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全是一具具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而在这些尸体旁,一支有十人的小队,身着军绿迷彩服,手持各式步枪的欧洲人种,正在警惕的巡查着四周的情况。
忽然“咻”的一声细微的声响,将这些高度警戒中的欧洲军人全部都是一惊,手中握着的步枪“刷”的一声,尽瞄向了声响的源头。
来人正是鬼童。
看着场中那血腥的场景,鬼童彻底的怔住了,全是血淋淋的尸体,小至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年迈到风烛残年的老人,所有人只在这短暂工夫,就都被夺去了生命,留下了一具具还未变得冰冷的尸体,和鲜血聚集流淌成的血河。
“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都给我去死!”鬼童被彻底的激怒了,怒吼一声,身行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这些欧洲军人刚察觉到有人的出现,只听得这人的骂声,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枪械,还未有所近一步的举动,便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就在原地凭空消失无踪,所有人微微一愣,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似都以为是幻觉时,在自己这一方就传来了一个队友痛苦的闷哼声与倒地时所发出的闷响声。
全部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与枪口对向自己发出闷哼声队友的方向,不由均是惊诧莫名,那倒地的队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撞了下,倒地不起,喘着粗气,咳嗽了俩声,连带着咳出几口鲜血,只见他挣扎着想站起身,试了几次,无果,最终只得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痛苦而无力的喘着粗气。
“噗”又是一声闷响,在这些欧洲军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鬼童在次将目标瞄准了一名欧洲士兵,而这次,这名欧洲士兵摔在地上后并没有像之前那名士兵一样幸运,他胸口处插着一把镰刀,镰刀刀刃已是没入他胸口三分之二,汩汩的鲜血从他口中,胸部伤口处不停的涌出,眼看出气多进气少,是救不活了。
一声怒喝,在接连俩个同伴被杀后,这只剩八人小队中似为队长的一个士兵率先回过神来,也不知他叫了句什么,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围笼在了一起,均背靠背,面带惊慌的手挺着枪支,瞄准着自己的前面。
那第一个倒地的欧洲士兵还在垂死挣扎着,他显然受伤不轻,他的同伴根本来不及将他救起,恐惧令得他们忽视了他的存在,只本能的确保着自己的安全,他痛苦的**声没让一个人生出怜悯的心,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八人中那人又吼了几句,躲在一间茅屋后的鬼童却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鬼童也不管他在叫喊什么,对愤怒的他而言,今日这些人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鬼童呼吸有些急促,小心的探了探脑袋,从茅屋后看见那名士兵继续叫喊着,想来他是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吧。
“身体所呈受的负荷还有一次,然后应该就到极限了,到时就只能看七界的了。”心中盘算着,鬼童定了定心神,“那个家伙看来应该是他们的头了,就先宰了他,希望到时还有足够的体力可以逃掉。”
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鬼童咬了咬牙,紧紧锁定着那还在叫喊着声音的主人,心念一动,脚下发力,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八个士兵举着枪,精神高度的集中,毫无目的的指着自己身前瞄来瞄去,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一个不慎成为下一个寃下枉魂。
也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紧张的在守着自己前方那片区域时,他猛然间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凭空蠕动了下,就像是前方的空气有微微的扭曲,竟有了一点褶皱。
没有任何犹豫,这名士兵几乎是本能的失声叫出声,然后扣动扳机,一串火舌喷射而出,他的队友听见枪声,几乎也是惯性的寻着枪响的方向,齐扣动扳机,向着那处方向抱以最猛烈的射击。
鬼童刚一动身,才闪身出了茅屋,向着那叫喊的军官冲来,却不料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他,并对他展开了攻击,他立即脚下一转,趁子弹还未袭到身时向另一边折去,却不想这时他的那些同伴也是齐刷刷向他的这个方向开枪过来,他虽竭力闪避着射击而来密密麻麻的子弹,但脚下还是有一俩颗子弹向着他躲避的方向打到,只瞬息间之间,就有俩颗子弹便是先擦着他脸颊划过,另一颗则直接射入他的右大腿内,鬼童当场摔倒在地,无法行动,暴露出行踪。
“该死的!”捂着腿部的伤口处,鬼童无力的坐在地上,恨恨的看着朝自己慢慢逼近的八人。
这八名士兵高挺着枪口,对准了鬼童,目露凶光与警惕的向着他接近着。几人谨慎小心的来到鬼童五米远的身前,然后分散成扇形将他渐渐包围在中心,八把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指向了他的脑袋与身体。
然而这八名士兵却并没有将他当场格杀的意思,全都停下了前行的步伐,从八人中走出了一人,这人是那名之前一直在喊叫的军官,鬼童认出了。
这名军官一脸紧张,小心翼翼来到鬼童身前,一脚将鬼童近在咫尺,脱手了的的匕首踢飞了开,方才长长舒了口气,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咽了口唾沫,举着枪支来到鬼童身前三米距离时,他开口跟鬼童说了一段话。
“你在唧唧歪歪说什么,我听不懂。”鬼童满脸寒霜的盯着眼前的军人。
那军人明显一怔,鬼童说的是当地土著居民的语言,军人听不懂,他转头环视一圈自己队中的人,像是在找着什么人,最后他将目光移到远处躺在地上那名镰刀贯胸,死透了的士兵,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鬼童,脸上尽是无奈与苦涩。
那欧洲军人轻轻说了句话,好像是对身后几人说了什么,从人群中走出俩人,将枪挂于肩上,来到鬼童身前,看样子这二人应该是授了那名军人的指令,要生擒鬼童。
“你们准备好了吗?”在那俩名军人蹲下身,就要抓向鬼童胳膊时,鬼童冷冷一笑。
那军装一直盯着鬼童,当看见他这冷笑时,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急忙出声提醒二人,但还是晚了,喊出声的那瞬间,鬼童俯下腰,只听见数声“嗖嗖”破空声从他身后响过,那俩名士兵还来不及是什么状况时以便应声倒地,然而并没有就此结束,他二人身后接连又有三名男子跟着步了他们的路程,倒地身亡。
那名军官男子大惊失色,爆喝了一声,与三名同伴背靠背聚拢在一起,环顾四周,当他斜眼瞟向三名男子时,只见这三名同伴额头眉心处均镶了一颗玻璃球大小的石子,埋入额头过半,从伤口处正缓缓流出几行殷红的鲜血。
那名军人怒喝一声,当先扣动扳机朝石子激射来的方向,鬼童身后狂扫而去,他的另俩名同伴也是扣动了扳机,向着四面八方胡乱扫射着,片刻后,一梭子弹打过后,三人略有些平静下来,喘着粗气,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好一会儿,四周平静无异,那名军人扭过头,恶狠狠的看向坐在身旁地上的鬼童,心中大怒,上前,一把抓起鬼童的衣领,将他提起,怒声斥喝着。
“不用费口舌了,今天你们都会死在这。”对于这名军人的斥骂,鬼童完全是听不懂,任凭他骂完,回以冷冷一笑。
看到鬼童的冷笑,这名军官被彻底的激怒了,他虽听不懂鬼童的话,但从他表情上的笑容上也猜出了八九分的意思,他愤怒的盯着鬼童,将鬼童扔在地上,举起枪,对准了身前的男孩,眼中满满的尽是杀意。
他身旁那俩名士兵也是同他一般,将枪口对向了鬼童。
面对着三人汹涌的杀意,鬼童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他轻声的笑了,笑着看着这三人,“这就是你们谨有的屏障,依靠那种东西,来吧,让我看看它是否能救得了你们的命。”
“哐”子弹上膛,三人的枪支都已准备就绪,就在三人要扣下扳机时,异变忽生,伴着一声惨叫,将几人的目光拉了过去,一间茅屋内,一个小小的身影撞破屋顶草棚倒飞而出,重重跌落在几人身旁不远处。
“七界!”看清这人,鬼童顿时惊愕万分,他不明白,七界本应该是好好隐身躲好了的,怎会被扔出来,难道这些人幕后还有隐藏的同伙在周围,这念头不禁在他脑中崩出。
吐出一口鲜血,七界只觉得自己体内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全都绞在了一起,骨头都似已翻出了皮外,疼痛难忍。
鬼童还未来得及寻问七界发生了什么事事情,就看见七界艰难的撑起身子,愤怒又有些惊恐的盯着他飞出来的那间茅屋。
一声如狮吟虎啸的怒吼声从那间茅屋内传出,让得几人均是一惊。
短暂的沉静,那三名欧洲军人率先炸开了,三人中那军官不知对身旁另俩人慌张的说了什么,那俩人应了声,也不在去管七界与鬼童二人,径直向着倒在地上,已死透了的那些队友跑去,在他们身上摸找了起来,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那是什么,七界,怎么回事?”对于这三人对自己的无视,鬼童以顾不了多少,甚至,他从这三人惊慌的行为,与对自己的态度和七界此时受伤的情况上,鬼童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是那么简单了。
挣扎着坐稳身,七界深深喘了俩口气,并没有回答鬼童的话,回想起之前自己的遭遇,七界就有些不寒而栗,他究竟是从那冒出来的,七界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它毫不掩饰的那股霸露在外的毁灭杀意,七界感觉得是如此清晰。
当时,七界在鬼童先行离去后他也便紧随其后,跟在鬼童身后,那个时候,枪响声已经停息了好一会儿,七界心中早已升起了一股不安,或许他已经猜出了村子里此刻的情形,回不回去都什么也改变不了,但心中的执念还是让他想回去看个究竟,不为别的,只为那些在这世界上唯一关心过他的人们。
当他回到村子,却看见满地的死尸与中枪倒地的鬼童,有八名军人正向他举枪围来,他心中一凛,立即悄悄躲在一间茅屋后,紧紧盯着那八名军人的举动,同时,意念微动,控制着地上几颗圆小的石子,从四周慢慢向几人方向飘去。
在片刻后,七界看见有俩个军人从中走出,并有要生擒鬼童的意思,在这俩名军人抓到鬼童的霎那,鬼童忽的俯下身,七界立即会意,这是他给自己的信号,瞧准时机,控制着五颗较为接近几人的石子以迅雷之速,从鬼童身后袭来,打在毫无防备的五个人身上,又趁着其余三人的愣神的那瞬间,七界躲入了一间较为接近他们的茅屋中,观察情况,肆机发难。
扒开一角空隙的茅草,七界向外看去,见那军官踢飞鬼童的匕首,七界冷冷一笑,意念在次转动,想控制着那把匕首,虽然距离有些远,可能会有些疲惫,但七界还是能模糊的感觉得到与那把匕首建立的联系,他正在想控制好这把匕首,先将那名军官毙于手下时,一丝淡淡的寒意忽的从背后掠来,他心中立时就是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却不料还没看清身后是为何物,他就只觉得胸腹巨痛,似被一根大木块打中,而自己则像是个棒球,一棍被打了上去,在被打飞的那瞬间,七界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一双无瞳孔的惨白眼睛。
这时,那声愤怒的吼啸声在次响起,伴随着这声音,这次还有屋子塌塌与木桩折断的声响一起传来,跟着一道魁梧巨大的身影一跃升空,然后就是这巨大身影重重落地时所发出的微微震颤,与大地的一声“轰”,犹如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