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风被他的话吓的头上冷汗直冒,但身旁的田立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对扎西道:“三万年前?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还说我们是克罗马侬人,克罗马侬人是古欧洲人种,就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白皮肤绿眼珠子的,我们是黄皮肤黑眼珠,就算你家的老祖宗和克罗马侬人有仇,这仇也不该报到我们身上吧?”
那扎西冷笑道:“不论是黄头发还是黑头发,你们所有人在我们眼里全都是克罗马侬人,也全都是该死的东西。”
尼安德特人是被克罗马侬人灭绝的?书上不是说是因为气侯和他们停止进化的原因嘛?但此时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先下手为强,趁着眼前的扎西分神说话的这个功夫,上官风以猛的跳过去挺刀刺向了他的小腹。
上官风这一刀捅的可算快如流星,可那扎西的反应速度却是更加迅捷,略一闪身后只一拳,就将他砸得飞出了好几米远,这一拳好大的力气,上官风感觉自己就像被汽车撞到了一般,还好他打中的是肩膀,还好那厚重的登山服他没换,不然这一下子骨头就断了。
马山和田立冬见上官风动手也都扑了上去,他们两个到也分工明确,一人举刀刺左腿,另一个却是向扎西的右腿扑了过去,怎麽不下死手啊?见此情景的上官风也顾不得疼,从地上蹦起来后挺刀合身就向那扎西的怀中撞去。
只是一转眼,田立冬就被踢飞出去好远,马山更是被人家打的口鼻出血滩在地上,眼瞅着那扎西的大脚就要向马上的脖子跺下,上官风此时离他们还有两步远,情急之下大吼了一声就将刀子掷向扎西。
这刀子只是飞到扎西眼前就被他打的直飞了出去,但刀子飞出的同时,上官风也以冲到了他的眼前,多年的打架经验让他知道,如果对方的力量比他大,那就要专挑对方的薄弱处下手,虽然尼安德特人和一般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但要害部位也应该就是后脑,眼睛,喉咙,心脏,****这几个地方。
自己的个头远比那扎西高,所以接近后上官风一手抓住扎西的头发往下一拉,另一只手运足了力气直砸向他的后脑,得手了,虽然拳头与后脑相撞后的剧痛让他疼的直咧嘴,但自己这一拳的成功却又让他欣喜若狂,这下那个扎西算是完了,不死也得脑震荡,对于这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从幼儿园打到现在,能让自己一拳擂中后脑勺还能没事的他还真没见过呢。
哪知那个扎西居然没倒,反而还发出了咯咯笑声,也不见他去挣脱被上官风抓住的头发,只听他笑完后道:“你们克罗马侬人的体质真是弱啊,居然只有这麽点力气。”
上官风大惊,这兔崽子居然还能说话,那老子就在砸你几拳,接连又是两拳下去也没见那扎西倒地,正要再接着砸时,忽感抓住他头发的那只手腕上一紧,接着一股大得难以想像的力量就将他整个人都抡到了空中。
教授在课堂上说尼安德特人都力大如牛,看来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呀,自己好歹也130……140斤的份量,居然被他像棵草一样甩的这样高,还好没松开抓在手里的头发,不然不一定会飞哪去呢。
见上官风被自己扔到天上也没松手那扎西发怒了,接着抡动的同时另一只手猛的在上官风胳臂上就打了一拳,这一拳有如砸夯般重重的锤在了上官风的肘弯处,上官风疼的眼前一黑,那只狠抓住扎西头发的手终于握不住了,就在他松手的同时,扎西以将他如摔口袋一般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胸口着地的剧痛瞬间就传遍了自己的全身,上官风此时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摔碎了,可还没等他稍喘口气,后颈上就被踩上一只大脚,头顶只听扎西狠狠道:“妈的,竟然把老子的头发拽下了好大一绺,你……”
没等扎西的话说完,猛然却听有人喊道:“所有人都双手抱头蹲在一旁,不然就开枪了。”
声音出自上官风看不着的方向,但他眼睛看到的这面,却有十几个如三角洲里特种兵般打扮的人举着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黑暗中。
有人来救我们了?可还没等上官风看明白眼前的情景,自己已被那扎西一把拎了起来,接着边被举着向崖边退边听扎西怒道:“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弄死他。”
此时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一把扯下头套用带着怪腔的中文道:“你要杀就杀,他死不死的还不关我们的事。”
竟是那在峰顶要来拉自己上直升机的大胡子外国人,这个狗娘养的,怎麽连点人味都没有?妈的,只要老子大难不死就跟你没完,就在上官风将这个心愿恶狠狠的刚许完时,只听那扎西又道:“你们先别过来,都退后,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那大胡子没理他,而是边往前走边道:“不就是弄死个人嘛,哪有那麽多的废话,我帮你一把算了。”
那扎西已退到了崖边,耳边只听他大叫道:“你们这些克罗马侬人,就等着受惩罚吧。”说完举着上官风就向崖下跳去。
耳边又听到那大胡子用英语高声道:“快去崖下,一定要救活那个穿着藏袍的。”
身在半空的上官风此时连心都凉透了,从崖顶到下边足有好几百米高,而且下面还是石头地面,自己这就算完了,虽然马上就要归位,但当听到那个大胡子这句话时他却还是被气的眼前发黑,运足了力气后他高声骂道:“大胡子****你大……。”
最后的几个字还没说全,上官风以如一块陨石般重重的撞到了地上,骨头在一瞬间以全部碎裂,他甚至感觉到无数的钢针同时刺中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没有疼痛,但意识却在急速消失,全身都不能动了,眼前也是灰白一片,最后他能知道的,只是耳鼻口中似有温热的东西淌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环顾四周后却发现眼前的景物熟悉无比,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灰白中带着暗黄的墙壁,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那张大照片,与霍利菲尔德比赛时泰森张嘴猛咬对手耳朵的那个大特写。
自己不是已经摔死在那崖下了吗?怎麽又会回到家里来呢?不对,自己肯定是死了,现在感觉自己轻飘飘空荡荡的,与平常完全不一样,听人说死去后的人都会回到家里看一次,看来自己也是如此呀,不过从西藏到东北,自己这趟死后之旅可跑的真不近啊。
用什麽方法回来的呢?在空中飘?可怎麽路上的一切却一点印像都没有呢?难道不进家门就看不见东西?要真是如此,这死鬼的世界规据还真不少啊。
正寻思间,忽听门声响起,接着就见母亲手里拿着几套衣裤走了进来,上官风眼望着母亲那以斑白的鬓角忽觉鼻头发酸,父母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家中贫困,双双下岗的他俩只能在外面打工来供自己上学,本来还打算毕业后好好孝敬他二老的,现在恐怕是办不到了。
母亲拿的那几件,都是自己留在家里的,看来她又将它们都洗了,上官风知道,素有洁癖的母亲是见不得衣服上稍有灰尘的,哪怕这件衣服没穿,只是放的时间长了她也会将它们洗一遍,不知他两个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会怎麽样,真的不敢去想啊。
正伤心时,忽见母亲从柜中抽出一柄雨伞道:“别躺着了,早点在外面,你快去叫你的同学起来吃吧,我和你爸今天加班,要很晚才能回来,钱还放在老地方,自己做饭吃吧。”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上官风愣了,怎麽回事?难道自己没死?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后他感觉到疼了,可疼归疼,但身子却还是轻飘飘空荡荡的,这是怎麽回事?
等来到镜子前他才发现,镜子里还当真有一个自己,自己举手投足,那镜子里的自己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听说鬼是照不出影子的,既然自己能照出来,那看来是真没死呀,可是又怎麽没死呢,几百米高的山崖啊,而且被摔成柿饼子的感觉也还记忆尤新,就算没摔死,自己现在也应该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医院才对呀,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傻站了一会后又将目光定到桌上放的豆浆油条上了,对了,妈临走时还说自己的同学也在家里,想到这的上官风顿时就觉得气往上涌,那同学是谁?不外乎是马山和田立冬他们,刚才醒来时自己那间房里没见别人,那定是睡到爹妈那间屋中去了。
自己的家不过就是个两室一小厅,他们睡在那屋,那爹娘不就得睡客厅了吗?姥姥(骂人语)这些兔崽子也太没心没肺了。
上官风嘴里带着骂一步就跨进了爸妈睡的那间房,居然没人,看到这里的上官风不觉一愣,仔细找了一番后才发觉,居然在那被风吹的有如风帆涌动的窗帘后面露出一双人脚,****大爷的,躲到后面我就不揍你了?抢步上前后他一把拉开窗帘举拳就要打,哪知拳头还没打中那人他就被吓的木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