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右相呢？”西楚睿试探性的问上官无绝。
“右相？”
上官无绝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身边的柳尘封的身上。
“如果是右相的话，那就要看太子到底疼自己的妹妹到何种地步，亦或者太子今后在西凤公主活着的几十年内对国家的考虑是何种打算了。”
柳尘封看着上官无绝，有那么一刻有些弄不懂上官无绝了。
这话说的如此的明，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他明明心知肚明，国与国之间不会有太多年的太平，还敢把这些话如此给挑明了说。
“九千岁说笑了，西凤公主这样的绝美女子怎么可能是本相这样的人能配得上的。”柳尘封说了今天晚上头一句长话。
“右相又何须谦虚呢，本王的诗语可都说过。如若不是早先认识本王，都要心动右相了。”
“她……”柳尘封怔愣了一下，随后淡声的说道：“真的这么说。”
“怎么？”上官无绝浅笑，“本王还会骗右相不成。”
柳尘封微微怔愣的看向柳尘封，一时间倒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回上官无绝的这个问题了。
上官无绝似乎也没有再想说这个话题，随而转移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今日之事，太子殿下可以考虑一下。”上官无绝淡声，“在本王的耐心还没有消磨掉之前，太子殿下可以好好考虑。”
上官无绝说完，随后站了起来。
“本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西楚睿听上官无绝这般说，只是站起来对着上官无绝作揖了一下，算是认同了上官无绝离开的事情。
柳尘封随即站了起来，对着西楚睿作揖了一下。
“太子殿下，本相也就先走一步了。”
柳尘封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西楚睿，随后快步的跟上了上官无绝的脚步。
门外，萧施看着上官无绝出来的身影，连忙的快步的跟了上去。
门内，西楚睿看着那慢慢消失的红袍的身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的喝尽了酒杯内的酒。
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西楚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
上官无绝，我们来日方长。
柳尘封跟着上官无绝出了忘情楼，上官无绝冷眼的扫了一眼身边的柳尘封。
“右相可是回去？”
“不知道本相可否能邀九千岁同本相一起走走？”柳尘封浅笑的淡声询问。
“右相有如此雅兴，本王怎么好拒绝。”上官无绝淡声，“萧施，你先回去跟诗语说一声，本王陪右相走走，叫她不要等了。”
萧施应声，随后看了一眼上官无绝跟柳尘封之后，快步的离开消失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中。
青砖石路上，月亮的光辉把那行走在上的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幽静的空间，每走一步都能有回音，打破了这一片安宁的深夜。
柳尘封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跟在上官无绝的身影。
上官无绝每走一步，他也走一步，不远不近的，隔着两人宽的距离。
倒是上官无绝，在走了一段路之后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柳尘封。淡漠的眸子在月光下，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清跟深邃。
“右相要本王陪同走走，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上官无绝淡声，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有着说不清的阴冷。
柳尘封看着眼前的上官无绝，那双嗜血的眼眸已经倒出了此刻他的不悦。
虽然是一身红袍，却格外的跟这冷清的深夜相得益彰的匹配，似乎这黑影就是为他而生一般。
“九千岁要本相说什么？”柳尘封浅笑的说道：“只是顺路一段同走，本相有九千岁陪着走走就好了。”
上官无绝轻扯一下嘴角，嗜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而无温度的笑意。
“难道右相就不想知道诗语的事。”
“本相问了，九千岁就会告知？”
柳尘封浅笑，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柔和，却也有着说不出的冷淡跟自嘲。
“本王想知道，右相又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上官无绝淡声。
“哪句话？”柳尘封看着眼前上官无绝，随后浅声而言道：“九千岁是指那一句承诺？”
柳尘封说完，随后淡笑了一下。
“说的人已经忘了，本相又怎么会知道本相怎么知道那句话的。”
柳尘封的话一说完，上官无绝的脸色变的有些阴郁。
随后，上官无绝却笑了出来，笑的柳尘封心口有着说不出的莫名情绪。
看着那轻笑的上官无绝，柳尘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那种感觉，似乎是某种被在乎的人丢弃跟背叛一般的感觉。
“真正的慕容诗语已经死了。”上官无绝看着柳尘封浅笑了一下的说道：“本王不知道右相是如何知道这两句话的，不过本王也不介意告诉右相这些。”
“死了。”柳尘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上官无绝一笑，“右相既然能知道这两句话，那么也应该知道这两句话是怎么流出来的。”
“知道。”
柳尘封不否认自己从哪里知道这两句话，却也没有再说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两句话的。
“前朝皇后当今长公主坟前，一个哑巴小男孩用一个点心换来的这两句话。那个小孩知道，那个哑巴小男孩是被人追杀的，而自己只要一开口就可以让哑巴顷刻毙命。那个哑巴小男孩也知道，自己误入的地方对自己而言危险万分，只要挟持那一身红衣的身影，自己也许就可以安全逃离撑到自己的援军到来。”
“可是，不适宜的时候发生了不适宜的事情。红衣身影的小孩肚子因为几日未进食而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哑巴小男孩却在迟疑了一下之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点心递到了红衣身影的面前。”
“后来，听说那红衣身影的小孩接过了那点心，而且还吃了一口。可惜，却吐的很厉害。”柳尘封淡声。
“因为，那个哑巴小男孩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红衣身影刚刚屠杀了他母亲无辜的整个家族。”
“后来，听说那个红衣身影就给了哑巴小男孩两句话。”柳尘封看着眼前的上官无绝，眼眸中闪过一丝的复杂，淡声的说道：“九千岁说这些，又想说明什么？”
“用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本相不明白九千岁的意思。”
“本王想，既然右相知道这两句话，那么右相肯定是知道这两句话的主人是谁，如今如何。本王也有一个问题想右相帮忙回答，只要右相回答清楚了，右相想知道的答案本王也会告知。”
柳尘封一笑，“九千岁刚刚已经说了，那个红衣身影吃点心吐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屠杀了自己母亲一族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前朝皇后当今南陵国的长公主，那么这个人不是慕容诗语就是九千岁。如果既不是九千岁，又不是慕容诗语的话，除非前朝皇室还有人活着。而且，那个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前朝公主。”
前朝皇后曾经可是收养了好几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孩，这些孩子的下落如今都无法再追查。
这就不排除，这些人也许还活着，而那个真正的前朝皇室的公主也还活着。
柳尘封淡声，“九千岁告诉本相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不怕本相去告诉皇上吗？”
“那块玉佩的主人就是那个哑巴小男孩，而百圣国的太子西楚睿也有那块玉。右相身为我南陵国的一朝之相，本王想知道右相又有什么大的秘密在身上？”
上官无绝冷扯了一下嘴角，嗜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血腥的味道，淡淡的反问柳尘封。
柳尘封看着眼前的上官无绝没有开口说话，也只是一句承诺，眼前的人竟然能猜测的出这么多。上官无绝还真的是不能小觑之人，这样的洞察能力岂是一般人能敌的。
“百圣国的皇室与前朝的皇室秘密，似乎本王想知道的答案跟右相能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右相可不亏。”
“九千岁又为何能如此铁定本相能知晓一切。”
上官无绝的目光慢慢的从柳尘封的身上收了回来，随后转身看向远处黑不见边的深处淡声。
“右相不说就不说吧，本王又何必执着于这些。十年之约本就已经失约，知道跟不知道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既已经不在，诗语应该也可以死心了。终究，是等不到的。”
柳尘封看着上官无绝往前走去的身影，却在听到上官无绝的话之后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千金重一般的无法挪动半分。
看着上官无绝的身影，那黑暗的笼罩，让他更多的平添了一丝孤独的感觉。
柳尘封感觉，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没有失约……”柳尘封低声的低喃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他没有失你的约……”
上官无绝的脚下一下子顿住了，却在听到柳尘封的下一句话之后而继续走自己的。
“只是，他想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他回百圣国皇宫的路上。”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