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听凌晨说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犹豫起来。
“兰姐,别听他的,他哪里会懂女人心思,想对谁说什么就说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都灵川瞅了凌晨一眼,鼓励何兰道。
都灵川听凌晨说后,心中颇觉伤感,她想着如果自己要是真的醒不过来了,一定要被冥卒抓走,她也有很多的话要对凌晨讲,她不管凌晨会怎么恨他,她只知道,她要说出自己对凌晨的感觉,因为如果不说出来,自己比灰飞烟灭还难受,但她也会劝抚凌晨,不需要凌晨对自己念念不忘,终身不娶什么的,而只需要凌晨将自己放在心底就行,哪怕只占了千分之一,也就心满意足了。
何兰收到都灵川的鼓励,也就坚定了。
“行,既然如此,也希望他对得起你的感情,行了,我觉得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尽快赶着去送信,你要想一起去也可以,顺便看看他们的反应,如果时间拖长了,他们接到你的死亡消息,我们反而不好送。”凌晨似乎就等着看那朱泰安的笑话了。
“到现在我都出事一个多小时了,我老公现在肯定已经在现场了”何兰无精打采道。
“那我们就先送朱泰安的,你老公的……只能慢慢送了。”凌晨道。
何兰坐在地上,点了点头,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呢?”都灵川问何兰道。
“我……”何兰有些犹豫。
“走吧,姐姐,我知道你不见她死不瞑目。”都灵川怂恿道。
“可你们……骑车,我怕我跟不上。”何兰有些为难。
“你们又没什么重量,两个上来跟我一个人骑差不多,上来吧。”凌晨道。
都上了车,凌晨按着导航找着去,朱泰安所住的位置也在北,不过比凌晨更靠近市中,凌晨走出一段后怀疑这何兰往北走就是想去看那朱泰安的,心想:“这妇人也太不地道了,死了怎么也该先去看家人嘛,竟奔着一个外人去。”
过了十多分钟,到了朱泰安住处楼下,这还是一片高低楼,没有电梯,凌晨停好电动车,拿着信便往楼上走。
到了朱泰安住宅,凌晨按了门铃,片刻之后,门打开了,一个身着休闲装,剑眉星目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客气道:“您好,您……是找谁?”
“朱泰安。”凌晨冷冷道。
何兰见了朱泰安,捂着嘴哭了出来,都灵川只好在一旁安慰她。
朱泰安见眼前的凌晨语气不甚客气,但仍微笑着道:“请问找我何事?”
“有你的一封信,何兰寄的。”凌晨说着掏出信来递了过去。
朱泰安接过信件,只见上面没有任何邮票,也没有任何快递公司信息,不由得好奇起来,打量了凌晨一眼。
“你好,这是到付,共计200。”凌晨略带刁难微笑道。
朱泰安一听,有些吃惊,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多少?”
“两百元整。”凌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你们……是那个公司的?”朱泰安一脸好奇地问。
“这是加急件,专线,所以……”凌晨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朱泰安再次打量凌晨,见凌晨也没有穿有任何公司标识的衣服,颇有犹豫,想打开信封看看里面的东西,但又觉得不妥,无奈道:“可记得寄信人长什么样?”
凌晨边看身边的何兰边描述,做出一副在回忆的样子,道:“还有印象,三十五六,一米六出头,披肩长发,长得还挺漂亮的……”
“行了。”朱泰安边说边伸手到裤包里掏钱,摸出约七八百,挑出两张一百元的递给凌晨,道:“谢谢您。”
说完转身关上了门。
凌晨见朱泰安似乎被气到了,反倒有些成就感,转过身来对何兰道:“还算及格,接下来,你……自己进去看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老公那边,我们尽快传过去。”
何兰止住了哭泣,道:“谢谢你们。”向凌晨和都灵川各鞠了个躬,然后穿过门进去了。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凌晨调皮地问都灵川。
“这……合适吗?”都灵川有些为难。
“当然不合适。”凌晨突然严肃道。
都灵川听后,严厉道:“那你还问我进不进去。”
“我是看你很想知道结果的样子。”凌晨狡猾地笑道。
“你……”都灵川举起拳头,想一拳打过来,但知道打不到,只得放弃,被气的七窍生烟。
两人斗着嘴下楼了,到了楼下,凌晨骑上车,正打算走,只听得楼道中传来急促的步伐声,凌晨虽好奇,但也懒得管,带上都灵川,正打算起步,只听那人在楼上大叫:“等等。”
凌晨一听,记得这是刚才见过的朱泰安的声音,也就停了下来。
朱泰安很快到了一楼,冲到凌晨旁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右手扬起刚才凌晨送上的信笺,问:“谁写的信?”
凌晨看了看跟在朱泰安身后的何兰,冷冷道:“何兰啊!”
“可这就不是她的字,还有,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何兰写的?”朱泰安吼道。
凌晨一听,心想:“不好,被套路了。”忙道:“我怎么知道谁写的?谁寄的我就当谁写的,难道信还能代写?”凌晨一边说一边感到心虚。
朱泰安见信上的字粗狂雄浑,一看就知道不是何兰亲手所写,再联系起凌晨送信时的异常,不免各种猜测,以为是何兰的丈夫为难了何兰,逼着何兰说出了这些话,然后何兰的丈夫写下寄给了自己,而这个送信的人,与寄信的人关系定然非同一般。
“你确定这是何兰寄的?”朱泰安恶狠狠地看着凌晨。
“你爱信不信。”凌晨见这朱泰安此时神情,实在厌烦,说完便想走。
“喂,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好歹人家是你客户,有你这么不耐心的吗?”都灵川在身后斥责道。
凌晨听后,颇觉有理,要是这么干下去,这行当肯定干不长,正欲开口,这时朱泰安的电话响了起来。
朱泰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露出紧张的表情,凌晨发觉异常,用眼神示意何兰去看看。朱泰安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何兰走上来看了来电显示,叹了一声,对凌晨道:“是我老公打来的。”
凌晨听后心想:“这下糟了,还是早走为好。”
正打算起步,朱泰安伸出左手拦住,同时右手接起电话,开口道:“喂,老魏。”顿了顿,接着惊讶道:“借钱?”“什么?”
说完“什么”,朱泰安就如同石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