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标注的字，哪一本，哪一页，哪一个项目，写的什么，动向去处都有清清楚楚的写明。而且，还分毫不差的都是有问题的账目。
不管账本上做的多么的漂亮，只要经手过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曾经犯过哪些错。
“这个是本大人这半个多月来查询的结果。”上官亦云淡声。
“大人明明……”
顾大人想说，他明明就整天的待在屋顶上，要么是发呆，要么就是躺着晒太阳的，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事情。
“顾大人是不是说，本大人除了在屋顶上晒太阳，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是无所事事？”
上官亦云淡声，“早上本大人比各位大人出现的晚，晚上本大人回去的比各位大人早。是不是顾大人就认为本大人完全就是辜负了擎翼王为本大人赞誉的‘美名’？”
顾大人不否认，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只有自己的，看到上官亦云在屋顶上晒太阳的人都是这般想的。
“我只是在你们回去了之后秉烛夜读罢了，晚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用了十几天把所有的账本全都给翻了一遍。所以，顾大人跟各位大人都会每天看到我晚来早走。”
“我每天在屋顶上也不是晒太阳，而是补了夜里未休的睡眠罢了。现在，还请顾大人为我好好的解释清楚这每一笔的动向。不然，送到皇上面前可就不好解决了。”
顾大人脚下一软，直接的跌跪在了上官亦云的面前。
他的主子还是低估了上官亦云，低估了上官无绝的司礼监。
他不相信上官亦云一个人可以做好这些事情，必然是司礼监的人帮了他。这么多的账目在自己的面前，每一条都是够自己死罪的。
“顾大人，可想清楚了？”
“这些，都是曾经左相在的事情的账目，有很多卑职也不太清楚了。”
“是吗？”
上官亦云邪魅一笑，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腥的冷意。
“我给顾大人一夜的时间好好的思考，明天早上上朝的之前，我想听到顾大人满意的答复。”
上官亦云微微弯腰，看着眼前的顾大人淡笑的说道：“顾大人，不要急，可有一夜的时间慢慢想。”
上官亦云说完，直起了自己的腰，转身。
“青龙，白虎，你们说我这么多天不去看璞月，她是不是会很生气了？”上官亦云似乎有些头疼的无奈的说道。
对于上官亦云如此变脸的速度，青龙跟白虎一脸的懵呆了。
刚刚还满脸算计模样的威胁了两个朝中大臣，这一转脸就是如此无公害般的像一个满脸怀的小公子哥。
这样的脸，在上官亦云的脸上完美的变换着，一时让他们有些懵了。
下意识之中，他们认为这样的上官亦云才应该是那个上官亦云，而不是如上官无绝附体一般的模样。
那般的上官亦云，似乎只是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梦中。
“青龙，白虎，你们在发什么愣？”
上官亦云回头，笑眯眯的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般的问青龙跟白虎。
青龙跟白虎对视了一眼，随后顿时想咆哮。
他们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不要脸谱就能大变活脸的主。
“唉，这个郡主要是生起气来指不定怎么折腾呢。我还是先去买个礼物带着，不然日子不好过啊。”
上官亦云说着，无奈的摇头的往外走去，一脸的纠结的模样。似乎，在纠结自己要买什么送给轩宇璞月一般。
上官李看了一眼青龙跟白虎，快步的跟上了上官亦云的脚步。
青龙跟白虎两人看了一眼那一副‘失魂落魄’般的顾大人，深深的有了一个认知。果然有上官家的血统，不是人起来一个比一个更不像人。
哥哥杀人喝血，弟弟杀人造就万人坑，这兄弟俩都不是人。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青龙跟白虎连忙的跟上了上官亦云的脚步。
京城的大街上。
上官亦云倒是真的在很认真的挑选要送给轩宇璞月的礼物。
跟在上官亦云身后的青龙跟白虎想说，这满大街的东西不是前一段时间从像拖街一般的拖了一趟回去吗？
这会，哪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能买。
“婆婆。”
上官亦云看到街边卖着鸭蛋跟鞋子的老妪，连忙的三步两步的上前。
老妪一见到上官亦云那一身白衣绣着大红色妖娆的彼岸花的身影，连忙的快步上前的去迎接。
“二公子。”老妪连忙的俯身准备跪拜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婆婆，今天生意如何？”上官亦云询问老妪。
“还好，卖了三双鞋，又卖了不少鸭蛋。”
老妪连忙的高兴的说道，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询问着上官亦云。
“二公子可是来找老婆子的？”
“只是没事出来闲逛，看到婆婆在这里，就顺便过来瞅两眼。”
上官亦云一笑，露出满脸的无公害阳光的笑容。
青龙跟白虎顿时心中吐槽万分，明明是逛街准备买东西送璞珍郡主的，竟然能如此睁眼说瞎话的说到这个地步。
上官亦云上前，目光在鸭蛋上停留住了目光。
“今日鸭蛋不错，婆婆，我买两个。”
“二公子哪里话，二公子要是喜欢，多拿几个去。”
老妪一听到上官亦云说喜欢自己的鸭蛋，顿时脸上乐开了花。
“哪里能白拿，上官李……”上官亦云叫道，叫完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又叫错了。随后又说道：“狗娃，快给你婆婆银子。”
上官李连忙的上前，递上银子。
老妪顿时拒绝了，“二公子愿意拿老婆子的鸭蛋，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二公子要是给老婆子银子，老婆子心里可难受了。”
“婆婆，你要是这般说，以后我就再也不会来你这里买鸭蛋了。”上官亦云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似认真的说道。
“这……”老妪有些为难住了。
“赶快交出来，不然要你们好看……”
叫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打断了这边的话。
上官亦云手上拿着两个鸭蛋的看着不远处一行叫嚣的十多人，微微的有些不悦。
“青龙，白虎，你们去问一下这些人什么来路。”上官亦云淡声。
“是。”
“是。”
青龙白虎应声，随后走向了不远处的店铺询问。
“二公子，狗娃知道他们是谁。”上官李连忙的说道：“其实用不着青龙师父跟白虎师父去麻烦的。”
“我知道你跟你婆婆会知道，我只不过是支开青龙跟白虎。”
上官李不明白上官亦云为什么要支开青龙跟白虎，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青龙跟白虎的方向。却发现青龙跟白虎压根就没有去打听事情，只是站在远处的人群之中看着这边的一切。
“这些个挨千刀的。”老妪气愤的小声怒道。
“婆婆，他们是不是地痞流氓？”
上官亦云看着那一群人，有一种看到曾经的自己的错觉。
当年，自己应该也是这般嚣张跋扈的过街吧，应该那些小贩们看到当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如婆婆的恨的咬牙切齿吧。
难怪当时自己的哥哥会那般的生气，如今自己看到这样的人，自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着，你们要是交不出一两银子，我让你们知道小爷我不是吃素的。”
“那就吃屎得了。”上官亦云冷声。
“啥？”
那叫嚣的身影停下脚步看向上官亦云，目光在上官亦云跟上官李的身上横竖打量了一番，随后开口。
“吆，这是谁府上的公子哥啊，这是准备打抱不平来怎么着？”
“二公子……”上官李下意识的有些害怕的躲闪着。
那叫嚣的人看到上官李，随后张狂一笑。
“这不是鸭蛋它儿子狗娃嘛，怎么最近踩了你祖宗的狗屎走运了？看你这穿的人模狗样的，是不是发达了？本公子看在你发达的份上，那你家给我交十两银子。”
“不是……我……我……”上官李有些胆怯的结巴的说道：“我没有……没有……十两……”
府里的管家告诉自己，他们这样的奴才因为近身伺候主子，所以一个月的月俸都是八两银子。其他的那些，都是五六两左右。
至于主子的赏赐，那些就不算在月俸里了。
十两银子，这要卖多少个鸭蛋才能赚到十两银子。
“没有啊？”
那人公子哥一笑，一脚踹翻了放鸭蛋的篮子，“那就别在这里卖鸭蛋了。”
那公子哥一下脚，老妪就顿时惊叫了起来。
“我的鸭蛋。”
老妪想去抱篮子，却晚了一步的只能看着篮子里的鸭蛋全都摔碎了。
“你敢踹鸭蛋。”上官亦云冷声，蹲下去扶起了老妪。
老妪心疼着鸭蛋的，满脸的欲哭无泪的表情。
上官亦云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当年自己也如眼前的人这般让人感觉欠抽。
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敢对他出手。而这一次，自己却敢对眼前的人出手。
上官亦云上前，抬脚直接的一脚把那个公子哥给踹飞了出去。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