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起名字,特别是自己孩子的名字,真的是太难了。
更何况他更想要一个女儿,女儿多好啊,
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还特别的招人疼,
可要是万一是个儿子呢!
这几个月他只想着起女孩儿的名字了,男孩儿的名字可是连想都没有想的。
“啊。”
顾思柔忽然隐忍的喊出了声,腹部一阵阵的阵痛,感受到有什么缓缓从腿上流下,
她惊恐万分,声音颤抖的喊:“夫君!承宇,承宇!”
水承宇听到自己夫人声音的不对劲,立即回头看去,
他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的抱起顾思柔,然后慌忙的夺门而去,不消片刻就背着稳婆回来了。
接着就进进出出的打下手,声响极大,
顾思柔看着自己夫君慌乱焦躁的模样,也没有那么害怕惊慌了,
她时不时还能听到屋外,有东西被碰倒,还有瓷器砸碎的声音。
夜幕降临,婴儿啼哭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
而等在屋外的水承宇听到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待那哭声要更高时,稳婆打开了房门,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因为自己孩子的出生而哭的,
她有些心疼,如果知道生的是个女儿怎么办。
水承宇赶紧抹了抹流下来的眼泪和鼻涕,
对着稳婆憨笑道:“柔柔,我娘子如何了?”
稳婆正准备开口,却愣住了,看着男子紧张的神色,欣慰的笑了,
“夫人无事,要好好休息,莫要吹到风了。”
接着就开始停不下来了,稳婆将妇人生产完后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一一道出,
而水承宇则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提出自己疑惑的地方。
“对了,恭喜公子,喜得千金。”
“千金?真的是女儿?”水承宇欢喜的手舞足蹈,
“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感谢感谢,满月宴请一定要来。”
说罢,他跑进屋子安顿好顾思柔,
又抱了抱自己的女儿,才急忙出门,去送稳婆回去。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角落的水傲松漫步而出,
他的心情很复杂,脸上的表情也不停的在变换,
有恨、有愧疚、有迟疑,可是想到顾思柔的笑容,
他的眼中迸发出了炽热和毁灭。
他缓缓踏出一步停住,迟疑的抬起脚,又缓慢的落下一步,
就这样时走时停,距离很短。
当他站到门口,却又冷漠的推门进屋,
掏出袖中的迷药洒向了顾思柔,找了件厚重不起眼的披风,仔细的将她裹好,
抱着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反复思量才决定再回去一趟,将孩子也抱过来。
“柔柔!柔柔!”
听到了水承宇洪亮且急切的声音,水傲松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他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僵硬的站着,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符一样响在水傲松的耳边,
他回头看了眼马车,朝着水承宇声音的方向迅速奔去。
“哥,出什么事了?”
水承宇见到自己的弟弟,稍稍安心的说:
“你嫂嫂不见了,快传信让庄内的弟子帮忙找人。”
“哦,好。”
水傲松急忙转身,手颤抖的好几次都没有发射成功。
整整一夜,将县城找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都没有找到。
而水傲松在夜半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
天刚晓晨,蒲州的城门刚开。
一辆马车就在这时晃悠悠的进了城,直接进了莫亦庄。
等顾思柔再次睁眼时,着眼之处尽是陌生,
可她却无丝毫的惊慌,反而镇定自若,更像是早就知晓了一样。
侍女垂眼进来,将手中已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好,
默默地立在一旁,却暗自打量这位被庄主软禁起来的女子。
顾思柔体态优雅端庄,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表现出不安,
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没有的东西她也不会客气,张口就要。
虽然她现在很担心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但更让她放心的,
是有人会处理好这些事,她自然无后顾之忧。
而找了一夜的水承宇身心疲惫的回到家中,从层层叠叠的衣服中翻出了一个荷包。
荷包很小,不到手掌的一半,上面的绣的样式却不是花,
而是一种草,名为萱草。
水承宇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知道顾思柔的失踪肯定有问题,
因为身为银宫水银主的身份,觊觎之人甚多,这事可大可小。
但现在根本就不知是何人所为。他将荷包打开,拿出一朵花苞,
不消片刻,那朵花开了。
花瓣白色有两层,花蕊是绛紫色,
细看下,花瓣上还有碧蓝色的线条,如经脉一样,由下而上,由密到疏,
大小同茉莉相差无几,花名“蕙糸”。
此花便是由灵力所凝,花香来传信,相当于信号弹,
用于银宫之人,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蕙糸花只用于圈内之人。
花香散去,只要有人手中有此花,那人的花便会开,
花瓣上的经络会指明方向,越是接近,花瓣尖端的经络越是密集。
水承宇双手捧着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一名男子不急不缓的走到他的面前,男子的衣裳是鸦青色的,很是寻常的颜色,
但胸前绣的图案却不是常见的花草,枝干像柏树,叶为珠。
就在水承宇犹豫,是否要上前搭话的时候,男子摊开的手中有一朵白花,
经络的颜色却不止一种,像是人的血液一样在不断的流动,
离他最近的白色花瓣,几乎成了彩色。
“你?何事。”男子冷漠的道。
“内子于昨晚失踪,她是水银主,还请君相救。”水承宇礼貌的说。
男子一挑眉,无言离去,他自是知道要去那里找人。
“啊……”
水承宇困窘的不知该喊住男子,还是该再说点什么。
而男子潜进莫亦庄后,看到软禁顾思柔的小院里,
护卫稀稀拉拉的几人,独自摇头叹气,摸进了屋内。
“就这几人,真当你是寻常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