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玄武还在惊叹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周俭泊已经身处在了树杈之上。
“小武,履行你的承诺,往……回走,不……不要回头!”
“哦,知道了。”郭玄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转回身朝着大门走去。
“呼!呼!”
郭玄武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两声爆响,紧接着一股热气吹到了背上。
他赶忙回身一瞧,瞳孔瞬间放大,如泥塑木雕般傻在了那里!
只见大榕树上火光冲天,整棵大树变成了一棵火树,枝叶被烧的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得整座院落一片通红,烈焰中,郭玄武依稀还能辨认出端坐在树杈上的一道身影。
“周爷爷!你这是为什么啊~~~”
郭玄武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猛然间就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大火将破月剑式留下的痕迹焚烧的一干二净,但那道端坐在烈焰之中的身影,还有那宛若童话世界般美丽的月牙奇景,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郭玄武幼小的心灵深处,永远都无法磨灭……
自打老太监周俭泊自焚身亡后,郭玄武伤心难过了好几天,整日里哭个不停,饭也懒得吃几口,这可急坏了包罗和万象两个太监。
自打郭玄武出生至今,什么时候像这样哭过?两人连哄带骗,办法用尽,依然无济于事,急得是满头大汗,如同无头苍蝇般团团乱转。
万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一张苦瓜脸凑到了郭玄武的近前,哈腰谄笑着说道:“哎吆喂,我的小祖宗哎!人都有生老病死,这很正常嘛!眼下只不过死了一个老不中用的奴才而已,何必如此痛不欲生呢?来,骑在奴才脖子上,奴才扛着您骑马打仗去!”
说着话,他把脖子探了出去。
“哇!”郭玄武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包罗站在万象的后面,气得嘴都歪了,冷不丁竖起了右手中指,冲着他的菊花猛地怼了下去。
“啊!”万象手捂着屁股,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
这一下子可不轻快,痛得万象眼泪都出来了,整张脸挤在了一起,比特么苦瓜还要苦瓜。
“我靠你仙人板板的!主子捅我也就罢了,你特么……”
“啪!”万象还没骂完,脸上又多出了一个巴掌印。
“我滴那个亲娘咧……”
这一巴掌扇的,那可真是实在,打得万象原地连转了三圈,眼睛里全是金子,脸上的泪珠又多了几颗。
包罗怒道:“你个笨鸟!小主子哭,我们就得跟着一块哭!正所谓不哭就是不忠,伺候小主子是我们的本份,就算是哭死了也是应该的!”
说完他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声音又尖又细,就跟唱戏差不多少。
“我靠你个老母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干嘛不早说?”
万象恍然大悟,随即与包罗抱在了一起,两人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声俱泪下、凄惨无比,那伤心程度,比死了爹还难受。
郭玄武纳闷的看着他俩那声嘶力竭的哭相,心道:“周爷爷跟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是哭师父,你们哭个毛线球?”
想到这里,他一把抹干了眼泪,不哭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大总管九千岁郭彬走了进来,包罗和万象两人赶紧止住了哭声,分列两侧小心伺候着。
看着郭玄武那哭得红肿的眼睛,郭彬那叫一个心疼,紧皱着眉头道:“儿啊,不哭了,你要什么杂家就给你什么,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阿爹也去摘下来给你!”
郭玄武撅起了小嘴道:“你净吹牛!我现在就要天上的星星,你去摘下来给我呀?”
郭彬咯咯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冲着郭玄武晃了晃,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郭玄武的眼睛就是一亮!
桌面上放着的,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弹弓,另外还有五颗拇指大小黄澄澄的珠子。
“唰!”郭玄武立刻窜下了床,冲到了桌子旁边。
“这是什么呀?”他左手拿着那把银制的弹弓,右手拿起了一颗珠子,好奇的看着。
“咯咯,这金弹丸可是我向皇上求来的哦,比天上的星星可值钱多了,你再仔细瞧瞧!”
郭玄武拿着珠子转来转去,仔细的看了看,就发现金珠子上竟然还刻着细小的字:“御赐金弹,专打佞臣”,落款竟然是皇帝的玉玺印章,雕刻得精巧别致、惟妙惟肖。
“哇!上面还有皇帝老爷子的题款呢!”
“以后你用这把弹弓和金弹打人,除了皇上,打谁都可以,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咯咯咯咯……”
“人家的都是尚方宝剑,我这可是尚方弹弓,远程攻击,比宝剑强多了!”郭玄武飞快的将弹弓和金弹收进了他的百宝囊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乖儿子,杂家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郭彬笑着将郭玄武抱了起来。
“哦?好玩的地方?是在皇宫里吗?”
“对,就在皇宫里。”
“我靠!皇宫里竟然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
“咯咯咯咯,等你到了你知道了。”郭彬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郭玄武登时脑袋一软,趴在了郭彬的肩头上,睡着了。
二总管李栾的密室。
密室十分的宽敞,靠墙的架子上整齐的排列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每个瓶罐上都贴有标签,乍一看上去就好像进了药房似的。
密室的正中央是一张白玉石台,白玉台上躺着赤身裸体、睡的正香的郭玄武,两侧则分别站着郭彬和李栾。
二总管李栾翘着兰花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郭玄武的小…小鸟,轻笑道:“九千岁,您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不过千万要小心,可别伤了杂家的心肝宝贝!”
李栾掩嘴一乐,身子扭捏了两下,媚眼一抛,那神态、那动作,比女人还要女人,能让你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你信不?
“咯咯咯咯,杂家这‘绵里藏针‘的手法,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哦,保证伤不了咱们宝贝的宝贝!”李栾咯咯笑着,手腕一晃,三根银针出现在了指尖。
“要把藏宝图纹在小武的肚脐下三寸之处,还不能让人看到,我想普天之下,除了你也没人能办到了,干吧!”
李栾点点头,笑容一收,一脸的专注,从木架上拿出了一个银托盘,托盘里摆满了小碟子,碟子里全是五颜六色的液体,宛然一副绘画大师即将作画的场景。
李栾手持银针,在旁边的蜡烛上烤了烤,略一思忖,在一个小碟里蘸了蘸,便在郭玄武的丹田上开始了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