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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一场别绪一场痛(1 / 1)

五个月前,泽城一战,索凝霜将索秋从火海里救出,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索凝霜怒火冲天的冲他喊:“你父皇救你心甘情愿,你却执意去死,实属逆子所为。你不为天曦江山着想就罢了,你就忍心让悦歌挺着肚子给你送葬,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留着何用?!”

他不说话,顶着一身伤在火山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个时候面对葬身火海的父亲,他再也控制不住悲伤,将多年的委屈与愧疚尽数倾泻。

之后,索秋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索凝霜带着秋回千寒门养伤,期间她将一直待在幽冥谷的童子和悦舞的贴身丫鬟小若也接到了千寒门。

这童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巫族的灵童,一直沉睡在乾坤宝塔中,一边进行着修行,一边维护着气象平衡。直到十五年前,索凝霜与江少华开启宝塔穿越时才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别看他只是个小孩模样,本领可大着呢,不仅懂得再生之术,还能扭转乾坤。被惊醒的灵童用了十二年时间,使乾坤宝塔的光影幻化出阴阳宝塔,召唤索凝霜回归,大概是技术出现了漏洞,阴阳宝塔将悦歌和悦舞这对与索凝霜八字相同的双胞胎也给带了回去。

在北堂风掉入火山之时,索凝霜将阴阳宝塔也扔进了岩浆中,她心存了一丝希望,觉得灵童可以靠掌控阴阳宝塔去拯救身中蛊毒的北堂风。

然而当索凝霜对灵童说了这个想法后,灵童却摇了摇头说:“我只能保证他的尸身完好的保存在岩浆下面。蛊毒不解,他永远无法进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你也解不了蛊毒吗?”索凝霜脸上带着落寞。

“要解蛊毒,唯有杀死北堂昀,破了他以心脏养的蛊虫。”灵童清脆的声音回答她。

清醒的秋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明了,他的父皇是真的死了,稍感安慰的是父皇并非尸骨无存,只是要让北堂风真正安息还需要铲除掉那个野心勃勃的北堂昀。

在灵童的帮助下,索凝霜将自己近一半的内力传给索秋,帮助他尽快恢复。

待索秋能下床,他便要求回天曦国主持父皇的葬礼。可是秋忘了,他父皇离世接着就轮到他继位了。才回到天曦国的他就招来了多方阻碍,不是刺杀就是下毒,无奈之下他只有放出消息说天曦太子已经葬身火山。

易容的他跟着昕雅守在父皇的牌位前,他看到昕雅哭倒在映秋怀中,他却无法上前去安慰些什么。带着无限沉寂的心情回了霜宫,他看到那个绝情的母亲捧着一身玄色的锦缎袍、一把清冥宝剑去了后山。

见到索秋跟来,索凝霜并不在意,她一边将玄色的锦缎袍与清冥剑放入黑棺中,径自默念了一阵悲心咒后合上棺盖将其下葬,她铲着泥土,铁锹起起落落将土全部覆盖其上。立好了石碑,索凝霜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对儿子秋诉说着昔年往事。

面前这个不算大的坟包只是个衣冠冢而已,事实上皇陵中北堂风的墓葬也只是个衣冠冢而已。

“这个霜宫是他为了保护我而建的,这些年他为了还清欠我的做了不少努力,我以为为他留下了你和昕雅也该是不欠他的了,可惜到头来,我还是欠他一命。”索凝霜的语气淡淡,“这下,他会得意很久了,他自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愧疚今生,永远忘不了他吗,真是可笑。”

她还记得,他在落入火山前在她耳边留下的话:“爱你,不悔;放你,亦不悔。”这之中的纠缠要算起来是如何也算不清的,惟有放下,才是两清。

索凝霜的背挺得笔直,素洁的衣袂在风中飘动,整个人如上古的仙佛,将红尘世事抛在身后。

“噗。”胸中有抹腥甜,一口鲜血涌出,溅在那碑前绿草如茵的土地上。

“母后。”索秋有些担忧,终是走上前唤了她。

“我没事。”她伸出手擦拭了唇边血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接下来,你做何打算。”

“将悦歌接回来。”他肯定地说。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问的是皇位。”索凝霜无奈的说,“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都要早做决定。”

“现如今并不是我出现的好时机。”感受着四面杀机,索秋对她说,“父皇走的突然,并未留下遗诏,继位的事从长计议。”

“我从不觉得拖延能解决事。”索凝霜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可声音并不大。

如何抉择都在他自己,索凝霜并不会干预。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他总要选择一个,妄图兼顾的只会死得很难看。

索凝霜不再理会他,她还要传书信去联系江一舟,悦舞与陆遥如今都在北堂昀的掌控之中,必须想办法解决才行,她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啊,自嘲的笑了一下,索凝霜离开后山。

索秋寂然的站在墓前,他要辜负父皇的一片期望了,因为他并不打算继承皇位,可是对天曦江山社稷他的肩上还负有责任,他需要时间将之一一安排好,这样才能放心的离开皇宫。眼下有威武大将军固守京师,剩下的将悦歌接回来再作打算。

“我就知道是你。”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茂林中出现。

身后传来女声,索秋只淡淡应了一句:“嗯。”

“少主不去看看昕雅公主吗?如今宫里就剩她一人,你该去陪陪她才是。”映秋和声劝道。

“我暂时要离开,昕雅仍旧托你照顾。”索秋的话简单而干脆。

映秋的目光黯淡下来。

又要走了吗,是为了那个叫悦歌的姑娘吧,在千寒门中他一直待在她身边,还帮助她成为了寒真子的四徒弟。娘亲将悦歌弄来天曦国,他才舍得出现,她不知道那日她为什么会告诉悦歌他就在后山龙池,她忽然觉得是自己将悦歌推向他。

懊悔与心痛在映秋的胸膛里交织,如果他那日没有和悦歌*欢,现在又会怎样。

“圣上归天,少主不去守灵也就罢了,怎么忍心丢下公主不管,她是您的亲妹妹啊。”映秋的声音都是不忍与痛惜。

“昕雅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索秋看了她一眼,觉得映秋有些奇怪。

确实如他所说,昕雅的确没有那么脆弱,脆弱的只有她映秋而已,她听闻他身受重伤却不知道怎么去关心,她想见他一面却找不到机会去见,她想跟在他身边却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跟着。

她真的很无助,只是想要靠近一个人就已经这么难了,若是让他爱上自己那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才行?

“要去找悦歌吗?”她终于开口问他。

“嗯。”仍是简单的回答。

“原来亲妹妹也比不上心爱的人重要。”映秋的话里都是酸味,是她想要留住索秋,却偏偏要打着昕雅的旗号。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索秋双手环胸瞅着她说:“邱映,我知道你一向不是个多事的人。”

他叫了她的大名邱映,而非代号映秋,他这是要剥夺了她护卫的身份吗?映秋紧张了起来,她望着他不发一语。明明她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一些,可是她却无法做到将他当成弟弟一般轻松看待。

一直以来她只是从内心里崇拜他、敬仰他,所以甘愿听从他的命令。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很想要拦住他,因为她知道,下一次她见到索秋时,他的身边就会多一个人,而她也再无机会同他站在一起了。

“你走了昕雅公主如何顶得住朝中的压力,国不可一日无君,少主应当尽早继位。”映秋一边义正言辞一边跪拜了下来,“少主一日不继位,映秋就一日不起来。”

“那你跪着好了。”索秋不为所动,绕过她就要离开。

泪顺着她的面颊落下,她果然在他心里没有半分地位。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额前的刘海遮住双眼,映秋语气凄婉。

“你多虑了。”因为了解映秋的为人,索秋并不想与她有什么不开心,所以他还是回答了她。

“就不能留下来吗?”她还在苦苦哀求。

“理由呢?”索秋无所谓的说,“你知道我不会继承皇位的,这里的事处理完我就会离开,所以还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我想让你留下来。”她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如果你一定要走就让我跟着!”

她冲他呐喊,那不服输不甘心的想法终于在他面前暴露,她一直喜欢着他,深深的爱慕从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么多年的情意,她希望他会有些许的动容。

她不期盼他会一下子爱上自己,她只是想要伴在他身边,她从前一直懦弱的藏着自己的心意,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来,她希望这次他会同意带上她,让她继续护在他身边,这是她唯一卑微的愿望。

索秋仍旧背对着她,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启唇淡淡的说:“收好你的心思,否则你只能离开。”

迈开步子,他再无纠缠的走开了。

映秋这个代号,是她作为他的贴身护卫时为自己取得,起初他只是疑惑,未多加深思,如今却成了一个麻烦,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在他的字典里,他爱的就一定争取,他不爱的就通通走开,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周旋在多个女人之间的人。

霜宫后山的枫叶如火耀目,映秋一个人跪在原地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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