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这片世外桃林,实在安逸,也许是这两个人走在旁边,能出去的几率大了吧。
“后来是谁找到你的?”我拨开一个树枝跟着幻的背影问道。
小新走在后面:“兵败撤退准备从野人山撤回去,在莫的村的一个当地人家里找到的”
“那个,那个小资临终遗言叫你别拉她妹妹,你遵守了吧”
幻始终不发一言,小新:“嗯,他没有拉她”
林海漫漫无尽头,不说闲聊些什么心里也难免打鼓,之前那么多人好几个小组,现在就我们这3个人:“后来你们都怎么了?”
“抗日胜利,遣返,内战”小新言简意赅的概括。
“这个中学我学过,不是让你给我上近代史,我问的是你们,不,他们后来”我说。
“不清楚,好像没见过了,杜聿明回重庆述职的时候,正好幻重伤,军长亲自下令要带走我和幻”
他把我杀了,怎么也得遵守他的话吧,将军总要一诺千金的嘛:“怎么这不好吗?”
基本都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也许是好事吧,医疗条件好了,他就活了”
“小新你要是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爹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吗?”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爹会进7A。
“可能是抗日的时候全家拼完了,灸翔在临死交给了灸一鸣一份报告,后来康磊和花弈承夫妇收留了他,不过他们去了满洲,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死的,又怎么活了?”我想不通,所以我问。
“7A”
“它不是改造基因?”
“提取改造注射,记忆才是一个人的永生,不是肉体”
“那前面那个人是鬼?”我指着幻说道:“还有那两兄弟”
“身体长生取决于身体与7A契合程度,那种契合只有一次,死亡就不会再有,只能找合适的宿主寄生,而且不会再有长生”
“就像你?”
“嗯”
前面的幻忽然停了下来,我的八卦也就适时停止了,我一直在和小新讲话,完全没留意幻的步伐,只觉得林子越走越暗,太阳已经看不见了。
就像是回到了开始的野人山,林中的能见度很低,抬头都是被绿叶覆盖的视野,满地糜烂的枯叶,偶尔踩上谁一根谁的白骨。
我反应过来:“这是哪?不是刚才的阳光世外桃源了吧”
“等你聊完早被逮了”幻猫腰穿过半身的的枝桠。
“我觉得从这出去我一定会暴瘦”我双手撑着腰,猫身钻过去,有些个小累。
“有人来了”幻冷不防的一句,打散了我所有想要坐下休息的念头。
幻将背在身后的M19拉到前面端着,小新将他怀里的小孩交付给我。
我抱着个1.2岁的小孩,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
周围很静,无风,汗水浸湿外套,一静四动,这种环境,最容易出幺蛾子了。
好像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轻微的丝丝丝丝声,让我莫名的想起被蛇群堵在之前山洞里的狼狈样子,那还是我们有装备的时候,现在装备就是那二位身上抗的几把枪,油瓶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这种情况我想八卦的心活生生的断了。
“你们有雄黄吗?药剂什么的吗?”我抱着小孩问道。
“你见过越狱有人会带雄黄?”幻道。
“我以为你和狱卒拼酒赢了”我的心理素质活生生被锻炼出来了。
“我们目前没有被完全包围,那些小蛇不等到群蛇到齐不会盲目攻击”小新有理有据的分析。
“所以我们应该跑吗?”我问。
“我们现在是在野人山和那个W基地的边缘地段,不好动,别动,一旦你跑起来,他们就会发起攻击,将你逼到一个恢复基因的地方”幻保持着端枪的姿势动也不动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来过,谢宇森就是这样,所以你们两个最好别动”幻说着,忽然像远处的树梢开了一枪:“一直往前走,会有一条水流,幸运的话能顺着那条水流冲出去,到达有人的地方,有一点麻黄和蚂蚁是防范不了的”
“你别像交代遗言然后一副要自我牺牲的模样给我们留遗言,我不会给你评劳模的或者感动中国好人的”
“我第二声枪响你们就走”然后他从口袋拿出手枪褪出弹仓放了一颗像是自制的劣势子弹,子弹头有点像是两个弧形的金属合成,像是有利于爆破的,里面应该是装了什么。
“会活着吧”这么矫情的话,不是我问的,是小新,生死关头问这么一句话也不算矫情吧。
“不蹭她婚礼的酒水像话嘛”
接着,我感受到了一阵力,小新拽着往幻指的方向走,我看到那子弹中爆出的一阵红雨在一段距离处落下,窸窸窣窣的声音追寻而去,里面应该是红果的液体,原来他是早有准备。
可是为什么幻不立刻跟上来,反而选择了反方向逃跑?
“小新,幻去哪里?”我脚下的步子配合着小新的步伐。
“不知道”他坚定有力稳健的往前走。
跑了很长的距离,我听见像是地雷还是手榴弹爆破的声音,还有一系列的机枪声,连续的哒哒哒哒。
我回头看向幻离去的那个方向,就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有些蒙圈,小新似乎也懵逼,匆匆的步伐停了下来,也看向那个方向。
“我抱着孩子,你去支援他,有没有增援的人员?我去找”
小新一番思索:“走吧,他可以搞定,也保证了他不会死,我们按照他说的做是最好的支援”?
“你比我了解那家伙啊”我感叹“可是你们真的是敌我吗?他这算是和吴言翻脸了吧?”
小新:“不知道”话还没落,一颗子弹飞来正中左肩,幸好娃娃在右边肩膀。
小新很是时候的站在我前面迅速发出一枪,认真的男人都帅气,那一瞬间,我找不到他小书生的气质。
“往前走快,我掩护”他走在我后面。
我抱着娃娃,按照他说的拼命往前跑,不知疲累,雨林的恐怖在于遮天蔽日疯长的树木,令人找不到方向,保持一条直线是一件非常考验野外生存经验的技术活。
对方使用的一定是狙击枪,这穿透力,旁边的树都钻了一个窟窿,我肩膀的血也源源不断的流出,血腥味再丛林里可不是树木好事,他会引来很多不好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事,我竟然很快就没有感觉,只留下一个洞眼的破旧外套,还有上面的一片血渍,娃娃似乎是吓到了,开始放声大哭,哄孩子这种事情我哪里会,慌忙的捂住他的嘴巴,支支吾吾的呜咽声。
后面完全是在直播枪战,我不能拖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后腿,似乎前面也并不是风平浪静,子弹迎面而来。
我只能乱窜,方向打乱,他们似乎像是将我们往一个地方驱除。
举目无亲,我们快要被歼灭了,地方炮火太猛,糜烂枯枝下的什么一下将我绊倒,我下意识护住娃娃的脑部,要是幻死了,好歹他还有后啊。
一番连滚,我与一个白骨人头打了个照面,我爬起来,这里好多白骨,还有生了锈的枪支,旁边钢盔长出了菌类,恐怕这里曾有歇脚的士兵误食了有毒的蘑菇。
小新很仗义的陪着下来,他的枪支早就没子弹了,扛起他们的枪,找了一个弹夹,拉着我继续逃命。
没有地图,没有GPS,没有方向,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被追杀,五没一追,欲哭无泪。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他已经不哭了,十分给面子,这样起码对方找不到我们。
“怎么办,完全没有方向”
小新看着这里生长的毫无章法的树木,也无法从叶子的稀疏判断南北。
他就势搜索了一下附近可用的装备,终于再一个分解的差不多的灰色面料的衣服下找到了一个指南针,无奈野人山磁场奇葩,拿着指南针也无用。
“我们尽量找水源,人类的文明大多都是建立再水上的,由水路是可以找到现代文明的”小新道。
“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而且水里有着我们太多无法预料的东西,要命的是我不会游泳,你不能指望这个小家伙会游泳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