全逆转,你这样潇洒远去是对我的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