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补好章节,还望满意。年声越发近了,我自己加把油,努力向主要情节靠近。在此,依旧谢谢各位看官捧场,你们对我来说是我坚持写文的主要原因。语毕。
何纯珂精确的摸到了灯开关,一按,通室明亮。
她慵懒随意的倒在沙发上,用抱枕蒙住面孔。我呆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进来坐吧!每个星期都有叫钟点工打扫,干净得很!”她一动不动。
我看了她歪歪斜斜的身躯一眼,便开始扭着脑袋打量这间屋子。
灰,满眼的灰,无论如何都刮不掉的岁月染上的浓烈的灰。
“如何?瞧不起?”她一个挺身,从沙发上弹起,用手肘顶着双腿,弓着背脊,抬头仰望着我,眼眸带着火红的笑意。
我走进来,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沙发还是沙发,无论老与旧,破损与残败,它的功用还是非常好的。至少我坐的很舒服。
“要死!”她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瞥了我一眼,扶着沙发壁背着我靠着,“偏偏挑那个老家伙!要死!”
说得自然是沙发。
忽地,她快速的走向我,面色不善,然而,却又在半路上停下来,挑眉俯视我:“我干嘛要同你生气?!好笑!”
她的行为弄得我疑惑万分,刚要开口,又被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来者是客,给你介绍一下吧!”于是开始在房里打转。
首先是门。
“时间是不知道了。我妈跟我说是用桃木做的,不必当真,她那个人多少有点神经质。哎……说这些干吗?真是疯了!算了,门就不必管了,理它做甚!还不都一样!玻璃门也好,钢筋门也好,木门也好……这什么的还不都一样。你说是不是!”她转身向南走。
“窗帘……真是疯了!”她双手插进满头秀发里,使劲一抓,面上表情扭曲。
“你寂寞了。”我淡淡的说。
本以为她会怒骂回来,没想到,她顿了会儿,什么也没说,走至沙发前坐下,犯了错似的垂着脑袋。
半天,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是的。”
“不是你的错。”我安慰她。
“错了就是错了。”
我不说话,注视着她,恍惚间,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你必然能理解,对么?”她抬头看我,在头顶的白光灯下,面孔被光与影切割成好几个板块,微笑着的轮廓被夸张的放大,面孔看起来十分诡异。
“也许。但毕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叹息。
“不一样的地方在,你有山则冉。对不对?”她依旧笑着,带着冷意。
“可以这么说。阿冉对我来说,与众不同。”
“可是,你的路必须自己走,山则冉能扶着你一辈子吗?”真狠毒!
“至少现在我不必在一间小屋里自怜自哀!”我握紧拳头,怒目反击道。
她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间小小的屋里回荡,从矮矮的小木方桌反射到染满黄渍的一格格的天花板,又回荡到咯吱咯吱叫个不停的薄薄长条暗色地板,在各种矮小古怪的家具里溜来溜去,一会儿窜进两米来高窄窄占据庞大空间的土黄色衣柜,一会儿溜进墙角一平方米体积的豆腐块冰箱,一会儿撞击着碎花床单改裁的窗帘,最后到达我的耳膜,震震的传入我的脑神经。
这个房间真小!我的大脑告诉我的心。
“小屋!以前很大的。不过……”她皱着眉坐下来,“那时侯,我还小,母亲也不高,这间屋子容纳我们两,我们心里也容纳了它。”
她呼出一口浊气,我从袋里拿出手帕,递过去。
“真是被小瞧了!”她伸手轻轻接过,看了一眼,问道:“这年头,还有人用这?”
“没用过,习惯带着。”我淡淡的说。
“怪!愿意听?”她低头用手帕轻轻拭泪。
“有什么办法?已入虎穴,总得摸摸虎仔。”
“戳!土!要么不说话,一说就让人想掉头离开。他们究竟喜欢你什么?”
我懒得开口。
“干我什么事?疯了!没兴致了,一肚子火!”她摆摆手,又仰头倒在沙发上。
“也罢。若不愿意送我回去,我自己也是可以的。”我摇摇头,这个何纯珂实在喜怒不定,让人防不胜防。
“出了事谁负责?乖乖呆着吧!等你的阿冉来接你。”她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继续说,“还有半个小时,准会打电话来。”
12点会打电话来,什么怪规矩?
“你不知道?”何纯珂眼球向下转,看着我的眉头问,见我不语,又继续说:“他们的玩法,就是找你的乐子,等着吧!”
12点,屋里南墙上挂着的摆钟悠长的敲起了古老的旋律,电话铃声霎时响起。
何纯珂挑眉得意的笑看着我,我干噎了一下,拿起手机,手指向上一划,顿时,呆住,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
何纯珂满意的看着我,一把夺过手机,也来看。
“咦……没什么嘛!你到底哪儿吓着了?”抬眼看我。
我抢过来手机,匆匆按下一串数字,将手机紧紧挤在耳朵上,不住的咽口水。
“嘟嘟……喂。”背景音乐很嘈杂,各种声音乱成一团向我脑袋挤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那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压抑住几乎飞出嗓子眼的心脏,沉沉的说。
“看到照片了?”音色被杂乱的噪音冲散,只留下声音而已,听不清色彩。
“你怎么会在那儿?”我继续追问。
“小月,我们在谈事,你这样忽然打电话来打断是不礼貌的。”
“方也俞,你疯了!你疯了!”我大吼,手指死死往电话里钻。
“小月,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么?现在给你好不好?”
我定住,心直直坠入谷底。
“就这样说了,再见……呵呵,估计要说不见才对,就这样说了。嘟嘟……”
“你怎么了?”何纯珂看着我,我看着何纯珂眼睛里反射出的自己。
液体,从眼睛里流出在脸上留下两道笔直的横杠。
疯了!真的疯了!
“手脚都冰冷的,到底怎么了?”
“喂,你站好!我扶不住你的!喂……”
“别……”
别走哇!
现实的拐角,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