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岚恍然回神,他才知道风果含擅长的是什么。
他按了按额角,在心中感叹。他们都选择了自己不擅长的一面。
印岚原本想随意找一处地方,将黎蔷箐安置妥当了在回去。
他每年被追捕,都是风果含帮他一起躲过的,也做了许多扰乱追捕者视线的信息。
但有些事,也需要他参与,才能够顺利的实施下去。
可又一想到怀中还在昏迷的少女,印岚悠悠的叹气,决定将她送到最近的一个门派。
虽然这个门派,在许多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眼中,算是邪魔外道。
但听许多游侠说,这个门派的人都热情好客、质朴善良。
你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即便是留在门中,都是被允许的。
至于这个门派的名字,他懒得记,所以不知道。
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去到这个门派。
当时也只是一时的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有这等想法的,将门派建立在雪山。
在雪山这种地方,如果建的低了,便人人都能看见。
被正派视为的邪派,就很容易被围山。
若是建的高了,那雪山上的寒冷,与上山的艰难,就导致了不会有人愿意居住。
可偏偏这门派,说是建在“雪山之巅,山中之坳”。
如此矛盾的地方,如何能找得到。
而这门派居然还有一个规定。
若是已经上过山离去,要再次上山的人,你来去时是几人,再来也还是几人。
如若带了人,这人从未来过,或是被人偷偷跟着上了山,便从此不欢迎你的到来。
起初,这个门派因为这一规定,得到各处的热烈讨论以及好奇,都争相前往。
违反规定者,多不胜数,
而曾经去过的人,因违反规定,便再也找不到上山的路。
还有许多想蹭着找到路人,一同上山,自此便没从山里出来过。
渐渐的,新奇的心态过去了,
伴随着许多人的失踪,传出了各种版本的说法,也不敢有人在轻易上山。
所以如今上山的路,几乎没有人知道了。
但这些,对于印岚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可以说,只要有山有石的地方,印岚简直如鱼得水。
很快,印岚便通过山石,感知到了这个门派所在的地方。
从下往上望,到还真是雪山之巅。
印岚领着刚醒不久的黎蔷箐,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那看不到头的石梯。
“这,这还有多久啊。”黎蔷箐双腿打颤,拽着印岚的胳膊用以支撑。
“还不到一半。”
黎蔷箐惊恐的望着那石梯,她似乎看到这梯子正在不断的延长,再延长。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休息会儿吧。”黎蔷箐毫无形象的坐在了石梯上。
印岚顺着黎蔷箐,坐在了她的身旁。
黎蔷箐眉开眼笑的将腿伸直,搭在了梯子上,开始看四周的风景。
“印大哥,你来过这儿”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隐蔽的地方”
“感觉。”
“你真厉害哦”黎蔷箐崇拜的看着印岚。
可印岚却没有在意,也确实是他感应到的。
不过,他看了看黎蔷箐发白的小脸,就连一直粉嫩的唇,都没了血色,还隐隐有点发青。
“冷吗”
黎蔷箐摇头,“不冷的,就是太累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吓到了印岚,
所以她赶忙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假意欣赏着风景,心中却有些伤感。
她的身体就是这样,特别的不好。
看了许多巫医,他们都看不出原因。
她小的时候,连一条街的一半都走不到,走多了就呼吸不上来,还手脚发冷。
现在虽然好很多了,可还是不能动很久,不然就受不了。
黎蔷箐的心情低落下来。
其实有件事,她的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因为她让巫医瞒着父亲母亲,不想他们伤心。
她这样差的身子,也没有夫家会要她的。
“我第一次看到漫山的雪,觉得好美哦。”
“住一段时间,就不会觉得了。”
黎蔷箐摇头,异常坚定的说:“不会的,让人觉得美好的事物,永远都不会变,会变的只有心。”
印岚觉得黎蔷箐的话,好像想透露些什么,但又不想多说的样子。
黎蔷箐回头,认真的看着印岚说:“所以我不会变,永远都不会。”
印岚看到黎蔷箐眼底藏起来的倔强,心中忽然冒出了一种违和感,
这样认真、坚定的,说自己永远不会变的黎蔷箐,让人有些心疼。
“我带你遁到最后一层,在爬上去吧。”
“可以吗”
印岚点头,“我们说明原委,他们不会计较的,多休息会儿。”
黎蔷箐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印大哥,那你多久来接我”
印岚想了下他和风果含两人的速度,斟酌道:“最少也要五天。”
黎蔷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意盈盈的道:“那我就不到处乱跑了,就在这等你,你要快点来哦”
“好。”
“那我们快点走吧,这样你可以早点回来。”
印岚随着黎蔷箐一起起身,也没等黎蔷箐自己拉着胳膊,他便自觉的将黎蔷箐揽入怀中。
“走了。”
黎蔷箐刚屏住呼吸,眼前就亮了起来。
她错愕的抬头望了望,越过印岚的肩膀,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大门。
“怎么这么快”
“嗯。”印岚没有去解释,而是牵起黎蔷箐的手,往山门走去。
黎蔷箐看着自己被握着牢牢的小手,无声的笑开了。
走在前面,快半步的印岚,余光也一直在留意黎蔷箐,嘴角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与宠溺。
用力摇了下山门上挂着的一个小钟,没等太久,门就打开了。
从门里走出两个人,神态恭谨的领着印岚和黎蔷箐进了门。
倒是开门两个青年,好奇的看着二人,他们这里已经许久没有来外人了。
那几年流言四起,弄的山下的人不敢来,山上的人也不敢下山。
还有许多从山下来的,被误会后,便留了下来。
他们现在已经自给自足,找了一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