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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10、青衣(1 / 1)

“愚不可及!”少女面色转冷,双掌封闭,挡住二人攻势,广袖挥舞,罡气凝结成剑,倏然而出,四面激射。柳七刀光藏身,闪躲这激射的剑气,钢刀横档磕碰,那剑气力有千钧,锋锐异常,震得他筋骨酸麻,长刀几乎脱手。剑气纵横,偶有闪躲不及,擦身而过,带起血花飘飞,皮开肉绽,不多时,便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成了个血人!玄明这边也不好受,剑气炸得木屑纷飞,木剑也好几次被剑气断成数截,幸得他精通乙木咒,借地生机,万木精气,最擅生发之道,他那木剑木甲生生不绝,斩断又长出,劈碎又愈合,才堪堪抵挡少女攻势,只是这样一来,魂力消耗颇大,不到半柱香,已然支持不住,左闪右挡,木甲也只护住要害,身上伤口鲜血淋漓,他面如金纸,喘着粗气,左支右绌,摇摇欲坠。

嘣!——柳七暗运劲力将长刀崩碎,钢刀碎片被他泼洒而出,抵挡剑气,他揉身屈体,避开要害,从那剑网中穿身而过,血花绽放,在空中梅开点点,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径直扑向玄明,将他扶住。

“师兄,你怎么样?”柳七急道,他一边抵挡剑气攻势,一边问询,只见他满面鲜血,狰狞可怖,衣衫破烂,分外可怜。

“不妨事,消耗太大,魂力快要枯竭了!想办法突破出去!”玄明气喘吁吁,岌岌可危。

柳七点点头,他长刀破碎,只能使一双肉拳,击打剑气,只打得血肉横飞,深可见骨,他犹自双拳翻飞,血勇非常!听得玄明言语,他右拳变作掌刀,劲力流转,整个右臂蒙上一层青色,他运劲在身,挥臂如刀,向斜上方一劈,一道青色劲气激射而出。忽然,色一暗,地之间,这道青色劲气格外显眼,空气骤冷,青色劲气仿佛格外凝练,如同巨兽吐息,化作一团,又有丝丝刀意凝结,锋锐非常。青气过处,剑气纷纷湮灭,陡然一空。那边厢少女美眸一缩,陡然色变,双掌封闭,一道白光玉盘旋转而生,抵御青气团倏然而至。

轰!青气团猛然炸开,巨力沛然,将少女震开五丈有余,刀光乱射,席卷烟尘,打得四周一空,俱成齑粉。“这!”这边两人也有震惊,柳七瞪大了眼睛,狠狠得看着那处被横扫一空的空地,又低头看了看这已无知觉的右臂,简直难以置信。玄明也一脸震惊,仿佛第一认识柳七,面带疑惑的望着这张鲜血和泥土混合,黑红之色随意交错,沟壑纵横的脸,再看他衣着破烂,浑身不知开了多少血口,鲜血淋漓,与这烟尘混合结痂,扭曲难看。怎么也不像能发出这惊世一招的高手!

“早知道我这么猛,还跑个屁啊!”柳七兴奋道,“妖女,给爷死来!”柳七暴喝一声,猛然扑向少女。他赤手空拳,右臂无力,又浑身鲜血,好似逃难乞丐,但他气息如常,血勇不减,更像地狱恶鬼,这一扑一喝,分外狰狞吓人。

少女被这青气爆射,玉盘震碎,巨力透体,已然震伤内府,但她怎么也不相信如此招式出自两个连宗师都不是的家伙,正疑惑间,见着这么一个凶恶的东西迎面扑来,心下嫌恶至极。当下玉指横斜,一道剑罡猛然射出,不似刚才留有余力。

剑罡迅捷,瞬间便至柳七身前,罡气坚固锋利,还未临身,那气息便激得柳七汗毛倒竖,心中大骇,只来得及抬臂微挡,避过心脏要害,剑罡便已穿过手臂,留下一个血洞,再穿胸而过,剑罡裹挟鲜血冲而起,巨大的劲力带着柳七倒飞而归,玄明惊叫一声,连忙扑身上来将柳七接住,只是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何抵挡这股力道,两萨作一处,犹如滚地葫芦,摔出去两丈有余,再难爬起来。

两人挣扎之际,一只温和的大手从背后将玄明拉起,丢出一个药瓶在他怀中,一个疏朗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倒是个心大的子,益生丹,半粒外敷,半粒内服!”

那边少女一怒之后也七分惊愕,三分后悔,却见一道青色人影倏然出现在二人身后,青衣绣金,玉环束发,背负一柄和姚苌一模一样的黑鞘直刀,星目神光内敛,柳眉斜飞入鬓,最奇特的是那一双手,白皙纤长,温润如玉,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偏偏那手轻扶玄明,却能感受到那股坚定的力量。

少女看着青衣男子,心中震惊,不禁有声音震动喃喃传出,“青衣萧然,快刀无痕,苏易北!”不待众人回应,当即运起凌云法,飘然退走。苏易北也无有动作,垂手而立,任她飘然远去。

少女纵身西来,但见那边巫罗巫真也拦住二人缠斗,巫罗这边乃是虬髯大汉陈训东,使一杆盘龙棍,拨打点扫,进退有据,法度森然,与巫罗斗了个旗鼓相当,巫罗擅长的森罗掌乃古神教秘法,阴寒冷厉,震慑神魂,练到深处,有冰封千里,拿捏魂魄之威,可惜巫罗两战未捷,先前被玄明以乙木生气克制阴玄死气,此处又被陈训东的勇猛血煞驱散彻骨阴寒,当真好不郁闷,乘着少女东来,陈训东凝神戒备,脱离战圈,抽身而走。

巫真这边倒是好不畅快,抓着荀谨仁一通粉拳,别时有少女吩咐,阻拦为要,不伤其命,故而少女来时,她正追着荀谨仁满场乱跑,奈何她身法高绝,荀谨仁一介书生,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得抱头鼠窜,满身尘土,面目青肿,狼狈不堪。

“嘻嘻,县令,你越跑就越要吃苦头,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巫真在荀谨仁背后嬉笑,荀谨仁却埋头不语,只顾乱窜躲避,却不肯出言服输。巫真乐得戏耍于他,也不逼迫太紧,只顾一路追打。

“丁火,朱雀投巢!”突然,荀谨仁紧踏一步,往前一扑,转头喷出一口鲜血,手上结印,口中发声。轰!一道火舌猛然从地面升起,直冲巫真面门。原来他看似狼狈,却暗自踏禹步,行罡斗,悄然引巫真入局。巫真万没想到他竟然有此一招,惊愕之下,却是躲闪不及,火焰喷涌而过,巫真虽有真气护体,难伤其本,一时不察,也被火焰燎去一缕青丝,闹了个灰头土脸。

“你!不识好歹!”巫真由惊转怒,俏脸涨红,一掌将荀谨仁劈翻在地,这一下失了力道,打得荀谨仁连滚三圈,口以鲜血,巫真恍然一惊,知道自己失了轻重,只是势已做足,那边厢荀谨仁竟没有晕过去,只是伤势颇重,强撑身体,怒目而视。巫真本有些后悔,见他那犹不屈服的倔强目光,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又抬脚踢他一圈。怒哼哼自语道,“狗咬吕洞宾!”,得少女传音,才又狠狠道,“算你好运!”这才撇了荀谨仁,跟随少女,抽身而去。三人去意已决,身法极快,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前院里辛如歌纵剑如狂,没了众人拖累,这半曲士卒仿佛他手中长剑,纵横捭阖,气势如虹,辛如歌本就是百战之将,深谙军阵变化之道,在他指挥勾连之下,这半曲将士时而不动如山,气布如铁,严丝合缝,抵御破招式,时而侵略如火,大开大合,杀气盈野,直取两大宗师。然而毕竟不过半曲士卒,纵然辛如歌不世名将,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发挥到极致,和两大宗师还是有些差距。这半曲将士拼尽全力,也只堪堪抵挡。姚苌刀气如虹,迅捷如魅,刀光过处,纵然有阵法抵挡,也是望风而倒,不过一刻功夫,已然重伤二十余人。幸得阵法庇佑,大司命又悄然防水,这才未有折损。不过也失去战力,没了威胁。

姚苌身形迅捷,几乎看不见身影,只见刀光闪烁,轰击阵法,又有凌厉刀罡飞舞,割裂山岳虚像。纵然如此,军阵加持一下,一时半会儿,两人也决难拿下辛如歌。那边众人逃离,裂风营大军随时可能支援过来,到那时就真的功亏一篑了。姚苌心有急切,下手越发狠厉,身形如黑烟飘散,夜色突然浓重起来,如黑幕升起,空中点点光华消散,不多时便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法相地!”辛如歌暗叫不好,当即御使士卒变阵收缩,竖剑身前,那支离破碎的山岳虚像猛然恢复原状,光华闪耀之间愈发清晰,山岳猛然一扩,将这半曲士卒统统包裹,气息勾勒,黛色流转,人影渐渐隐于无形,只剩一座大山矗立当中,下覆平地,上接柱,巍峨耸立,泰然自若!黑影弥散,吞噬地,慢慢包围大山,黑影之中,金铁交鸣,仿佛有无数刀气纵横游荡,点点割裂之力缓缓侵入大山。

这一山一影矗立空中,均在虚实之间,山岳横亘,黑影弥漫,却丝毫不影响这县城。大司命仰望这法相威势,喃喃自语,“这就是宗师之上,法相地,移星换斗之力么?”

远处众人也都看见这纵贯地的法相争斗,心中震骇难当,正当此时,一道刀光破空射来,初时极,不过尺许,倏然飞跃地,射破虚空,弹指之间,便至黑影之上,那刀光顺风而长,近到法相之处,已然三丈有余,光华灿烂,若清泓秋水,冷厉阴寒,如三尺寒冰。刀光划破黑影,好似寒铁入滚油,猛然炸起,万千刀罡从黑影中激射而出,与刀光缠绕纠葛,撞击咬噬,刀光却是猛龙过江,横贯黑影,直冲进去十余丈,现出那山岳真形,方才散于无形。这黑影被刀光开了豁大一个口子,显出内里,尽是漆黑的刀罡细如发丝,缠绕游动,密密麻麻,在那山岳之上劈砍削凿,磨砺绞杀。那山岳被杀得气息暗淡,棱角崩飞,山体局部青黛之色化作灰黑,被磨成元气,消散地之间。

“苏!易!北!”冰冷彻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刹那间,漫黑影收作一团人影,露出这低沉夜色,星光点点,黑影一消化作姚苌,枯瘦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明显的厌恶,目光狠厉如狼,直直地盯着刀光来处。那里夜色低沉,幕深蓝,长发轻束,青衣飘摇,星光照耀,来人如流星滑落,倏然而至,黑刀黑鞘,黑发青衣,从极动到极静,他好似一直都站在那里,凌空踏虚,超然物外。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帅气也不丑陋,他就站在那里,样貌普通,打扮随意,可以是这个年纪的任何人,捕快衙役、驿馆铺兵、农夫商贩、富家公子......,他本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得几乎找不到任何特点的人,但他偏偏有一个响震下的名字——苏易北,所以他终究不属于平凡,他终究不是这个年纪的任何人,他是苏易北。他只需要往那里一站,你就知道,他是苏易北!

“呵!姚苌!”苏易北温和的声音也泛起寒意,话音未落,惊的刀芒冲而起,巨大的声音如海啸轰鸣,一道光从苏易北处泛起,连接至姚苌的位置,这时才又有一声爆鸣,空中辐射出一圈伞状的白色气流,波纹远震,伞尖处正是刀光尽头,有一柄刀忽然出现,刀柄处是一双温润如玉、纤长宽大的手,再往后,是一袭青衣。原来姚苌站立处,留下一层血影,鲜血飘落,宛若细雨。

“跑得到是快,便宜你了!”苏易北收刀入鞘,远望姚苌飞入夜色无踪,又见大司命逃离无踪,微笑自语道。

“多谢御史大人相救!”辛如歌这边散去法相,过来拱手道谢。

“辛将军客气了!”苏易北连忙摆手,温声道,“恰逢其会,将军军阵之术下无双,裂风营在侧,他二人未必能得逞!”

“此次古神教设局,虽有县尊破解部分,辛某却是托大了,若非御史大人,辛某危矣!”辛如歌躬身行礼,再三致谢。

“将军严重了!”苏易北赶紧还礼,“只是古神教竟然敢对神庭守将动手,不知是否别有隐秘,门中定会查个清楚,届时再与将军细!”

此事玄明、荀谨仁等人也都归来院中,帮着收拾残局,安排士卒修养整顿,见得二人寒暄,柳七插口道,“古神教还不是三皇子派来的,他自己不了么!”

玄明拉之不及,呵斥道,“两位大人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赶忙对着二人拱手致歉,“方外之人不懂规矩,还请二位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少侠言重了!”辛如歌摆手道,苏易北却颇感兴趣,接口道,“呵呵,兄弟还真是直爽人,有意思!”着,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扔到柳七怀中,笑道,“八派入世,亦可入十门之中,刀之一道,我鹰门还有些心得,兄弟有兴趣的话,不妨去中州鹰山坐坐,或可一叙!”

他着,又转身对辛如歌拱手道,“姚苌现身青州,苏某也消停不得,这就先行告辞了!”未及寒暄,他踏空而起,如流星破空,倏然远去。

他来得快,去得更快,众人一夜大战,甚至疲惫,柳七却有些精神,从怀中摸出苏易北给的牌子,却是个三寸见方的青色玉牌,背面刻鹰击长空海图,正面一个苏字。他冲着玄明晃动牌子,嘿然一笑,“鹰山诶,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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