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德义嘴角微微一扬起,道:“你这小丫头鬼心思倒也不少,这才是你今晚找我的主要事情吧?这终良平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他自个儿有媳妇儿都不疼,那媳妇儿瘦的跟猴子似的,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算了,温蓝已经送走了,我一会儿差人来把她给要回来,再给那终良平点好处,免得落他闲话。”
说到底把温蓝送给那终良平他自己也舍不得的。
如今既然外甥女开口,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而且从此又多了个心腹,本之前还想着如何给厉尽意做心理工作,这下全部都解决了。
虽然温蓝已经被送过去基本上有几柱香的时间了,厉尽意还是在心里想着,时间还没过的太久,应当做不了什么,希望自己这份迟来的回报有效果,她虽然之前是大家闺秀,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别人帮了自己就得还别人一个人情这样心里才好受。
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之后发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似乎快天亮了。
猛然想起自己在等温蓝,顿时没了睡意,一个扑腾从床上翻滚起来,准备去看看温蓝有没有回来。
还真的是巧合,刚出了门儿就看见柳迎蓉扶着温蓝从外面走进园子,凌晨的风总是刺骨的,凉飕飕的,温蓝披了件白色的披风整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不知道怎的,厉尽意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凉上心头。
她赶紧走上前去,问道:“温蓝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那终良平可有为难你?”
柳迎蓉应了声:“折腾了半宿,我先让她去洗洗身子。”
厉尽意接过温蓝的手,她的那双手凉的如放置在地窖里的冰块一般,“我去伺候温蓝姐姐洗澡吧,我还有许多想问的呢,柳姐你先去休息吧。”
温蓝从进来开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双眸有些无神,等到厉尽意把木桶里面倒满了温热的水,上面冒着热腾腾雾气的时候,温蓝才微微动了动她那苍白的嘴唇,道:“谢谢你,尽意。”
厉尽意不知道是被水雾给打湿了眼睛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悲伤,不过还是说道:“你快进木桶,洗个澡都过去了,姨丈说了,不会把你再送给那个劳什子终良平了。”
温蓝没有说话,她向来话都少的很,厉尽意解下她的披风,身上紧紧裹着身子的旗袍,她娇嫩的肌肤一点点开始露出来,等到旗袍慢慢褪下的时候,厉尽意惊奇的发现温蓝的背上有许多淤青,和辫子抽打的痕迹,青的发紫,而且还有许多地方像是被尖锐的指甲抓破一般,又红又肿。
厉尽意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淡淡的擦拭着她背上的伤痕。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毛巾拧出来的水滴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厉尽意找了些药膏一边帮她擦拭一边道:“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初来乍到总有些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姐姐指点,况且那终良平我一瞧着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自是没有好感的,在宴会上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盯着你,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