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什么样？”
“她最喜欢的天蓝色的书纸小心包装的一个本子”
“这几天除了我们还有谁去过死者房间”
“也就是下人吧”
管家站在一旁小声提醒：“还有黄先生”
妇人皱眉：“他也去了？”
管家：“是，说是缅怀小姐”
钱警官：“什么是时候？”
管家：“与你们同天，黄先生在等先生的时候，去的小姐房间，因为是黄先生就没有人去管了”
钱警官：“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
管家：“是的”
钱警官继而问道：“他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可以单独进入小姐闺房”
管家关于这个问题全然当做没听见，妇人端起桌子上的茶小抿一口心里也在思索着要不要说，她放下杯子心里已打好腹稿：“我先生和他是生意上的伙伴”
钱警官心理明白希望对方可以据实相告：“紧紧是生意伙伴就可以单独进入小姐闺房？”
此言语一出妇人明显有些不悦，有了终止交流的打算。
钱警官换了一个方式将对方一军，问话也是一种技术活：“一个案子，如果两边都模糊，很难查出真相，而且我知道，小姐一直爱慕那位黄先生”妇人的表情已经难看到极点，他转另一个问题：“昨晚凌晨左右你是否有要求过帮佣李嫂煮汤？”
妇人觉得对方该知道的已经知道，应该没什么好问的了，他忽然转到昨晚，妇人迟疑了几秒：“有”
钱师父有些怀疑：“半夜喝汤？”
妇人擦拭眼泪：“我昨天梦到了阿超，他说他想喝汤，我就想煮了好送给他”
钱师父明知故问：“怎么送？”
妇人理所当然的回道：“撒地上啊”
钱师父点头他准备去和花弈承汇合，结合花弈承调查的厨房现场来推测。
厨房里除了孙胖子也没了别人，花弈承拿起灶台上的铜篦子把玩了两下。又绕到橱柜那里，里面左不过是一些碗碟，不过图示看上去挺精美的，主人是个有品位的人。
花弈承：“这碗碟是你们买的？”
孙胖子：“不是，是我们家小姐挑的，她没事就喜欢在百货店里面挑这些”
花弈承：“一个小姐喜欢逛百货店里的碗碟块？”
孙胖子：“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年前吧，也就从屠城后才开始的，以前小姐对这些也不怎么上心”
花弈承又绕到灶台的生火口，将随身携带的手电照了进去，都是黑黢黢的灰烬，他抄起旁边的火拣子把里面的灰烬扒出来，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灰是灰的，碳是碳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花弈承沾了一处灰烬放在鼻子出闻了闻，他判断出是纸质品的然绕：“你们随便烧东西吗？”
孙胖子：“嗯，只要是能打的着火的都用”
花弈承点头洋装着翻看记录：“你家小姐曾就读过玄武区黄埔路西侧的黄浦军校？”
孙胖子心里有些发怵，因为现在是日方控权，与前政府有一点点关系被查出来，管你多有权有势，一样要倒霉的：“是，是就读过，不过就读了一年不到，就因为那学校规矩太多，小姐不能适应退回来了”
花弈承：“一年也不短了，该学的东西也都能学会了”
孙胖子继续解释：“我们小姐实在受不了里面，是自助休学的”
花弈承：“没有吃苦的准备是不会想要进军校的，毕竟军校不是有钱人的游戏场”
孙胖子琢磨不透这位长官这句话的意思。
花弈承：“你昨晚几点看到李嫂？”
孙胖子：“差不多1点吧”
“怎么确定的？”
“其实今天是小玉生日，我想着给她做些什么，我们家5点就开始点到了，我必须得在1点起来，2点算是迟的了，不然灶里会有余温，这样就会被发现了”
“你觉得李嫂为什么不见了？”
“偷用厨房这是私事，不能点灯，所以我是摸黑去的，没想到在我之前，李嫂已经在了，她说她梦到小姐想吃桂花糕，所以就起来给她做，李嫂来的时间早，理由又正当，我不能说我是为了小玉，而且桂花糕蒸起来起码得要1.2个小时，到时候我肯定来不及，我就走了，早上的时候点完道我就去了厨房，我摸了锅台还是热的，我猜李嫂肯定是一直到4点多还在厨房，我猜她可能只是去什么地方祭拜小姐了，也许李嫂根本没出什么事”
“那么，小玉为什么断定李嫂出事了呢？”
孙胖子一听对方怀疑到心上人身上了，立马找出万般理由解释：“怎么可能小玉，那丫头瘦瘦弱弱的，跟着小姐陪读差不多，哪里能弄得过李嫂宽脚大手的人”
他的师父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这边的调查也已经做好了，两方的口供从时间上出人很大，两个人在房间里开始推敲。
花弈承：“师父，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人在撒谎”
钱师父看着两个人记录的东西：“你分析给我听听”
花弈承：“锅炉是热的像这个天灶台冷却下来需要1个小时，这个家的点到时间在5点，此时孙胖子触及到灶台的时候却还有余温，说明厨房一直用到最迟时间在5点之前。”花弈承看一眼他师父确定自己的推论，师父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只好继续推测：“孙胖子到达厨房在1点左右，而李嫂早就已经在里面了，如果李嫂当时是做桂花糕，桂花糕手脚慢制作最迟2个小时，李嫂是个老手了，显然不需要，最慢也该在3点前结束，这样锅台应该早就冷却了，除非厨房的灶台一直被用到近5点，使用的人有可能是李嫂，也有可能是别人”
钱师父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徒弟的学术成果：“只有这些？”
花弈承：“还有一些证据不足，我想查了再说”
钱师父点头：“你先说，我听听你的想法”
“死者曾就读过前政府底下的军校，因为不能忍受里面的规定休学，从这几个月从政府里揪出的特务来看，也有不少是中途从军校主动推出，也许这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惯用手法，死者是一名军统里特务”
“可是她的父亲可是亲日派啊”
“正因为如此才有更好的身份掩护”
“证据？”
“目前只是我的揣测，还没有实质证据，还需要继续调查”
“从哪里下手？”
“死者从屠城后，就有喜欢逛百货市场的习惯，一个富家小姐不去关心银行里的积蓄，却沉迷碗碟瓷器，是一定有问题的，在那里蹲守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所收获”
“一个人被杀，一定有她必死的理由，也就是杀人者的动机”
“我不清楚，因为证据还不能连成一线，但我不觉得是什么恶灵诅咒，江鬼缠身”
“很好，你可以出师了，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给你的了，有三句话你得记得：一?当你把所有的线索排除干净的时候，剩下的即使看似不可能也一定是现实，二?当你把所有的线索排除干净的时候需，剩下的即使看似可能也不一定是真的，三?变”
花弈承心里隐约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师傅这语气像是诀别，他疑惑的叫出：“师傅？”
钱师父站起来：“你去百货商店吧”
“那师傅你呢？”
“我留下来看看这宅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世界很大，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别人在做另一件事情，可往往所有的事情都是统统可以穿在一起的，人生有时候不易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拼凑而成的，不过它被冠以了另一个称呼时代。
在二位警察破案的时候，图书馆里的小职员，开始她一天的打工生涯，老板新到的一批书需要派送。
幻把一筐书装到自行车后面的麻袋里：“这本送到百货56号店铺店主”
灸月来回翻开一波：“这什么？”
幻：“这是你能问的吗？”
她直接把书塞回他怀里：“成，那你自己送”
幻：“等你送了回来我在告诉你，我怕提前告诉你，你要直接提刀砍我”
“那我也得心有力足”她拿回他怀里的书丢入麻袋，骑上车子走了。
2天的送书之路，她基本也已经熟悉了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差不多再有个几天，就可以倒着走回家了。
上午的时光，一点一点的流失，麻袋随之一点一点恢复干瘪，她在快中午的时候到达了眼前这座百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