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成了孩子他妈了。”
徐亦然淘气的指了指自己怀里酣睡的小小儿,微笑回应道。
护士姐姐们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转眼看着秦盛,也不知道怎么去称呼,“帅哥,以后我们家女神就托你照顾了,你若是待她不好,我们徐家帮的人可饶不了你。”
徐家帮?
这个绰号,徐亦然倒是想起来了,曾经她还没那么多粉丝的时候,悄悄的拿了自己的小号在群里取的这个名字,未料,竟然还能被如此顺口的叫出来,心里很是感恩。
“放心吧,他还欺负不到我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们照顾我儿子了。”
“不辛苦,应该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你的儿子。”
徐亦然都没好意思承认这件事,秦小逸皮的她都不想认这儿子了,隔壁家小女孩的妈妈常常会跑到护士那告状,说她儿子把人家的女儿给吓哭了。
护士们也都知道秦逸小家伙是个什么脾性,只能说,孩子还小,哪能有那种能力,结果人家二话不说直接转院。
即便如此,秦小逸同学也没能安分。
“听说你结婚的酒店还没找好。”许久没有说话的秦盛突然出声,徐亦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望着他。
和徐亦然交谈的女护士们有些懵,不知道秦盛是在和谁说话,但长廊里她们几个护士中除了柯玫要结婚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结过婚了。
“是在问我吗?”见没人回答,柯玫疑惑的问了一句。
年底结婚,大部分的酒店都已经爆满,甚至连小馆子都要提前预定,他们也没有多少钱,订不了那种好一点的酒店,他们只能打算将婚礼往后拖延。
秦盛微微的点了点头,“你只需要去盛瑞挑选置办的场地,其他的事情都会帮你安排好。”
“哇,玫姐,是盛瑞诶....”
其中的有个女护士有些激动,紧紧的揣住柯玫的手。
柯玫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秦盛,再看了看徐亦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婚礼的场地以及包括酒店的所有费用,都给你免单,婚纱也由煜航工作室专门为你定制。”
秦盛的语气说的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愫,徐亦然斜着眼睛看了许久,都没整明白秦先生的用意。
他一向对谁都是那种爱搭理不搭理的,怎么突然对一个护士这么上心,难道是他的前女友?还是以前的心上人。
可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也不像有那种关系,这其中让人猜测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
秦盛垂下眼眸,柔软的看了徐亦然一眼,大手揉过她的发梢,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腰上。
“你是.....”女护士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因为秦盛的承诺而感到庆幸。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觉得不敢相信,带着疑惑和勇气,却没能把想问的话说完。
“是的,我是他的弟弟。”秦盛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给人留下了太多的遐想。
女护士的眼睛忽而红了起来,捂着嘴角,抽搐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后知后觉,徐亦然也猜到了什么,能让秦先生承认的哥哥,也只有他的大哥秦朗了。
“玫玫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祝你幸福!”说着,秦盛抱歉的向女护士鞠了一躬。
“他....他.....”女护士颤抖着声音,说了好几句他,却又无法冷静的组织自己的言语。
女护士叫做柯玫,曾是秦盛大哥秦朗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关系很好,相互许诺,要相守一生,那年秦朗出车祸过世,柯玫人在国外,等她回国的时候,都没能再见到秦朗最后一面。
柯玫还记得,秦朗送她出国的那天,天气很好,她要上飞机的时候,秦朗承诺等她回国就娶她,没想到,那一别,成为了他们的永远距离。
他再也无法成为别的新郎,而到了最后,她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一想到过往,柯玫无法平复自己的疼痛,无声的哭的不能自已。
这么多年没见她也没认出秦盛
“玫玫姐,他希望你过的幸福。”
秦朗走后,嘱咐秦盛,等柯玫结婚的那天,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切,不让她有任何的遗憾。
秦盛知道在他哥哥心中,柯玫是哥哥无法放下的心病,就应承住他最后的遗言。
只是这几年,柯玫在别人的世界里都消失了,她隐匿了自己的一切,躲在医院里做护士,如果不是这次阿然生产,又听起清杨说到这件事,秦盛也不会这么凑巧找到她。
“他若是希望我过的幸福,就不会把我一个人抛下,你知道吗?我等这场婚礼,几乎都已经耗光了我半生的余力,我都想放弃了,可是他还是不回来。”
若不是再遇见秦盛,柯玫几乎都忘了埋在心里深处的疼痛,她以为自己的这块伤疤终于可以愈合了,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她以为。
她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执念的嫁给别人,再提到他的时候,不会再疼。
可是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太低估那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了。
“逝者已矣,有些东西放心才能开始,这么多年了,忘掉吧!”
“阿盛,若是能忘掉,我又怎会苦苦执念于此,他是我此生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柯玫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和她结婚的人是谁,她亦是不敢去说,生怕会气的年迈的父母重病,她都已年过三十有余,转眼即到四十。
这种早就该结婚的年纪,她无非就是想让父母踏实,可关于这场婚礼,应是一场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闹剧。
“如果你的牵挂会让你痛苦,他宁愿你把他给忘了。”
“他的生死不能由着我说了算,我把他留在心里的位置,又岂能让他说了算,阿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语毕,柯玫转身离开,其他的护士也都跟了上去。
长廊里,只剩下不明所然的徐亦然,已经面部坦然的秦盛,还有一只睡的很熟的小奶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