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洪大师的话音一落,宁氏立刻怒目圆睁,原来上官府中的一切不幸都是拜此‘女’所赐,真真是可恨!
“你个臭秃驴,胡言‘乱’语什么?”
夜莺当先护在了欧阳袅袅的身前,俏脸涨的通红,纤纤细指指着长洪大师便开骂,若不是这个老和尚满嘴胡话,自己和小姐也不会被老夫人给羁押到这里来,小姐身娇‘肉’贵,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夜莺,不得无礼,快给长洪大师道歉!”
被护在身后的欧阳袅袅赶紧开口,她刚才已经看见了宁氏的眼神,恐怕是这个大师在宁氏面前说了什么,或者说是上官凝在宁氏面前说了什么。
夜莺这样不知深浅,竟然当着宁氏的面这么嚣张,侮辱了长洪大师等于是在宁氏的脸上硬生生的打了几个耳光。
“小姐,不要怕这个老秃驴,他一个和尚,不好好的在庙里吃斋念佛,却偏要跑到咱们府里来多管闲事,就是告到衙‘门’口,也是咱们有理!”
欧阳袅袅万没想到,原本十分听自己话的夜莺突然会如此的跋扈起来,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这不是在给宁氏把柄抓吗?
果然,宁氏眉头拧在一起,一张脸彤云密布,真真是山雨‘欲’来。
啪!
欧阳袅袅一巴掌打在了夜莺的脸上,不理会夜莺震惊和痛苦的眼神。
“跪下!”
欧阳袅袅出身贫贱,但是在那人的教导下早就比一般的‘女’子更加的拥有气势,而且久在府中,就是只蚂蚁也能学会三分老虎的扮相。
夜莺梗着脖子,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睛里滑落,倔强的站在欧阳袅袅的身前,一动不动。
“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杖毙!”
宁氏原本就被最近层出不穷的麻烦事折腾的心力憔悴,连自己的孙‘女’都能忍下心来杖毙,更何况是个籍籍无名又这般胆大妄为的丫头?
“老夫人,夜莺年纪小,不懂事,刚才冲撞了大师和老夫人,袅袅替她给大师和老夫人请罪,千错万错都是袅袅教导无方,还请老夫人宽恕!”
听见宁氏的话,夜莺不仅没有半分惧怕,反而恶狠狠的瞪视着宁氏,好像恨不得在宁氏身上戳既个窟窿。
欧阳袅袅的一颗心不由得凉了半截,她与夜莺不一样,她深知触怒了宁氏便是比抗旨不尊还要严重,她们主仆二人是上官府的人,要打要杀完全是主子们的一句话,她在夜莺眼里算是小姐,但是在这些真正的主子面前,她欧阳袅袅不过是泥地里的一根草刺。
上官凝站在宁氏的身后,看着欧阳袅袅跪在宁氏的面前,一身白衣沾染了些许的尘土,却仍旧难掩其一身的清冷之气,这样的皮囊真是多少‘女’子想求都求不来的,可惜啊可惜!
“不懂事?既然你教不好,老身我就代为管教一下,这府里现在是乌烟瘴气,丫头们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摆不正,我上官府要这样的婢子何用,不如打杀了干净!”
长洪大师站在宁氏的身侧,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一眼看去,只觉得长须过眼,一副慈悲之相。
“长洪大师,您是得道高僧,袅袅虽然久在深宅内院却也对大师的慈名如雷贯耳,昨日这丫头言语莽撞冒犯了大师,实在是因为这丫头护主心切,希望大师能够念在这丫头一片赤诚之心,能够宽宥,袅袅在此向大师赔罪了!”
欧阳袅袅臻首低垂,云发好似峰峦叠翠,圆润的耳垂盈光闪闪,一句话说的让人顿时心生怜意,不管是何人,面对这样一个娇嫩如‘花’的‘女’子,这样的软侬细语,都无法不心生怜悯。
宁氏见这个欧阳袅袅竟然绕过自己直接向长洪大师求情,面‘色’更加的难看,心中对于欧阳袅袅的行径更为的不屑和愤恨。
“大胆,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护主心切,护的是哪的主子,你一个没名没分的破落户,还有脸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老夫人,还请您说话注意分寸,我是将军用轿子光明正大抬进府的,老夫人这样说是不是也要问问将军的意思?”
欧阳袅袅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却不再温和似水,仿佛是冻结了冰。
“一个狐媚子,在我上官府里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贾嬷嬷,赵嬷嬷,给我掌嘴!”
宁氏一转身,恶狠狠的吩咐道。
贾嬷嬷是宁氏的贴身嬷嬷,赵嬷嬷也是寿康苑的一等嬷嬷,地位仅次于贾嬷嬷,两个人久在寿康苑,阖府上下对这两个嬷嬷都十分的尊重。
两人只听命于宁氏,更何况这位欧阳姑娘在府里一向是没有声息,看来也不是个什么重要角‘色’,现在更是惹得宁氏不快,别说是掌嘴,就是直接赐死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赵嬷嬷比贾嬷嬷年纪大两岁,身子却是笔贾嬷嬷健硕的多,动作也很麻利,宁氏的话音一落,赵嬷嬷的巴掌就飞起来,奔着欧阳袅袅的方向就去了。
欧阳袅袅原本想就此挨了这巴掌,只要这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就完全可以到上官锦面前讨要说法,多年来,那对夫妻对自己一向放纵,原因她不愿细想,她只知道,只要事情到了那对夫妻面前,一切就会有转机。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原本呆在一旁的夜莺突然原地弹起,一个扫堂‘腿’就将赵嬷嬷绊倒,赵嬷嬷是什么年纪,多年的养尊处优,身子也十分的娇贵,夜莺的这一脚直接将这个赵嬷嬷踹的飞将出去,啪叽一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上官凝冷眼瞧着,欧阳袅袅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自然清楚,只不过恐怕她这次要失望了。
“反了反了……”。
宁氏脸‘色’乌青发紫,嘴‘唇’也有些青紫‘色’,眼看着眼睛翻白摇摇‘欲’坠,上官凝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去,将宁氏扶住。
“祖母,身子要紧!”
宁氏费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欣慰的拍了拍上官凝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老太君,此‘女’已然与上邪星融为一体,连身边的人如今都已经受到牵连,事态严重,还请太君速速决断,以免祸及府内其他人丁。”
欧阳袅袅没想到长洪大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向上官凝,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唇’边笑意莘莘,竟像是两汪蜜水。
顿时,欧阳袅袅明白了,今日这是上官凝专‘门’为自己设下的局,她犹记得上官凝对自己说过的话,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上官凝竟然说到做到,下手之快落刀之准,完全不像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鬼上身,真是个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桥段,但是欧阳袅袅却知道,这招也许在其他人手中是招臭棋,而到了上官凝的手中却是化腐朽为神奇,更何况,宁氏一生最信神佛,如今这话是从长洪大师口中说出来的,宁氏定是深信不疑。
只是,上官凝一个小‘女’子,也并未听闻与这位长洪大师之间有何渊源,这样德高望重、世人敬仰的大师为何会出手相助上官凝。
然而,事情紧急,已经容不得她再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拉下去!”
宁氏身子摇摇‘欲’坠,这三个字却是铿锵有力,直击人心,就连贾嬷嬷也是暗暗心惊了一番,已经有二十年没见过老夫人如此暴怒了。
“谁敢!”
没等欧阳袅袅开言,夜莺再次开口,气势之大,甚至将宁氏都盖了过去。
上官凝再次淡淡一笑,欧阳袅袅想要阻止,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上官凝对着欧阳袅袅耸耸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门’窄你们偏要挤进来,如此可不要埋怨我才是。
“夜莺姑娘,祖母心善,主要你和你家小姐乖乖的低头认个错,祖母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你闭嘴,假仁假义,今天的这些还不是你一手设计出来的?我们主仆二人何错之有,错就错在你们上官府瞒天过海,做了不该做的事……”。
“夜莺!”
“小姐,再不说出来,我们的‘性’命就要保不住了,你为公子效力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在这个上官府里吧?”
“老夫人,这丫头一定是急疯了,口不择言,胡说八道,要打要罚任凭老夫人处置,袅袅绝无二话。”
欧阳袅袅的态度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看来上官凝猜测的不错,如果说欧阳袅袅只是想着复仇的话,断断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蛰伏不动,而是不止一次的探访父亲的书房和府中其他的书房或者院落。
现在,夜莺口中的公子恐怕就是欧阳袅袅的幕后之人,也许所有事情的关键点已经就要浮出水面了。
上官凝有丝小小的兴奋,自己这个看似老掉牙的局没想到效果竟会出奇的好,自己千方百计的调查,将怀疑的范围拉的很大,却万没想到原来真相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祖母,秦姨娘还未发丧,爹爹如今又身子抱恙,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上官府呢,此时实在不宜再出什么纰漏,凝儿斗胆请祖母能够网开一面,留下这主仆二人的‘性’命!”
上官凝转过身,一脸悲戚,无比忐忑的看着宁氏。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懂,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呢,就是因为你心思单纯,那些个人才会在你面前装腔作势的演戏,祖母年纪一大把,什么样的伎俩看不出来,单就你会被‘迷’‘惑’!”
宁氏嘴上是责怪,语气却是宠溺的很。
欧阳袅袅略有讽刺的看着上官凝,自己苦心孤诣的在府中蛰伏十来年,自认无论是演戏还是用计谋都是高人一截,但见到上官凝,欧阳袅袅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大师,您是方外高人,一颗善心普度众生,是大雍子民眼中的活佛,凝儿年幼,不懂大师口中的那些高深的佛语偈子,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师能够不辞辛劳,帮助这位姑娘化解身上的邪煞,也好保她一命!”
“阿弥陀佛,郡主不仅冰雪聪明,更是心中良善,也罢,老衲便尽力一为,只是成与不成还要看这位‘女’施主的造化!”
“大师……”。
“老太君,难得郡主宅心仁厚,老衲也代郡主为两位‘女’施主说项两句,还请太君能够给老衲两日时间,如果这上邪星之煞不能驱除或化解,老太君再行发落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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