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田雨对首长的举动很不理解,她奇怪的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就是为了截到我吗?”首长笑笑说;“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了截到你,才不惜改变方向,冒着危险找到你的。”田雨依然不解地说;“我不明白,你是首长,为什么为了我,扔下同志们,跑到这里来?”
首长说;“因为我喜欢你,明白了吧,傻丫头?现在,我命令你,跟我马上走!”田雨说;“不,我要去追赶杜师长,跟他去战斗!”首长哈哈大笑;“跟他去送死?你算了吧,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同志做无谓的牺牲,那是很愚蠢的行为。你还很年轻,革命需要你,走吧,我们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田雨问;“去哪里?”首长说“当然是我要去的地方。”田雨摇摇头;“不,我不跟你去,我要去跟鬼子拼到底!”首长板起脸;“田雨同志,别任性,我命令你服从。再说,我们到了大部队,我会抽调力量,来增援杜师长,他的处境非常危险。”
田雨天真的问;“你会调部队来接应杜师长吗?”首长说;“当然,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田雨又说;“难道就我们三个,三排长呢,他不是率领一排人护送你去吗?”首长说;“我安排他去配合杜师长了,护送我,不需要,我只需要耿老六,还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人多,目标大,反而会误事。”
田雨听了,也就打消了疑虑。跟着首长改变方向,迅速沿着山间的小道走了。与此同时,杜师长率领的复仇队伍,已经快接近日军骑兵大队的宿营的蛤蟆庄了。蛤蟆庄所处位置是一片丘陵地带,一条河流绕着丘陵蜿蜒流淌。这里风景很美,正值初夏,一片翠绿掩映着远处如蛤蟆状的土丘和村庄。
天快黑了,杜师长压抑着愤怒的情绪,对彪子和嘎子说;“你们俩跟随我时间最长,知道我现在想干嘛了吗?”彪子说;“还用说嘛,等天黑了,那帮畜生睡觉了,我们就摸进鬼子的营地,用刀切西瓜呗。”嘎子说;“对,鬼子再厉害,也没有想到我们会杀个回马枪。”
杜师长说;“告诉弟兄们,不要用枪,给我用刀很很的砍,每人给我砍十个西瓜,回头我数人头,谁不够,就一个人进去再补!”彪子和嘎子刚要传达师长的命令,杜师长又说道;“别急,让弟兄们先睡觉,养足精神,到半夜四点再行动。”
杜师长带领战士,在一个林木茂盛的地方,隐蔽起来。他们先吃了随身携带的食物。这还是路过一个县城,让彪子化妆成老百姓,在烧饼铺买了些烧饼,就着溪水,将就吃了。填饱肚子后,大家就抱着武器呼呼大睡起来。
杜师长没有睡,他在溪流旁,找了块石头,开始细心的磨刀。一边磨,一边琢磨半夜将要进行的突袭行动。他已经习惯这样了。事先连战斗的细节都想清楚后,打起仗来,就啥也不考虑。野外很安静,除了蛤蟆的叫声,和溪流的涓涓流淌声,一切都很安逸。
他望着附近熟睡中战士的脸,每张上面都沾满了连续行军的疲惫与尘土。他们还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孩子,为了民族抗日的事业,离开家乡,告别亲人,加入到八路军的行列,在他的指挥下,征战南北,身经百战,历经枪林弹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是多么好的弟兄啊。
想想为了执行护送首长任务,他亲自带出来的一个加强营,到现在不足一百人了,几百名弟兄都英勇战死了,或许,在今天晚上的突袭行动,他和剩余的几十名战士,将有可能血染疆场,为国捐躯了。他不怕死,杀鬼子,死了也是光荣的。就是死,也要尽可能多的鬼子来垫背。
杜师长磨好军刀,洗把脸,也准备睡一会儿,他习惯在睡前,先查查哨。他走到哨兵跟前,却没有听到哨兵的口令,他觉得有点异样,蹑手蹑脚的过去,看到在一棵树下卧倒的哨兵,动也不动。他翻过哨兵的脸,却看见他瞪着眼睛,早就咽气了。死者的喉咙被切开,血喷涌而出……
“不好!有情况……”杜师长立刻警觉起来,他背靠大树,双手握住军刀,月光下,刀光发着幽幽的寒光。一阵风佛过,树叶摇曳,哗啦啦的响。这样的响声却蕴含着危险,它容易掩盖突然降临的凶兆。杜师长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他微侧聆听细微的声音,辨别着、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