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F市三中门口,一个孤单的身影望着这座全市最混乱的高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
定的走了进去。
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不去全市的重点高中一中,非要来这个最混乱的高中,这消息出来以后,亲朋好友先是迷惑,后是愤怒,尤其是我的父母。我保证发誓的把父母安抚好,他们最后就说,管不了你了,路是自己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我报到前一天,一中校长亲自来到了我家,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当着我父母的面劝了我半天,给我讲了一大堆道理,什么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我要去三中就会毁了什么的,还有说什么我要去一中,只要每年每次考试能保持前三名学费全免什么的。不过最后还是摇头叹气的走了。最后他问我为什么不来一中,我心里说,你给的条件太低了,三中那边我不光不用交学费,生活费什么的都给报销,也就是说我高中不用交一分钱就可以上。不过我没说出来,我怕这个老头一狠心也让我白上学,那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他最后指了半天也不说话,只是叹气。我也没搞懂是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我是如何想的,谁问都不说,我只是跟他们保证说,就算在三中我也会
考第一,如果不是第一,可以安排我转学去一中。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办理好入学手续,我背着行李来到了分好的宿舍,由于我考了全市第一所以学校给他安排的是四人宿舍。宿舍里还没有来人,所以我就挑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收拾好后,从口袋里拿出烟就去烟台上蹲着抽烟。刚抽一半,宿舍里就进来了人。抬头看了看,然后使劲嘬了一口烟,说道:“哥们,刚来啊,我叫李枫。”
来人笑道:“林啸,哥们,够牛逼的,明目张胆的抽烟。”
我无所谓道:“也就是今天,这不是领导们都忙着呢吗。来一支?”说完递过去一
支烟。
林啸伸手接到,说:“那就来着。”点上后,抽了一口,“第一次抽的不那么提心吊
胆,爽。”
我笑道:“慢慢享受吧,就这么一天,不能浪费了。”
林啸伸出大拇指说:“佩服,真的,要是我还真不敢。”
正说着,宿舍又进来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安安静静的,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这对孩子的父亲,看着这个中年人进来,林啸赶紧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我看着他就笑了。
踩灭后,林啸不好意思道:“草,吓死爷了,还以为是老师呢,条件反射。”然后不
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笑着说:“安着,这有什么的,老师来了也不能怎么着,也没说不让抽烟。”
林啸惊讶道:“这让抽烟?”
我淡淡的问道:“有人跟你说不让抽吗?”
林啸看了看我伸出了大拇指,说:“枫哥,不是一般的牛逼。”
我得瑟道:“不行,不行,也挨过打。”
双胞胎收拾好后,把中年人送了出去。看着中年人出去,这哥俩明显的松了口气。关上门就往阳台这边走,边走边打招呼:“可走了,哥们,我叫王洋,这个是我弟弟王阳。”边说边把烟掏了出来。我,林啸接过烟,我介绍道:“我叫李枫,这个是林啸。”一直没说话的王阳冲着王洋说道:“你怎么有烟?”
王洋说:“家里拿的。”
王阳说:“你怎么不跟我说?”
王洋说:“跟你说干嘛?你敢拿?”
王阳说:“我操,我怎么不敢,你要跟我说了,咱不是又省下点钱嘛。”
王洋说:“别老跟我操操的,近亲不让操,你那点心理素质,吓死你也不敢拿啊。”
王阳说:“滚蛋,我心里素质怎么了,我有钢铁般的意志。”
王洋说:“钢铁个屁,一问你你就招了,这要打仗你也是汉奸的坯子。”
王阳说:“我操你哥哥,反正比你一打仗就当烈士强。”
王洋说:“行了,我没哥哥,我有个弟弟,你操他去吧。这有外人呢,不跟你吵了。”
我,林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哥俩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才看着挺腼腆的,转眼就是个流氓啊。
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问:“刚才听你介绍,你们俩都叫王洋?”
王洋回道:“嗯,我爹起的,我是海洋的洋,他是太阳的阳。”
王阳在边上嘀咕道:“早晚把你晒蒸发了。”
林啸一旁笑着说道:“你爹还挺省事。”
王洋说:“他就是图省事,他说起名太费脑细胞,反正是双胞胎,那就起个一样的名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四个人就开始在阳台吞云吐雾。
晚上,四个人来到了学校旁边的饭馆。酒菜上好后,我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哥几个,咱们高中能在一个班而且还是一个宿舍,那就是有缘。都说哥们有四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同窗了,这就是一铁,但是咱这个铁能不能生锈看以后的,就算以后生了锈,我也会用磨刀石把它磨亮了。”说完干了杯里的酒。林啸三人也起身干了杯中酒。
四个人酒足饭饱后,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到头就睡。我躺在床上,半年前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里。
半年前,在我生活了15年的小县城赶上了县城开发,本来是振奋人心的消息,但是没想到出现在电视里的强拆事件发生在自己家。父母从没想过从县城开发这件事上发一笔小财,只想开发商能公平的补偿自己,但是给的补偿款少的可怜。父母联系了四周的邻居和开发商协商,和政府协商,但是他们左一个规定,右一个政策,还警告不要闹事。父母一生气就是搬家。可是就在一天晚上,一帮流氓来到我家,拿着棍子一顿打砸,还威胁父母再不搬家,棍子就打在人身上。第二天父母去政府讨个公道,得到的只是敷衍。三天后,还是那帮流氓,不过多了几辆铲车,他们开着车就冲向房子,不管房间里的人。父母被惊醒后,拉着我跑出房间,就那么看着他们把生活了半辈子的房子夷为平地。我就看着母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铲车铲平了房子,父亲上前组织他们,却被连踢带打的控制在一边。
从那刻起,我有一种痛恨这个世界的想法。我不恨父母的无能,不恨这帮流氓的做法,我不恨当官的尸位素餐,我也恨政府的与匪勾结,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我发誓我要当一个流氓,世界最大的流氓,因为我看到了弱肉强食不只是存在于动物世界。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就沉睡在仇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