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我有点担心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好,当然我不是那中特别迷信的人,可是心里总是犯嘀咕,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果然,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准。
后来,在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后,做自己的生意后,我对这些总是有些相信的,有些事情,你不相信那是不行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相信,它都似乎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我先是接到了小尼的电话,我在电话里问她说:“小尼,怎么了?”
她结巴着,半天才说出来:“出大事了,天——天豪出事了?”
后来我是知道的,白总早已跟她安排好了,因为那个时候白玲为了我去得罪了他们,早已做出了一切准备,她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王局长和他侄子王海,杨市长,还有李春梅,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都会对她不利,所以她早做好了准备,万一自己出事,
我忙说:“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工地上出事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她急促地喘息着。
我急的不行地说:“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能说吗?快告诉我,快说出什么事了?”
小尼结巴了半天,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我问了好久,她才说出来,她说:“天豪的建筑工地上,工地上,工程倒塌了,好像死了好多人!”
我一听,就知道完了,这可不是小事,这可以说是天大的事情,人命关天,我赶紧说:“白总呢?”
小尼哭的更厉害了,说:“白,白总去工地上了,我这就去,李主任说白总会被抓走,我们让她暂时先别露面,先别去,可是她不听我们的!”
我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对了,你开车,你开车过来接我,我没有车,你过来接我,我跟你一起去!”
小尼说好的。
我不知道小尼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当时这让我挺费解的,不过后来,我知道了。
小尼来后,她开着车带着我,我们一起去了工地,我们到的时候,工人已经被抬走了,还有一些工人被送去抢救了,到处都是记者的车,围的水泄不通。我们是打听了围在外面的人才知道一些情况的。
我没有立刻发现白玲,我跟小尼在人群我面几乎都挤不进去,我抓住一个人就问说:“白总在哪?她在哪?”那个人手上都是血,他说:“在里面呢!”
我心想,她不会出事了吧,这些人的家人要是来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个时候作为家人如果看到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都有可能打她。
我无比着急,跟小尼开始往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到里面,我就看到了那里面的场景,地上躺了好多人,都用布盖着,看到那样的情景,一切都很自然了,那是不可挽回的灾难,是一场灾难,很快,这个事件就会在整个滨城传开,然后就会从出事现场到市里再到省里,最后到中央,都会成立调查小组等等,全国的新闻媒体,网络媒体迅速就会铺天盖地地传来。
这类事情我也知道,不管到时候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你的职责,你都逃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些,我不由的开始为白玲的命运担心,那简直太可怕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个事故我想并不会是那样的简单,但是当时我也不确定,所以就没有过多去想。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我看到她在那哭,她竟然是跪在地上的,当时我一看到那样的情景,我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那情景太凄惨了,我不忍心多看她一眼。很多记者一起问她,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公司老板竟然为这事,跪在地上,哭的那么伤心,简直犹如自己的家人一样,那完全不是伪装出来的,不是故意地表现给媒体看的,我知道,那是她真实的感情,白玲其实就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女人,她并没有那种生意场上女人那种洒脱,那种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表现出来的冷漠。
我想这跟她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在跟她相处的日子里,她告诉我,她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一个很老实的人,如果不是当初为了他的老领导,他也不会身陷囹圄。
她抿着嘴,脸都白了,在那里哆嗦着哭泣着,整个人都疯癫的样子,头发散乱着,她好像没见过这么大的事,跟个被吓着的孩子一样,在那里一边流泪,一边说话,记者不停地拍。然后拿着话筒去逼问着她:“请问白总,这个事情是因为工程上的露洞吗?是不是属于工程质量方面的问题,比如偷工减料,比如用了违规的钢筋,比如——”
白玲傻傻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我无比心疼,是的,她哪里知道啊?她怎么可能去做出那样的事情呢?她如果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会天天在工地上待着的。
这些记者,哎,真是很讨厌,不是说他们不该问,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心情都很沉重,但是在这个时候,你难道就不能相信别人说的话吗?是的,现在好人不多了,但是你怎么也不能就敢肯定,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了吧,没有一个心地善良的生意人吧,尤其此刻还是面对这样一个早已被吓的傻掉的女人。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看着这个女人,我也许算是无比了解的女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不少日子的女人,我无比心疼她。
我拨开人群冲了上去,然后站在那里,无比镇静地对那些记者说:“都别拍了,拍什么拍啊,你们没有看到她都这样了吗?至于事情结果,要等调查结果出来,现在根本不是回答你采访的时候,都走开!”
我走过去抱起她,把她搂在怀里,她被吓傻了,见到我后,就张着嘴,眨着眼睛,手抓着我的手哆嗦着身体说:“小林,不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忙点头说:“恩,我相信,亲爱的,我相信,不要哭,没有事的,起来,不要哭!”她跪在那里,裤子都是泥土。
旁边的记者还不罢休,更加想抓住这些画面,疯狂地拍照,一个接着穷追不舍地说:“哎,请问白总,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这根本不是一个公司老总该有的表现,这是在作秀吗?”我猛地骂道:“做秀你妈啊?都给我闪开,就你们这群人,讨厌不讨厌啊,为了点新闻话题,就可以不在意别人的尊严吗?就可以无视别人的感情吗?走开啊!”
我把白玲抱了起来,她被我扶了起来,记者还在那里穷追不舍,甚至火药味十足了,一个记者说:“就你这口气吧,录下来,拍下来,到时候给滨城的老百姓看看,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到底能盖出什么样的房子!”
我转头对着那个记者说:“好,那我现在跟你说!”
“你是谁啊?你有资格说话吗?你是负责人吗?”一个记者问我。
我说:“我是谁,我是白总的男朋友,未婚夫,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冲动地说出来的,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后,他们都愣住了,但是有个记者一笑说:“你骗谁呢?你看起来多大,二十岁左右,她多大,还男朋友,你是她弟弟吧?你为了掩护你姐姐吗?”
我被他们逼的,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我说:“你们不要逼迫我的忍耐性,都先给我回去,调查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不要问我们任何!”
“我们是记者,我们有权利采访,你阻拦不了我们,这是我们采访自由!”
我说:“自由是吧?如果今天这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还会这样吗?这个社会不是光讲自由的,还是要讲良知的,你们看她这样,为什么就不能退让一下,难道今天她非要表现的冷漠才是问心无愧的意思吗?她现在表现的哀伤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她不想见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是否能够明白?”
他们见我这样说,有个小丫头说:“那好,既然你说你是她的未婚夫,那我问问你,你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看的?你是为了社会的良知?还是为了自己的良知?”
我说:“我当然是为了社会良知,如果事情调查出来是我们的问题,是她的问题,我自然会尊重,但是现在事情没有调查出来,如果你们再问,别怪我了!”
我见他们有些缓和,这些记者什么的最难对付了,简直——
我见他们这样,就低头恳求说:“那算我求你们了,事情的真相还没搞清楚,请你们别忙采访,我们会给媒体和公众一个交代的,好吗?相信我们,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做决定的,到时候是要成立调查小组什么的,有一个流程,到时候也会开新闻发布会的,到时候再采访吧!”
我不知道那天,我怎么会突然变的那么成熟,成熟都有点让我不敢相信这是我说的话,似乎爱一个女人,你自然就会变的如此,变的无比强大起来。
我回头看了下旁边的她,她还在那里忧伤着,傻傻地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的伤心,没有必要的,越是这样,人家反而越是不会相信你,他们不可能相信你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站在你的立场上去想问题,别指望他们能够为你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