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八道,瘟疫和霍乱怎么会是天神的诅咒?这是偶然爆发的灾难而已,祭司大人的死也是意外。”皇上蹙着眉头说道,他才不愿意那是什么惩罚,不把祭司府连根拔起他这一生就别想当真正的皇上,这个结果他没有办法接受。
陈煜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明明都已经心虚害怕得要死了还要嘴硬,这就是他虚伪的父皇啊。
“父皇,如果就让人去证实一下,究竟是人为的灾难还是的诅咒吧。越国的祭司存在已经有几百年了,有大祭司的庇佑,这些年越国都算风调雨顺,虽然偶尔有些小的灾难,也是很快就过去了。儿臣觉得,如果五皇弟没有受到惩罚,不如让他去遏制平息了这场灾难,如果他做到了,那就只是意外的灾难。如果他一直都控制不住灾情,很明显他就是得罪了天神,会给越国带来灾难的。越国的祭司是有多么重要和神圣父皇也从史书中看到过记载的。”
陈煜之眼睛里有着控制不住的恐惧,却强硬的坚持道。
皇上掌心里都吓得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他的确也心虚,如果那些惩罚是真的,他一定会把陈檀之拉出来当挡箭牌,他不想死得那么早。
“你说得很对,朕心里会有打算的。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退下吧。”皇上不想看到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的野心昭然若揭,在他还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皇位了,他忍受不了。
陈煜之顺从的退了下去,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了起来。真是感谢大祭司,就连死了都不让越国人好过,陈檀之如果不能压制住这场瘟疫和霍乱,他就是越国的罪人,父皇也会容不下他的。只要自己和外公在中间动一些手脚,陈檀之这一回死定了。
这么想着,他又加快了速度去和最信任的外祖父给商量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了,两个时辰之后,当陈煜之和张潜分开的时候,又有更多感染上了瘟疫和霍乱的病人混在了健康的人群中,相信很快又会爆发出一场灾难。
同一时刻,陈檀之也从皇上那里接到了任务,一定要将瘟疫和霍乱在最短的时间遏制住,不然就要提着头去见皇上。
不得已,临危受命的陈檀之又去找了南宫曜和杨雨薇,请求他们想办法帮帮他。
杨雨薇没有办法,在亲眼看到了不少人感染了可怕的疾病之后被硬拖着出去活活烧死,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她在陈檀之的人带领下,去了越国的深山里采到了能有效地遏制住瘟疫的草药,正打算慢慢的熬着,让那些不幸沾染了恶疾的人服下去,更加不幸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宫里的皇上也染上了霍乱,弄得整个越国都要大乱起来了,而陈檀之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皇上给关起来了。
陈檀之的心腹找到了南宫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南宫曜敏锐的就察觉出来这是一个阴谋,是别人想要落井下石害死陈檀之的阴谋。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陈檀之如果死了,他们的交易也就彻底的完了,那他之前付出的那么多精力也就白费了。
不得已,南宫曜只好易容随着陈檀之的心腹在深夜的时候来到了地牢里,见到了陈檀之,陈檀之整个人变得狼狈又憔悴,脸上带着强烈的憎恨和不甘对他说道,“世子,这些都是陈煜之的阴谋,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竟然敢在父皇的身上动手,让他染上那么可怕的疾病来。父皇说要找个日子把我活活烧死,祭奠天神。这是我杀死了祭司受到的报应。”
皇家这样的父子之情真是让他寒心,明明他做这一切也是知会过父皇,他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出了这些可怕的事情,就又全部都推到他的头上来,真是他的好父皇啊。
“陈煜之的人是不会得逞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凭着你自己的能力查出究竟是谁在皇上身上弄出瘟疫这样的疾病来,拆穿那些人的真面目,让皇上相信这不是什么诅咒,而是祭司的报复而已。那些尸体那些狗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越国的江山你也是守不住的,那还是不要再费力气了。”南宫曜冷静的说道。
陈檀之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那外面的事情,请世子和世子妃联手我的那些心腹一起完成,就拜托给你们了。至于是谁害的我,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你现将这些脏水泼到陈煜之等人的身上去,让皇上相信这只是偶然的灾难,我们再来谈怎么遏制这场灾难的事情。我不会放着薇儿陷入危险之中。”南宫曜拒绝了他的提议,转而提出了别的要求,让陈檀之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除了答应南宫曜的提议,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我听从你的话,会尽快让自己从这里脱身的。”
南宫曜离开了大牢,陈檀之眸子里涌动着凛冽的光芒,一个强烈的念头浮现在心里。这时候他应该主动出击了,不然他就彻底的死在大牢里,让陈煜之等人的阴谋得逞了。
又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皇上的病情更加的严重,身体软绵绵的都下不了床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身上长满了紫色的斑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样子。
御医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没能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皇上甚至能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了,还有大祭司嘴角带着残酷又嘲讽的微笑,好像在说,把他弄死了又如何,皇上你还不是遭到报应了,皇权还没到你的手中,你就要死了,连同整个越国的人都要给祭司府陪葬。
皇上梦里面不停的哭着,跪下来跟大祭司求饶,让他高抬贵手饶过他一次,让他继续做皇上。迦蓝祭司给皇上的回答是,又使出了一种阴毒的术法,直接让皇上的身体碎尸万段,魂魄被推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招惹了神权的下场,这就是皇上的报应。
睡梦之中的皇上忽然被一大盆温热的狗血给淋了个满头,他虚弱的抬着手抹掉了那些粘糊糊恶心至极的狗血,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应该被软禁在宫里的皇后,一向体贴温柔的淑妃和气宇轩昂的陈煜之站在了龙床前,笑容犹如鬼魅一般的看着他,吓得他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皇后,淑妃,煜之,你们在做什么?”皇上心里涌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像是感觉到他命不久矣。
“皇上,染上瘟疫的感觉如何,是不是除了等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啊。”说话的是皇后,她面容狰狞,就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一样,“臣妾的儿子和女儿都死了,皇上一点都没想着要替他们报仇,也半点都不觉得难过,甚至还要将失去的那两座都城怪罪到臣妾的头上来,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到这样的程度来?既然皇上不让臣妾好过,那就到地狱里去陪着我们的儿女好了。”
她在儿女死了之后,被皇上厌恶,境遇从云端跌入地狱里,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所以皇上,你还是去死吧,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父皇,儿臣也没想到你心里对母妃和儿臣那么怨恨,也没想到你已经秘密的调遣了那么多的死士想要对儿臣和母妃下手。儿臣也是出于无奈才会反击了。毕竟儿臣和母妃也不想坐以待毙的对不对?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到时候儿臣和母妃一定会好好的安葬了你,不会委屈了你的。只是在去世之前还麻烦父皇把传位诏书给写出来,让儿臣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陈煜之再也不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了,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来。
“所以,这次的瘟疫其实是你们在背后捣鬼,根本不是什么天神的诅咒。你们怎么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皇上这时候才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啊,我们不过是按照迦蓝祭司生前吩咐我们的去做罢了。他算到他可能躲不过大劫了,又不想便宜了害他的人,未雨绸缪的时候,让我们在陈檀之掩埋尸体的地方用他给我们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淋了两三天,然后瘟疫和霍乱就在京城里爆发了,死了不少人呢,看着都觉得很恐怖。”陈煜之肆意张狂的笑了起来,“就连父皇身上的瘟疫,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弄过去的呢,父皇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你这个皇上当得也真是窝囊呢。不过现在你也快要死了,让你死得明白一点也好,省得到了黄泉路上,还是要当个糊涂鬼,那就真是太可怜了。父皇心里是有多么恨儿臣的外祖父家啊,才会布置了那么恶毒的阴谋要将张家和母妃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张家谋朝篡位,儿臣不是父皇的儿子,母妃不是外祖的女儿,而是外祖捡回来的,两人之间早就有了私情,还生下了儿臣,试图觊觎父皇的江山社稷,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那也不要怨怪儿臣的心狠手辣。”
“谁让你们阻挡了朕的路,你们都该死!你敢做出弑君的事情,难道就不害怕死无葬身之地吗?陈煜之,还有你们,朕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不然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皇上瞪着这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想要大声的呵斥的,然而声音软绵绵的,出来的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就不牢父皇担心了,父皇只需要把传位诏书写出来给我们就行了,至于别的事情,儿臣自然会处理得很好,能全身而退。想必父皇也不想让瘟疫和霍乱继续蔓延下去吧,越国的江山社稷可不要毁在父皇的手里,不然父皇就是到了地底下都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陈煜之直接说到了皇上心里最担心害怕的地方去了。
皇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灰败的色彩,然而一股强烈的念头在心底发酵着,他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害死了,不甘心还没能享受到权势带来的美好就死去了,于是他就是不肯写下传位诏书。
淑妃和皇后都没有了耐心,冷冷的催促道,“皇上,奉劝你快点,不然一会有得你承受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们可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虚假的嘴脸了。
蘸了墨水的毛笔被硬塞到了皇上的手里,他整个人也被陈煜之毫不客气的给提溜着坐了起来,“父皇你要是不写一会直接变成腐烂的尸体,还没等下葬呢连骨头都碎成渣渣化成灰烬了,快点吧。”
皇上恨意在心底汹涌的堆积着,强烈的不甘让他怎么都不愿意在被人算计了之后继续把皇位传给陷害他的人,一赌气把毛笔扔到了地上,“朕不写,哪怕就是死朕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反正都是要死了,他干嘛还要让害死他的人如愿。
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瞬间就有了反转,淑妃和陈煜之等人气得都要发疯了,尤其是淑妃,她脸色铁青,尖锐的说道,“煜之,不听话就给他个教训,把他的血放干,让他彻底的去死。死了皇位还是你的,这种虚伪狡诈的小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淑妃,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先对不起我,我就要让你也尝一尝被人欺骗和伤害的滋味,放血。”淑妃状若疯狂,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皇上的手腕上割了下去,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到了地上,浓郁的血腥味散开,皇上疼得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他想要挣扎想要逃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们就不怕染上瘟疫吗?你们这群畜生。”
“既然我们敢使出这样的毒计来,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就不劳皇上费心了。你不写那就慢慢的等到血流干了去死吧。”淑妃再也没有之前温柔妩媚的样子,露出了凶狠残暴的真面目来。
这时候,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陈煜之说道,“二皇子,张阁老那里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为皇子保驾护航,皇子想什么时候登基。传位诏书,张阁老也可以弄到以假乱真的一份来,还请皇子速战速决。”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意思是那份传位诏书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非有不可的。
“父皇,那就对不住了,还请父皇早点驾崩吧。”陈煜之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再次在皇上的手臂和大腿上捅了好几刀,温热的鲜血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疼得皇上觉得宛若置身人间地狱一样。
“皇上,你安息吧,臣妾会在你驾崩之后每年都给你烧纸钱的,祝你黄泉路上走好。”淑妃和皇后带着恨意的笑了起来,她们被这个男人欺骗了大半生的时间,现在总算要结束了。
就在皇上觉得他的性命即将要流失的时候,陈檀之忽然带着一大群武功高强的死士闯了进来,几把锋利的飞刀就刺进了陈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的身体内,立刻将犯上作乱的妃嫔和陈煜之给制服了。
“父皇。”陈檀之走过去看到满身是血的皇上,眼睛里流露出心痛的表情来,立刻拿出金疮药敷在他的伤口上,直接撕扯了床单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父皇,你忍着点,一会御医就过来了。”陈檀之说完,然后转身看向陈煜之,义愤填膺的指责道,“二皇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这是弑君,是要诛九族的,为什么一定要谋权篡位。”
陈煜之和淑妃等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已经被他们的人处死的陈檀之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怎么出来的?你把皇上害得还不够惨吗?陈檀之你怎么还不去死。”
“害父皇的人是你们,把那些尸体沾染上瘟疫和霍乱在京城内传播的人也是你们,你们这是想要毁掉越国啊。二皇兄,你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陈檀之愤怒的指责道,听到身后的皇上发出艰难的咳嗽声,他不再多做纠缠,“父皇,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相信儿臣。”
皇上拍了拍陈檀之的手,对这个儿子有着满心的感激,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处理这些犯上作乱的妃嫔和儿子,“来人,将他们的手脚全部折断,关到天牢里。另外派出两万的大军去将张潜及其党羽给拿下,听候发落!”
话音落下,陈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面如死灰,腿脚不停的发抖,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饶。
然而皇上心里除了怨恨对他们半点心软都没有了,这些人想要把他弄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怎么没想过要放他一条生路,现在形势反转才知道后悔,真是够可笑的。都去死,全部都去死好了!
于是,吓得腿脚发软脸色惨白的乱臣贼子直接被死士给拖着进了天牢里,而皇上的身体也遭到了重创,总觉得整个人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父皇,你一定要坚持住。”陈檀之拿出一颗能够续命的丹药让他服下去,“瘟疫一定能治好的,儿臣已经去求了杨雨薇,她是闻名天下的神医,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她,父皇你一定要等到她把能够遏制住瘟疫和霍乱的方子给弄出来。你不会有事的,儿臣一定要父皇好好的。”
在经历过陈煜之的狠毒和丧心病狂之后,皇上这才发现陈檀之这个低贱的宫女所出的儿子竟然有多么的忠诚和难得,他艰难的握住儿子的手,“檀之,你一定要救救朕,朕拜托你了。”
“恩,儿臣求杨雨薇尽快配制出解药来,父皇你一定要坚持住,越国不能没有父皇,儿臣不能没有爹。”
陈檀之哭着,那孝心让铁石心肠的皇上都感到动容,这个儿子才是最无私,对他最好的儿子,直到这么危难的时刻他才看得出来。
过了一会,御医来了给皇上开了能遏制病情的药,皇上喝了药之后才彻底的睡着了。
陈檀之让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守着皇上,这才离开了皇宫,眼睛里流露出了细微得几乎快要看不到的笑意,他知道,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他一路来到了南宫曜和杨雨薇居住的院子,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了两人,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世子妃,不知道你找到了能遏制住瘟疫和霍乱的草药没有?这些可怕的疾病再蔓延下去,恐怕越国会遭到很大的重创,这两天已经死了有上万人了,再拖延下去死的人会更多。”
“薇儿已经把草药找到了,这几种草药你拿走做样本,下命令让人到越国的深山里去采回来,越多越好,交到薇儿的手上来,到时候薇儿就会用特殊的办法把汤药熬出来。”南宫曜代替杨雨薇说道。
陈檀之征询的看向杨雨薇,发现她没有任何否定或者反对的意思,才让人立刻去采那些能遏制住霍乱和瘟疫的草药去了。
“薇儿,看样子陈檀之很快就能成为越国的皇上了,到时候我们会有一座只属于我们的城池,那是我们最后的避风港湾。”南宫曜很满意在这次政变的时候陈檀之反应得很迅速的反击,这样他们在越国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了。
杨雨薇笑了笑,靠在南宫曜的怀里,“谢谢你,南宫曜。你对我有多么好我感受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薇儿,我只想让你到时候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你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迫你去做,不用担心被人利用,不用受窝囊气,我想看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南宫曜眼睛里涌动着细碎的光芒,看着妻子的目光充满了深切的眷恋。
“恩。”杨雨薇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暖融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深切的感受到了,她能回报的就是给他同等的爱。
她想到了什么,“夫君,那个雪山圣果我已经服下了,调养身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自己把脉发现身体好了很多呢。”
“慢慢来,你能把身体调养好自然是我很希望看到的事情。薇儿,我不想看到你冬天的时候手脚一直冰凉,我心疼。”
南宫曜握住妻子的手,那柔软细嫩的小手依然凉飕飕的,不过似乎不像以前冷得像冰块一样了。
“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会有可爱的孩子,我好想孩子快点到来。”杨雨薇低头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浓浓的期待,她太想要一个孩子,是她和他生命的延续。
“孩子的事情是要讲究缘分的,顺其自然就好,别太着急。薇儿,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我始终坚信这一点。”南宫曜心柔软成一滩水,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的吻,将她的脸按在他温热的胸膛,满足得直想叹息。
孩子,最好是长得像薇儿,眼睛又圆又亮,像黑曜石一样,皮肤白皙细腻,肉乎乎的,看到他的时候会挥舞着肉呼呼的小手咯咯地笑着,只是想他都觉得幸福得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
“也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杨雨薇也不想在越国这片乱七八糟的土地上有孩子,瘟疫和霍乱,让她觉得可怕又恶心。
翌日下午,陈檀之带着好几十马车的草药停在了他们的院子外面,带着讨好和拜托的对杨雨薇说道,“世子妃,这是你要的草药,能不能尽快把药汁熬出来。”
“你准备十几口大锅到空旷的地方去用大火煮开熬出来,熬到剩下一半水的时候再添满水继续熬,熬三次。下午的时候再在里面加这些药粉。每锅加一两这些药粉,再煮开,然后就可以给那些沾染了瘟疫和霍乱的人喝了,连着喝两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杨雨薇拿出准备好的十几斤的药粉,让丫鬟递到陈檀之的手里,陈檀之发自肺腑的说道,“谢谢你,世子妃,你是越国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就行了。”她也是害怕手上沾染太多无辜人的性命才会这么做的,才不是有多么的善良呢。祭司死了以后还会来这么一手,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恨她。
等到陈檀之离开之后,她折身往院子里去,就看到北堂慧坐在轮椅上,眼神幽暗不定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咯噔一跳,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招架不住,“娘,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在帮越国人做事?”北堂慧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心里最恨越国人,然而她的女儿却替越国人做事,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实在是不怎么痛快。
“娘,越国的瘟疫好和霍乱会让很多人死的,而且如果那两种可怕的疾病蔓延着,我们要走出去也可能会染上,会有致命的危险。”杨雨薇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我不是问霍乱和瘟疫的事情,我是说你和越国皇子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想到她在越国宠妃手上吃过的亏,她对越国皇室真的是痛恨到了极点,所以对女儿和越国皇室之间的合作她有些不高兴。
“娘,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是娘我不会让越国皇室的人再伤害你,现在的我一定会把娘保护得好好的,请娘一定要相信我。”杨雨薇看着北堂慧的眼睛,认真又执着的说道。
北堂慧心底憋着的那股气忽然就散去了,她怨恨越国人是她的事情,不能把她的情感强硬的加到薇儿的头上去,到底是她太过苛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越国?薇儿,娘不想再待在这里,心里总是有一根刺,难过得跟什么一样。”更何况身边还有个阴魂不散的杨鸣斌,她心里别提有多么不痛快了。
“等那些瘟疫和霍乱控制住以后,我们就离开,娘你再忍忍。”杨雨薇讨好的抱住娘的肩膀,撒娇的笑着说道。
北堂慧只能压抑着心里的不耐继续等着,“恩,薇儿,那我们还是要快点走才行。”
杨雨薇不停的点头,看到院子门口她爹深情款款的目光,再看娘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阵好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爹一定能把娘给追回来的,只是不知道爹会用怎样的办法打开心结而已。
杨鸣斌发烧还没完全好透,就已经强撑着起来了,简直是做起了北堂慧的全能丫鬟来。不管是妻子洗脸沐浴用的热水,还是妻子换下来的衣裳,还是妻子平日里吃的点心和药膳,又或者妻子用的胭脂水粉,甚至妻子的房间的打扫工作,都是他亲力亲为。
北堂慧气得不行,直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只是赔着笑脸,依旧我行我素,最后北堂慧没有办法了,只好任由着他去了。
杨雨薇被她爹的厚脸皮和没节操看看得目瞪口呆,也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把妻子追回来,她爹真是豁出去了。
这时候杨鸣斌又嬉皮笑脸的凑到北堂慧的面前了,端茶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只要北堂慧情绪起伏不大,他就一直缠着她,而妻子气得不舒服的时候,他就退得远远的,不惹她生气,一时之间竟然也在北堂慧的眼前刷了不少存在感。
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京城里的瘟疫和霍乱的疾病已经被控制了下来,那些染病的人几乎也都治好了,越国皇上虽然恢复了,也侥幸的捡了一条命回来,然而因为之前被陈煜之放了太多的血,身体很是虚弱,不能轻易的劳心劳神,看那样子应该也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南宫曜和杨雨薇很满意这样的局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越国,带着北堂慧回到周国的雁城去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