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彬将手中的一枝菊花递给了孙海,白眉微微一颤,怜悯道:“唉!可怜的孩子!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与小武从小情同手足,杂家自会顾着你,但却又不能太过明显,这都是宫廷内斗的残酷,你懂吗?”
孙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九千岁,您虽非我的亲阿爹,但和我相处的时间却比我父皇还多,小武更是我的好老大,这点情份我懂。”
“去吧!回家去吧!在外人面前要自称‘小王’,别当着外人的面叫小武‘老大’,千万别忘了你今天所说的话,说不定小武以后还需要你来提携呢!”
孙海离开了祠堂,一直等在门外的包罗和万象轻轻地掩上了门,牵着他的小手,缓步而行,消失在了一片密林小径内。
一刻钟后。
大将军魏喜和魏庆兄弟两人出现在了院子里,两人居然亲自推着一辆板车,车上用白布覆盖的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东西,两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着,鬼鬼祟祟的来到了祠堂门外。
就在此刻,两人眼前一花,一道娇柔的身影出现在了板车近前,正是与他们约好时间的二总管李栾。
李栾微微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走到了祠堂门前,在门板上连敲了三下。
依呀……
门被推开了,大总管郭彬缓步走了出来。
只见他看了车上的白布一眼,右手向着斜上方一抬,做了一个掀开白布的手势,魏家兄弟俩连忙掀开了白布,一具挺尸露了出来,正是血魂坛主---黎牙!
李栾快步上前,伏下了身去,仔细的瞧着尸体那双死不瞑目的大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了一会儿,李栾点了点头:“老大,没错!瞳孔里有一块芝麻大小的血斑,确实是中了‘噬魂露’而死的!”
魏喜一声都不敢吭,内心里真的是对他们寒了胆,怕了。
魏庆讨好似的笑道:“二位总管,我们绝对够诚意!这就是黎牙,绝对如假包换,就算是老天爷借个胆给我们,在两位公公面前,我们也绝不敢搞鬼!”
郭彬嘴角微微一翘,双眼闪过了一抹得意,没有理他,对着李栾说道:“检查一下吧。”
“检查?这人都死透了,刚才李公公也说是中了‘噬魂露’而亡,还要检查什么东西?”魏庆愣了。
李栾冷声道:“此人是中了噬魂露不假,可是杂家说过他就是黎牙么?”
魏家兄弟俩就是一呆!
“尼玛!莫非这两个阉狗想耍赖不成?或者想乘机杀了我们?”
魏庆的脸色骤变,禁不住哆嗦了起来,郭彬和李栾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内高手,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宰了他们。
魏喜也急了,把眼一瞪,指着尸体骂道:“操他妈的死黎牙,这三天内我们可是跟他寸步不离!这头畜生说是要练什么‘血魂大法’,接连糟蹋了我府上六个小丫鬟,他每次办完事都要喝一杯千年人参茶,老子怕他看出来,直到今天傍晚才下的毒,老天爷帮忙,毒死了他,这还能假得了?”
李栾咯咯一笑,打了个圆场道:“杂咱家兄弟怎么会信不过大将军?只是想要验明一下正身罢了。”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画像,比对着尸体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道:“这模样倒是不差,来,劳烦两位帮个忙。”
魏庆魏庆忙问道:“什么忙?”
“麻烦两位将他的裤子脱下来,再翻个身。”
魏喜气得跳脚道:“什么?居然要我脱他的裤子?我好歹也是大将军!”
跳脚归跳脚,还是依言照做。
两兄弟合力将尸体的裤子脱了下来,又将他翻了个身,黎牙的尸体便光着屁股趴在了车板上。
李栾抿嘴吃笑道:“大将军,请把配剑借用一下。”
“操你妈的老母鸡!没卵葩的死太监!自己没有,还想要割人家的?莫非想拿回去煲个汤补身子?
魏喜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吭一句,抽出配剑递了出去。
剑光连闪!
空中毛发乱飞,黎牙的后脑勺瞬间被剃的干干净净!
魏家兄弟好奇心大盛,赶紧探头一瞧。
只见黎牙那光秃秃的后脑勺上,居然刺着一个字:“巳”,巳字的下面还刺着一条红色的小蛇。
“还真他妈的是有东西!”两人的眼睛都大了一圈。
郭彬的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不错!根据我的情报,在至尊魔教中,凡是坛主级以上的人物,不论男女,后脑勺上都刺有这个标记,这个人就是黎牙!”
兄弟俩内心狂震:“连这种机密都有办法查的出?依此类推,那这个阉狗郭彬,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恐怖了!”
魏喜把嘴一撇,一脸的不满道:“既然你是要看他后脑勺,那让我们脱他裤子干嘛?”
李栾翘起了兰花指,掩嘴笑道:“哎吆喂!大将军,杂家自然是有目的了,难不成还想戏耍你们不成?杂家可没那个胆子呢!你们看!”
说着话他一指黎牙的屁股蛋。
“他练的是血魂大法,凡是练此邪功的人,屁股上都会留下两团暗红色的印记无法消褪,这也是验明他正身的一个方面呢!”
兄弟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轰!”
郭彬朝着旁边猛地一拂衣袖,一股凛冽的罡气飞出,将潮湿的地面轰出了一个大土坑。
“就在这埋了他吧,也算是祭奠王贵妃的亡魂了。”
魏喜和魏庆两人赶忙将黎牙的尸体往土坑里一扔,七手八脚的埋上了土,又在上面踩了几十脚。
就在四人离开祠堂后不久,掩埋黎牙尸体的土堆表面突然向外翻起了一个小孔,从里面爬出来了一只赤红色的毒蜂,毒蜂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双翅一振,飞进了密林之中……
七日后。
皇宫大内,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走来了四个人,大总管郭彬和二总管李栾走在前面,大将军魏喜和车骑将军魏庆两兄弟紧随其后,四人有说有笑的,看的沿途的文武百官全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这两对冤家对头竟然跟老朋友似的,背后肯定不简单!
皇上重病,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床了,他们去御书房做什么?
众官员心中狐疑,却是全都装作没看见,谁敢多事?
御书房内,四个人坐定,内侍奉上了茗茶,躬身掩门而退。
郭彬坐在龙椅上细细的品着茶,李栾则在房内翻箱倒柜的翻找了起来。
魏家两兄弟看在眼里,心头狂震,全都禁不住咽了几口吐沫,心道:“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这可是御书房啊,这两个阉狗怎么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