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柳眉出去已经有一会了,可是韩石还是盯着门看了一会,也许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突然之间自己有多了一个亲人。
“姥姥”
韩石低声的念了一遍,开心的笑出了声,他又有亲人了。小雪晃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韩石,一会哭,一会笑,是不是傻了?
小雪弄不清楚状况,也不愿打扰韩石,打了个哈欠,把脑袋一歪,躺在韩石的旁边,睡起了大觉。
“吱呀”
门开了,柳雅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药香浓郁的充满了整间屋子,而且韩石还注意到柳雅的背上还多了一把古琴。
“来,公子,趁热将这碗药喝了”
“恩”
韩石接过药碗,只是抿了一口,有些微苦,还有些烫,便随手放在了旁边。此时的柳雅已经将古琴放在了桌子上,水袖清扬,白皙的手掌抚摸这古琴,发出断断续续的清音。
古琴很老,但是却带着一种特有的香气,很淡,但是却让人神清气爽。在断续的发出几个音后,一首熟悉的音律流淌而出。
起伏的音调,熟悉的场景,韩石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多年前的落霞山。满天的云霞,一株垂柳下,柳如烟素装抚琴。
“娘”
“小石头,乖,来,到娘这来”
“娘”
那个小不点欢快的跑了过去,优美的音乐响彻了整个山巅,那是他对《情殇》最初的记忆,也是他一生难忘的声音。
柳雅的影子渐渐模糊,一个素白的窈窕女子渐渐清晰了起来,全身雪白,正对着他痴痴的笑着。
“秋雪,秋雪”韩石轻声呼唤
“公子?公子”
柳雅清唤几声,韩石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他的眼眶已经湿了。
“哦,是我失态了,不知仙子为何会弹这首曲子?”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一首在玛雅村流传很广的曲子,村里很多人都会弹,而且这首曲子有着安魂奇效,没想到却勾起了公子的往事,真是对不起,不如我换首曲子吧”
柳雅略带歉意的看着韩石,柳眉吩咐她过来给韩石弹首曲子,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啊,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继续弹,真的很好听”
“那好吧,既然公子想听,那雅儿就继续弹下去了”
柳雅对着韩石微微一笑,退回座位,音符再次跳了出来。韩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又回到了思过崖之上。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柳雅望着韩石,却发现韩石还在闭着眼睛,似乎在品味着什么,柳雅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忍打扰,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这样的沉醉在一首曲子中。
曲终人散,最终的一切还是远去了,韩石睁开眼睛,有些抱歉的看了柳雅一样。
“对了,我姥姥姓柳,你也姓柳,难道?”
“哦,公子误会了,我和你一点血亲上的关系都没有”
“啊?”
韩石有些意外,没想到柳雅会有这样的回答,可是从年龄上看,柳雅的确不太像。
“我本是族中的一名孤儿,幸亏祭祀大人垂爱,将我收为徒儿,还交了我一身本领,自那以后,我就叫柳雅了”
“啊,是这样”
韩石有些意外,不过仔细看柳雅的容貌外形,他突然有些眼熟,和他娘亲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想到这,韩石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对了,仙子,刚才我姥姥说的那个与仙界相连的地方在哪?还有那个神光指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我,我不知道”
面对韩石的问题,柳雅目光闪躲,低着头,就连底气都很不足,明显的是在说谎。
“我还有救吗?”
“不,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柳雅是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转身欲走,可是却被韩石一把抓住了素手。
“雅姐,求你了,若是知道什么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不想就这个样子活下去!”
韩石明显的看到柳雅的身子一震,柳雅缓缓的转过身子。犹豫了一会,韩石耐心的等着,他知道她一定会说的。
“我也只是听说,在村子外面的西面,有一片被浓雾常年笼罩的地方,据说在迷雾深处就存在着通天的道路,谁能见到神光,谁就能找到正确的路”
“真的吗?太好了,那有谁去过那里吗?”
“恩,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找到,而且那些人也都没有回来,所以···”
柳雅抬起头,刚想劝韩石放弃,千万不要去那里,可是只见韩石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找到的,一定”
“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去吧?我告诉你可千万不要乱来,现在的你根本不适合,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不,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去的,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吧!”
听到韩石这样说,柳雅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恩,雅姐姐,你想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恩”
柳雅转身走了出去,在她没走多久,门又再一次的打开了,却是化成人形的小白,此时的她正穿着当地人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烤鸡腿。看着小白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再躲着什么人一样。
在看看她手上的那个鸡腿,韩石非常不友好的脑补出了一个画面。
“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手上的那个鸡腿不会是偷来的吧?”
“胡说,本小姐可是堂堂圣兽,怎么可能去偷,这明明就是别人放在那里,等着我去吃的,怎么能叫偷呢,这叫借用,倒时我把鸡骨架还给他就是了!”
小白一边狡辩,一边抓紧将剩下的一半鸡腿吞了个干净,一边还透过门缝悄悄的盯着外面的动静,那机灵劲,就是一个问题少女啊,这让韩石大感头痛。
“小白”
“恩?”
韩石欲言又止,他本想让小白带着他去找柳雅说的那个地方,可是柳雅也说那个地方危险诡异,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小白跟着自己去冒险!
“喂,有话快说啊”
小白掐着腰,歪着脑袋打量着韩石,突然坏坏的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本姑娘吧?”
“啊?”
“哈哈,被我说中了,咱们先说好,让我帮你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
“帮你什么?”
小白眼珠一转,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得先帮我再去拿一个鸡腿回来,那味道,嘿嘿”说完,小白意犹未尽的咽了口口水。
“咣当”
韩石当场晕倒,他万万没想到小白居然会提出一个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要求,还真是一个孩子。
“好,我答应你,走,我们这就去找你的鸡大腿”
“真的?”
“当然”
“哈哈,太好了,就知道你最好了”
小白高兴地眉飞色舞,抱着韩石,向着大街冲去。
“哎哎哎,你轻点啊”
“哦”
“吱吱”
眼见小白拉着韩石冲上了大街,小雪歪着脑袋,紧接着也跑了出去!
夜,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在这宁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咀嚼的声音,利齿撕咬着血肉,小白的身影慢慢的现了出来,还有她手中的两个大鸡腿。
“喂,我说你吃慢点啊,又没人和你抢”
“呜呜呜”
小白一边吃一边说,结果一个正常的字都没说出来,招来了小雪的一阵白眼。
韩石无语,之后无视小白那极损形象的吃相,望着前方那白茫茫的雾气,握紧了拳头。
那就是柳雅所说的地方,他们也是背着柳眉和柳雅跑出来的,相信现在他们的伪装已经暴露了。
“外孙···公子····”
风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还很远,可是已经不能在等下去了。
“走,我们进去”
“哦”
“吱吱”
韩石一步踏入浓雾之中,小白紧随其后,将吃完的两根鸡骨扔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