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源东大厦,凌晨感受到了轻松和自由的可贵,之前没做过这种事,没经历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此刻体验了,才感觉之前的生活并不算差。
都灵川也放松下来,觉得凌晨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凌晨如死里逃生般欢喜,笑着调侃道:“优秀毕业生,你不是很能打吗?”
凌晨看着都灵川,气汹汹道:“你一个打十个给我看看。”
“这又不是我的特长,我的特长是呼救。”都灵川调皮道。
“等下次在遇到冥卒的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高材生。”凌晨冷冷道。
“下次?下次我可以换词啊,你觉得我下次叫你什么好?”都灵川笑着问凌晨。
“你刚才在楼上是真想害死我是吧?”凌晨怨气难消,懒得去回答都灵川的问题。
“没有啊,我这不是在尽心尽力地帮你吗?”都灵川很无辜地看着凌晨道。
“有人在会议室门口你都不会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啊?高材生?呼救专家。”凌晨边说边不理都灵川气冲冲往前走。
都灵川跟在身后,撒娇道:“我也是一时忘了嘛,你别生气了,可能是觉得你这么有本事,小问题根本难不倒你,一时就忘记了这些细节。”
凌晨一听便知都灵川心思,但好在有惊无险,也亏得她帮忙,才完成了李忠源所托的任务,没跟她计较,只是不愿跟她搭话。都灵川一路上半真半假地认错。
到了家里,凌晨觉得好不容易请个假,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用完了,还白白挨了领导的一顿训。但过了好一会不见李忠源,又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你说李叔会不会被冥卒抓走了?”都灵川问凌晨。
“如果是按照庚冥差说的那样,那么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冥卒有什么召唤文书,也就不会有其他的冥卒来抓李伯。”凌晨分析道。自从见了李东,觉得李忠源该是比自己父亲大那么一点,只是看着比父亲年轻,便改口称李伯。
“那你说这么久了,李叔就是去探一下他的两个孙子,怎么还不回来呢?”都灵川还是不放心。
“兴许是李伯以为我们还在源东大厦,去那里找我们去了,等他去了不见我们,应该就会来这汇合了。”凌晨虽也有些担心,但现在出去一来不知道上哪找李忠源,二来出去找的话万一路上刚好错开了,反而更麻烦,干脆选择等。
两个人等的时间越长越急躁,凌晨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都灵川在他跟前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李忠源终于从窗外钻了进来。
“李叔,您去哪了,害我们担心这么久?”都灵川嘟着嘴问。
李忠源见两个担心自己,由衷地感动,微笑着道:“我以为你们还在源东大厦,所以就先去了那里。”
“怎么样?您两个孙子都没事吧?”凌晨问。
“还好,那徐佳虽然盯着他们的行踪,但护送孩子上下学的都是李东的人。”李忠源稍显宽慰。
“包司机和范律师还是您多年的至交呢。”凌晨觉得这李忠源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
李忠源听凌晨这么说脸色添了一层忧郁,凌晨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改口道:“李伯,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你的推测还是你确定是事实啊?”
“什么?范律师和包司机?就算之前是推测,现在我也肯定了。”李忠源愤恨道。
凌晨听后心里直冒冷汗,心想:“以后他说的话还是事先验证为好,免得不小心让他的推测给坑了。”凌晨也知道即使错怪了范律师也不会错怪包司机,而在源东大厦听李东那口气,这包司机和范律师口径已经一致了,这关系可见一斑。
“那你看,李伯,该做的我也做了,剩下的,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凌晨有些同情李忠源的遭遇,但觉得接下来自己不该再参合了。
李忠源有些失望,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问:“李东有没有给你什么报酬?”
凌晨冷冷道:“报酬?我都是逃出来的。”
“不会吧,我……”李忠源顿了顿,接着道:“我去那里找你们的时候还见他在网上查他的通话记录,找你的号码呢。”其实他就是想多看几眼儿子,多耽搁了一会,因为他如今觉得是看一眼少一眼,只是不想让凌晨和都灵川看出,却也刚巧看到了李东在查徐佳是不是真的删了自己的通话记录。
“意思是他媳妇把我打个他的通话记录给删了?”凌晨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呀,所以我想李东应该是怀疑徐佳了,没准接下来就会追查这一切。”李忠源说着兴奋起来。
凌晨一撒手,道:“算了吧;李伯,您那儿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是怀疑,他也不会全信我,不见到你的尸体,他是不会去查徐佳的。”
李忠源一听,如同被一颗针刺中心窝,叹了口气,在他心里似乎隐隐同意凌晨的说法,脸色又曾上一层忧郁。
“李叔,您也别太难过,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对了,他们把您的尸体藏哪里了?”凌晨好奇问。
“我死的时候是在废弃老煤厂的一个小厂房里,后来我看着他们把我的尸体移到了一个大烟囱里,见他们走后我才离开的,那个煤场距你这应该不太远。”李忠源说起自己的事,不免有些忧伤。
“李叔,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都灵川弱弱地问李忠源。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着李东能尽快觉醒,脱下徐佳披着的人皮面具,然后看着李东带着两个孙子去新加坡银行,取出那6亿美元的不记名股票,毕竟是不记名的,要是扳不倒徐佳那祸害,说不好最后会落到谁手里。”李忠源脸带惆怅地说道。
“李伯,您只有七天的时间,现在只剩下六天了,您就觉得李东六天能做那么多事吗?”凌晨直言不讳,给李忠源再次打了一支强心针。
“你怎么说话的呢?”都灵川带着斥责的口气对凌晨道。
“我说的是事实,这又不是什么可以用时间慢慢去磨的心愿,六天之后就得面对现实,现在有个预期,免得到时候难以接受。”凌晨认真说着,接着不耐烦道:“现在李伯失踪24小时了,那李东就算是再怎么不信我,也应该报警了吧。”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凌晨接着调侃道:“唉,说不定接到电话的就是这些警察,没准正往老煤场赶呢。”
只听警笛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距凌晨住处附近,凌晨走到窗台,掀开窗帘,只见三辆警车停在了他住这栋楼下,十多个警车下了车,正朝一楼的入口进来。
“我们这栋出什么事了吗?”凌晨小声说道,然后看着都灵川和李忠源,见两个都摇了摇头。
不一会功夫,听到了敲门声,凌晨听得清清楚楚,敲的正是这屋子的门。
凌晨走了过去,刚打开门,几个警察冲进来便朝凌晨身上扑来,凌晨毫无准备,一下紧张起来,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反抗。只一迟疑的功夫,第一个警察已到身边,凌晨本能反应一侧身,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接过警察双手顺势一拉,便把那警察甩到后方。但没等他再做反应,后面冲上来的四个警察已死死地把他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