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无暇顾及自己,游到花鼓的面前,查看着花鼓的情况,竹将手放在花鼓的鼻子处,探查着。
“还有呼吸。”竹说道。
“那就好。”青回道。
“得想办法把它肚子里的水放出来。”梅跑过来道。
竹将花鼓翻个身,用手轻轻拍着它的后背,刹那间从花鼓的嘴巴里吐出了大量的海水,之后连续咳了好几声。
“花鼓,你感觉怎么样了?”竹急切问。
“我…我…我这是…死了吗?”花鼓断断续续说道。
“你既然说话了,肯定没死啦。”青说道。
“哈哈,我还…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呢。”花鼓断断续续说道。
“老大你福大命大,死不了。”1号笑着说道。
“1号,我看啊,你的命比我的命还大。”花鼓小声说道。
“我怕死吗,所以我的命大,哈哈。”1号说道。
花鼓吐出了大量的海水,慢慢地缓过来了。
大雪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又加上奔跑劳累,饥渴难耐,动物们不得不靠在一起取暖。不过二十来分钟,它们的身体便被大雪淹没了。
这一刻,缺少春卷和花卷的帮助,梅和竹也没了办法,它们俩也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了,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竹,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也许吧。”
“这样死掉也好,至少我们没有被吃掉。”
“是啊,我才不想被它们吃掉呢。”
“竹,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责怪我呀。”
“说吧,都要死了,还能责怪你什么。”
“那我说了啊,其实…那次师父的太极武修图,是我撕毁的。”
“是你啊,哈哈哈…你太坏了,害的我被师父大骂一顿,还被关了禁闭。”
“哈哈,你想不到吧。”
青和1号依偎在花鼓的怀里,它们的肚子一直咕咕咕叫着,1号微微睁开眼,说道:“我…我好饿啊。”
“我也是…我感觉我现在能把春卷一口吞下去。”青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我也是。”1号道。
“青,你又打春卷的…坏主意啦。”花鼓用微弱的语气说道。
“这很正常呀,我不…吃它,我就得死,要…不然,1号,你…让我吃了吧。”青说道。
“队长,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活够呢。”1号说道。
“我也是啊,我不想死,1号,你就陪我多说几句话吧。”青说道。
“说什么呀?”1号说道。
“说什么…都行,我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青说道。
“好,那我…就说段…绕…绕口令吧,你听…听着,‘山上…有…有只虎,山…山下…有只猴。虎…撵猴,猴…猴斗虎;虎…撵不上猴,猴…斗不了…虎。’我…说的…怎么样?”1号说道。
“说的很…很好,老虎…吃…吃不了猴,猴…猴也…吃不了…老…老虎。”青嘴角微仰,说道。
“是…是啊,结果…它们都饿死了,哈哈,哈哈…”1号笑着说道。
风暴雪来回咆哮,呼呼作响,眺望而去,皑皑白雪,模糊成一团,完全看不清四周的路。暴雪足足下了一尺来高,放眼望去,动物们几乎全被淹没了,它们一动也不动,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它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忽觉从冰层下传来阵阵震动声,起初它以为是冰雪大地震,没有在意,只是渐渐地听到一个叫喊声,那声音叫道:“梅…梅…”
“这好像是春卷的声音。”梅心想道。
它使出全身的力气扒开雪层。果然,它发现冰层底下的正是春卷。春卷动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它没有听清楚,只不过看这意思好像是让它再多扒开一点雪。
于是,梅继续扒开雪层,眼前的一幕让它惊呆了,它看到有二三十大海螺正在用尖角击打着冰层,冰层开始出现裂缝。
梅大喜,急速让开。不过二十来秒,这些海螺便撞开了冰层,露出了一个约一米宽的冰洞。
“春卷,春卷。”梅大叫道。
“梅,你们怎么样了?”春卷从海水里探出头来,问道。
梅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大伙儿全都被埋在了雪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至于怎么样了,自己心里一点也没底,它说道:“可能…不太好。”
“你快去看看,我带了些吃的来。”春卷说道。
“嗯,好。”梅说道。
梅兴奋不已,朝前走去,它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扒开雪层,说道:“大家快醒醒,快醒醒,春卷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竹似乎听到了声音,动了起来,随后青,花卷,1号,还有其它四五只动物也都动了起来,至于剩下的几只动物,早已失去知觉,被冻死了。
三只海狮从洞口处爬了上来,它们扭动着屁股,一左一右的来到青和花卷它们的面前,昂起头,酝酿一番后从嘴里吐出了一条条小鱼,原来这些海狮们把小鱼藏在了嘴巴里。
动物们见到地面满是小鱼小虾,双眼直冒光,冲上去狼吞虎咽了起来。对于它们来说,冷不是最致命的,饿才是最致命的。
“不要着急,慢慢吃,多着呢。”一只稍大点的海狮说道。
青和1号才不管那么多,只顾着往嘴里塞,它们一只还没吃完,便往嘴里塞起了第二只,第三只,看的其它动物们哈哈大笑着。
“好吃,好吃,嘻嘻。”1号边嬉笑边说道。
梅吃了几只后,来到冰洞口,它面朝春卷问道:“花卷呢?它去哪了?”
梅的话让春卷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天没有张口,双眼泪目,闪着冰冷的光色。
春卷的脸色很难看,梅似乎有所察觉,它问道:“怎…怎么了?春卷?你怎么…不…说话呀?”
“花卷为了救大家,已经被…被…被那些章鱼给吃了。”春卷悲痛回道。
梅不语,双眼红红的,泪水刹那间流了下来,它不敢相信春卷所说的,脑海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是我对不起它,是我对不起它。”梅自责道。
“梅,你不要自责了,就像我们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一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死亡,动物大乱斗的时代,又怎能是你我的过错呢。”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只是…只是希望它能活着,永远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