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萧如玥走得很快,也好在她今天没有把玄铁绑在身上,不负重的情况下行动显然方便的多,但赶到事发地时,也已经有附近的侍卫先一步赶到!
除了以井为中心十步为距圈了个圈不让人靠近外,还有三侍卫正围近在井边,却热锅上的蚂蚁般徒焦急而已……
这个庭院不算太偏僻,但没有屋子只有间小亭,平常就是个闲暇散步兼过道用,青石小道婉转穿过错落有致的假山紫竹,本是别致漂亮的设计,今日却成了掩饰凶手恶行的屏障!
“武王妃,怎么办?”
一见萧如玥近来,近在井边的侍卫小队长便应了上来,一脸焦急:“廉亲王府的四小姐落井里去了,可井口太小属下们根本下不去,砸开井口的话需要时间也怕碎石落下去伤到人……”
为了防止有人意外落井,这里的井口都造得离地有一段距离并且井口只比打水的小桶大一些,北方男女骨架子都相对比较粗壮,莫说冬天衣服厚了,就是夏天也难挤得下井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
萧如玥头也不回的对随行而来的众人道了一句,便快步与那侍卫一起靠向井去,并不露声色边打量着地面边问:“你们来的时候那孩子什么情况?”
“那四小姐似乎识些水性,属下赶到的时候她竟是抓着井壁石缝浮着的,但水太冷了她年纪又小穿得也多,就在刚刚……武王妃,您你您……”
那侍卫小队长话没说完,就见已到井边的萧如玥开始脱衣袍,惊得一跳面色大变结结巴巴就赶紧捂住眼背过身去,另两个近在井边的侍卫也赶紧效仿。
随行而来的晓雨晓露和常喜常乐也是大惊失色,惊呼就要扑过来:“武……”
“站住闭嘴!”
萧如玥面无表情的淡声喝住众人,眸光流转间便把脱出的第一件外袍仍在了井边地上小水桶的旁边,边脱边冷静下令道:“刘妈妈,立刻去收拾离这里最近的暖阁,暖炕热不了那么快就多点几盆炭火,烧旺点,还有多准备热水和女儿红。”
那刘妈妈倒是王府里的老下人,却是个粗使妈妈,诸多无名小辈之一,平常根本没什么机会见到府里的贵人们,又岂能指望贵人们记得住她?却不想这进门不过两月余的小武王妃,竟认得出她还没有叫错……
太惊讶,那刘妈妈不禁怔了一下,却旋即便对上了萧如玥那双漂亮的凤眸射来的利光,不禁一颤,那刹那间脑子分明有些懵懵的,可身体却作出了反应,应诺转身跑的时候甚至还招了一旁围观的几个粗使丫鬟!
说时迟那时快,萧如玥不过就这会儿功夫,便已经把自己剥得仅剩贴身的纯白绸缎制中衣,以圈将井围住的侍卫们,也早统统背转身向外去,看见她行动的,全是随她来的一干武婢也闻声而来的妈妈丫鬟们。
“晓雨晓露,过来。”萧如玥边跳热身,边把晓雨晓露唤近,指着她刚脱下的那身衣服一阵低声。
圈外的人只听到萧如玥吩咐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内容,竟诡异的也读不了她的唇形,倒是见晓雨晓露惊愕的看着那堆衣服后点点头,而晓露更是转身就飞奔出圈远去了,晓雨则还留在井边。
被侍卫挡在圈外的众人惊愕,不禁转眸看向萧如玥脱下的那堆衣服,才发现她脱下的衣袍似掩盖着什么似得平铺在地的,那有一处鼓高显然是方才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落地的打水用的小水桶。
同疑惑往那儿落眸的蒋夕颜猛然想到什么似得一颤,顿时面色大变起来。
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并转眸扫视,发觉并没有人注意到站在晓雨晓露和常喜常乐之后并不凸显的她,连那井边的萧如玥都注意力全在那堆衣服上,而晓雨则背对着她这边……
蒋夕颜暗暗松了口气,片刻之后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转眸定住那堆衣服。
皇甫煜闻讯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萧如玥跳上石筑的井口沿,想喊住她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拽着用晓雨的弯刀砍断的井绳滑下井去……
后脚赶到的师兄们赶紧拖住要冲出去的他,唐镜明压着声道:“死孩子你可要冷静一点,看清楚情况再动作,小师弟妹做事向来很有分寸,没把握的事她不会做的。”
“就是就是。”其他师兄点头如捣蒜,死死拖住皇甫煜让他寸步挪不得。
“我知道……”
萧如玥的身量确实较一般北方女子都要娇小,却也比一般南方女子要高挑些许,这都脱得仅身贴身中衣了,也才过得井口下得井去。
天寒地冻设施简陋,救人是十万火急的,何况这落水的还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萧如玥倒是很快把那叫燕姐儿的孩子捞了起来,但想抱着燕姐儿一起出井绝对不可能,所以她把晓雨留在了井边。
井口小,井下却挺宽,萧如玥完全劈开双腿才勉强能架住身体不掉回井去,而事先砍断拽着一起下井的井绳,也以防万一的早在下井的时候就绑在了腰上,此时才能不受阻碍的小心不伤到已经冻僵的燕姐儿递上去给晓雨。
“武王妃……”
单薄中衣都湿透了的萧如玥才出井,就见抱着燕姐儿的晓雨面色难看的望着她,不敢往下说,却唇在抖身在颤,满脸满身都写着——燕姐儿已经断气了!
萧如玥却面无表情的一把抱过燕姐儿,借着晓雨魁梧身形的遮掩,凤眸往一个方向飞射了眼,像引着什么似得眸光流转间就迅速又落向了那堆衣服上,就这眨眼的功夫,她的腿也迈开跑了起来:“去暖阁!”
晓雨和常喜常乐怔了一下,赶紧跟上,而那蒋夕颜虽然迟疑了下,却还是淡扫了一圈四周后,也跟了上去。
“武……”
萧如玥还没到暖阁,就与闻讯而来的大群人马遇上了,其中燕姐儿的母亲凤何氏和姑姑凤柔郡主跑在了最前面,一票人乍见浑身湿透还只穿着单薄中衣而已的萧如玥,都惊呆住了,而后才看到她怀里一样湿透了还双眼紧闭的燕姐儿。
“燕姐儿!”
惊恐让凤何氏的声音变得嘶哑破碎,拔腿就冲了过来,却不想竟被萧如玥侧身避开,并直接就带着燕姐儿离地掠走……
那速度太快,凤柔和众人又呆了呆,在晓雨和常喜常乐随后掠过才猛然回过神来,直互问询问“怎么回事”。
“三嫂……”凤柔回过神来才出声,就见凤何氏转身往萧如玥离去的方向追去,顿嚎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啊——”,也跟着追了上去。
然,凤何氏为首的众人追到暖阁时,却被常喜常乐挡在了门外:“武王妃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哭求不得入之下,凤何氏和凤柔均大怒,强硬着要闯,却奈何姑嫂二人都是文弱女子,随侍的武婢又根本不是常喜常乐的对手,乱沸成一锅粥时,老王妃和廉亲王妃等各府太君们也赶到了。
“这是在吵什么?”
老王妃皇甫佟氏洪亮一声喝,顿时让吵闹推挤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凤何氏忽的一转头就冲跪到了廉亲王妃脚边,嗷嚎放声哭道:“娘,燕姐儿她,我们家燕姐儿她……”
凤柔郡主也随后跟过来,直抹眼泪:“是武王妃,武王妃不让我们进……”
两人一前一后张嘴,说着内容就挤在一块儿去了,但最主要的内容廉亲王妃还是听清楚了,不禁一颤面色大变,却沉声喝道:“好好说话!”
许是被廉亲王妃的威严震慑到了,哭哭啼啼的两人一下安静下来,倒是那凤何氏赶紧又道:“娘,是我们家燕姐儿落了井,现在就和武王妃在暖阁里,可武王妃的武婢不让我们进……”
老王妃皇甫佟氏边听着,也边看着门窗紧闭的暖阁,莫说其他人了,就连燕姐儿的生母凤何氏都挡在门外……到底是怕打扰了治疗?还是……严重到不能被看到?!眼皮,不禁跟着砰砰狂跳的心脏一起狂跳起来,就察觉廉亲王妃看过来的视线。
想了想,老王妃皇甫佟氏还是决定暂且安抚了廉亲王妃,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瞒老姐姐,我那小三媳妇儿懂医术,此时不让进,该是正在施救,以免人多吵杂乱了她的心神。”
还是头一次听说武王妃会医术,廉亲王妃自然很是惊讶,定定看着神色严肃的老王妃皇甫佟氏一会儿,点点头:“那我们就耐心等一等吧。”
众人一听怔住,尤其凤何氏,倏地抬起泪已满面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廉亲王妃:“娘……”
“还不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廉亲王妃威严喝断凤何氏的哭声,利眼一横,武婢赶紧上前将凤何氏搀扶起来。
借着廉亲王妃镇住了吵闹的凤何氏和凤柔郡主,老王妃皇甫佟氏算是暗松了口气,一边祈祷着暖阁中的萧如玥将燕姐儿救活,一边询问起来:“是谁最先发现这事儿的?”
“回老王妃,是侍卫先闻声赶过去的,而后才命了人通报武王妃。”有位妈妈应道。
廉亲王妃边听着,也边扫着挤在暖阁前的人群,凝眉:“跟着燕姐儿的翠玉呢?怎么不见人?”
“有个被打晕过去的十五六岁的丫鬟,不知道是不是廉亲王妃府上的。”那妈妈又应。
“把人带来!”
老王妃皇甫佟氏一声令下,那被打晕过去的丫鬟很快被带了过来并弄醒,果真是廉亲王府的翠玉。
从翠玉的哭啼求饶声中众人得知,燕姐儿是被什么吸引着直往出事的庭院跑,她也就是跟慢了一步进的院,可她才进院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过去,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半点也不知道。
忽然,有位小姐忽然想起来道:“诶,蒋小姐,你刚刚不是说看到晋安候世子妃在那边么?”
这话一出口,立即得到当时同行的小姐附和。
发现老王妃皇甫佟氏和廉亲王妃都看了过来,蒋夕颜顿时面色大变直摇头摆手:“没有,我没有,我……”
而,她那副惊慌失措连连否认的模样,却更像是怕事不敢认,换言之——大概事发时,她确实看到了晋安候世子妃在事发地点那边!
“晋安候世子妃呢?”廉亲王妃扫了一圈并不见萧如雪的人,道:“把人找来问一问就最清楚了。”
萧如雪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就带着王翠锦和玉锦玉帛去了趟茅房,顺势随便逛了逛武王府而已,竟回来就出事了,还有人指认在事发地点附近看到了她……
被带到老王妃皇甫佟氏和廉亲王妃面前,又被凤何氏连声逼问,萧如雪面色难看至极,却倒是意外的冷静,并挺直着腰杆的反问众人:“我为什么要害廉亲王府家的四小姐?”
这……
众人正迟疑,就见萧如雪转眸向蒋夕颜,又道:“我刚才确实去了茅房,但并没有路过你们说的那个庭院,那么,当时除了这位蒋小姐外,还有谁看到我在那边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和廉亲王妃相视一眼,均是蹙眉。
几位小姐说蒋夕颜看到了萧如雪在那边,虽然蒋夕颜否认,但那模样却是变相的证明了她确实在那边,但……只有她一个人看到!
萧如雪说她确实去了茅房,但并没有经过那个庭院,并且除了她的人之外谁也没办法给她作证!
于老王妃皇甫佟氏来说,蒋夕颜是自家姐妹的女儿,而萧如雪则是自家媳妇儿的姐妹……倘若只是误会还好,倘若不是误会,那就意味着有一边是在说谎,而两边不论哪边都牵扯不小,没有确实证的情况下,还真哪边都偏不得。
廉亲王妃保持沉默,凤何氏和凤柔本想插两句,却被她淡淡斜眸一横,硬生生把话挡了回去。
气氛静宁了约莫两柱香时间,方大夫也赶到了。
常喜常乐一左一右挡着门口,异口同声重复着:“武王妃有令,她说可以之前谁也不能入内!”
心急如焚的凤何氏一听,顿时再也忍不住的火冒三丈了,出声有些咄咄逼人:“武王妃有令武王妃有令,这都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大夫都不让进算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火,说着就扯起嗓门冲暖阁吼喝道:“武王妃,武王妃你给我出来,赶紧把我女儿还给我!你们武王府再有权有势也不是这么欺负人的!搞清楚,你们皇甫家有兵我们廉亲王府也一样有兵……”
老王妃皇甫佟氏转眸瞥了一眼廉亲王妃,见她虽面色难看,却也没再像刚才一样暗中阻止凤何氏闹,大概也明白她是思孙女心切,也耐不住了。
也确实耐不住了,这眼看都要过去快两刻钟了……
这小三媳妇儿到底搞什么名堂?若是能救,也该出来了吧,若是不能救,拖着也不是办法呀,更何况如此封闭着暖阁的拖着,明显是对她自己最不利!
没人拦着,凤何氏就更越骂越难听了,听得萧如梅都浑身不舒服,可凤何氏终究是廉亲王府的媳妇儿,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帝一高兴册封了她男人当郡王,她也就跟着成了郡王妃……
得罪不起,自然不能去招惹,却也免不了就将气转移向他处,比如“始作俑者”——萧如雪!
可也奇怪,若是以前,凤何氏骂得这么凶萧如雪早发飙站出来袒护萧如玥了,可今天却竟然没有,虽然面色难看,却直挺挺站在那里,抿着唇愣是一声不发……
难道京都住了两个多月,懂得一山更有一山高的天女脾气收敛了?还是……真的跟萧如玥怎么了?
萧如梅的疑惑,也正是三夫人沈氏的疑惑。
只是,不管凤何氏怎么骂,暖阁里就像是没人一样没半点动静,而常喜常乐也死死守住门口说不让进就谁也不许进,廉亲王妃装聋作哑由着凤何氏闹,心里没底的老王妃皇甫佟氏也顺势就势的那么拖延着时间,打算着除非直接掐打起来,否则也不出声……
众人或静默看戏或暗自揣测,各有心思各怀鬼胎,倒是谁也没注意到蒋夕颜悄悄然退出人群!
而,也并非全然没有一人……
顺着去茅房的路走,确定没发现有人跟着,蒋夕颜才绕向那个庭院,小心翼翼又兜了两圈,确定除了那圈守井的侍卫外没再有其他人在附近,才扬起笑大大方方走进去。
“小表嫂忘了衣服了,我是过来帮她拿的。”
虽然蒋夕颜一脸纯真无邪,但那侍卫小队长还是谨慎的,张望了下后问:“怎么不见晓雨晓露和常喜常乐四位姑娘?”
“哦,她们都在那边帮小表嫂的忙呢,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是,难免手忙脚乱的,就差了我来啦。”蒋夕颜见他还在犹豫,轻叹了声,哭笑不得道:“真是的,你在犹豫什么啊?这么不放心的话,你去帮我捡了递出来就是了,我不进去。”
那侍卫小队长一听,立马红了脸赶紧摆手:“不不不,还是表小姐您进去拿吧。”武王妃的衣服也,虽然似乎也没有贴身的,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呀,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拿女子还是武王妃的衣袍?一旦遇上武王妃的事王爷就会变得很可怕的好不好?
蒋夕颜取笑的嘟囔了声,边往圈里走边道:“免得说我做什么,你也一起来吧。”
“不用不用。”那侍卫小队长又一阵摇头摆手,当真没跟。
蒋夕颜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粉唇不禁翘了翘,走向那堆衣服……
“呵呵。”
轻轻如银铃的笑声,惊得弯身准备拿衣服的蒋夕颜一颤,还没抬眸瞧清人在哪,就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道:“我怎么不记得劳动蒋家表妹亲自过来帮我拿衣袍呢?”“小表嫂在说什么呀?明明刚才还吩咐了我来着。”
蒋夕颜抬眸扫了一圈,见除了原本这一圈侍卫外,就萧如玥一个人坐在不远外的假山顶上托腮笑看着她,也盈盈自然的回她笑的同时,不露声色就直接抬腿踩向那些衣服,准备一阵毁尸灭迹的乱碾……
虽然她并不记得留下了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趁人来之前毁个彻底的好,而后转头卯足劲跑掉,就算有侍卫作证又能怎样?没有直接的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她!
然,她敢如此打着小算盘,萧如玥就敢堂而皇之算计她!
“没有呀,明明没有。”
萧如玥蹙眉专心辩驳,一副没看到蒋夕颜脚下动作的模样,却在她脚踩上那些衣袍开始碾之时,蓦地勾唇就笑了……
那笑,轻轻浅浅,如花静放,却又美得无法言喻的诡异魅惑,让蒋夕颜看得不禁恍惚间就怔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竟就有种毒蛇利牙锁上喉的感觉!
心咯噔狂跳,呼吸也如窒住了般,蒋夕颜一慌想收腿却已经太迟,只听嗖嗖嗖三声,脚板被三支袖箭硬生生钉在地面的剧痛直逼大脑,撕心裂肺的痛呼惊天动地:“啊啊……”
残酷下手的人,却满脸是笑的抚摸着她袖子里露出的袖箭装置道:“一直没用,还以为坏掉了呢,不想还这么厉害。”
众侍卫,傻住了,明显搞不清楚状况的愣愣看着那若无其事的小武王妃,和那转眼间就面色苍白冷汗簌簌的蒋家表小姐……
蒋夕颜忍住脚板传来的剧痛,冲萧如玥咆哮道:“萧如玥,你个疯子!你凭什么伤我?我要告诉姑母……”
“是吗?”萧如玥咧嘴冲她笑,从假山上下来的同时,目光也一下就越过了她到了她身后,道:“你确实应该跟娘好好解释,为什么把廉亲王府四小姐扔井里去。”
蒋夕颜一颤,回头,就见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铁青的往她这边走了过来,与她同行的,还有廉亲王妃和她的媳妇凤何氏女儿凤柔郡主,以及……武王皇甫煜!
“夕颜表妹,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的衣袍下面也就是盖了只打水的小水桶而已,并没有你以为的什么东西,你来,不是毁灭证据,是自投罗网!”
萧如玥一番话,顿时气得剧痛已然晕眩的蒋夕颜半死,而后就听到老王妃皇甫佟氏威严的厉声——
“夕颜,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