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近郊的别墅,顾汐暂时被安排住在这边。
担心她一人生活有危险,唐延其还安排了很多安保人员,二十四小时看守,同时,各大房间还有监控,随时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与此同时,玄关的密码锁,每隔二十分钟自动换一次密码,智能安保,堪比超一流的安全屋。
但即便是这样,肖潇还坚持要留下来,陪着顾汐。
她实在不放心,尤其是顾汐的身体状况,这么特殊的情况下。
但唐延其对此,表示不太愉悦,白皙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冷然的扫了肖潇一眼,碍于顾汐在旁,当即没说什么。
但唐延其却请来了本市超一流的戒毒方面专家,请他们为顾汐做了检查,并针对结果,做了详细的汇总。
医生们的意思就是,“顾小姐,刚刚怀孕,而且摄入这几种禁药的时间不长,如果现在根治,并且彻底戒除的话,平安生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都说事在人为。
戒毒,尤为显著。
不管摄入的时间,还是药量,就看是否有这个毅力。
医生还讲述了很多这方面的案例,同样,也带着顾汐等人去了本市郊区的戒毒所参观,看到不少处在恢复期的患者,状态虽然异于常人,但也算是不错的了。
“如果顾小姐现在开始戒除,你的结果,会比这里人都要好,毕竟,身体之前从未摄入过,也是一种好的方面。”
听着医生说了这么多,她也亲眼见过这些,最后的结果,还需要顾汐来拿主意。
她一个人在别墅顶层阳光房里,静默的坐在藤椅上,望着天边浅淡的落日,若有所思的神色深沉。
这一天一夜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肖潇从楼下将保姆煲的汤端了上来,放在一边,告诉她饿了的话,就吃一点,毕竟要为孩子考虑。
然后,还不等肖潇再说什么,纤瘦的身体就被唐延其一把揪扯着拉下了楼。
一楼客厅,肖潇被他一路拖拽,再朝着沙发的方向,猛地收力,整个人都摔倒了沙发上。
她还没等坐直身体,男人高大的身影再度俯下,笼罩着她的弱小,邪魅的俊脸上,阴冷的视线凝滞,他捏着她尖尖的下巴,不屑的冷道,“之前,你焊我的车,拆我的房,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肖潇,你马上从我视线里消失!”
肖潇气结,当即冷笑,“你让我消失?凭什么?”
他怎么那么大言不惭?!
唐延其却冷然的歪了下头,淡道了句,“就凭你让我睡的不爽,你这个人,让我很不舒服!”
她气的眼瞳紧缩,“不舒服?我的天啊!唐延其,你简直混蛋到家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顾汐,其他的,对我来说,都只是暖床和发泄的工具,肖潇,你愿意做后者吗?”
三言两语,淡薄的语气,轻蔑的神色。
因为离的太近了,几乎每句话,每个字都贴着她唇瓣边道出的,冰冷的像腊月的寒冰,尤为渗人。
让就算对他心无旁骛的女人听了,都不觉的冷然一颤,心底有种复杂的感觉徒升!
“你喜欢汐汐,我当然知道了,但是唐延其,就你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期望汐汐可以接受你?”肖潇倒吸口冷气,怎么感觉对唐延其的印象,大打折扣了呢!
他却无谓的耸肩轻笑,同时收力抽手放开了她,“你不用管她会不会接受我,肖潇,你只要明白一点,我和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用你说?”肖潇咬牙,随之起身推开他,“你有病吧!谁希望能和你有什么啊?”
他的眼神深邃了些,“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我是为了汐汐!”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同时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她现在这个情况,万一做点什么傻事呢?”
唐延其却说,“那也有我呢!”
肖潇瞠大了眼眸,“你的意思,是把我赶走,你好正大光明的留下来,趁人之危了?”
他脸色变幻,似乎还带着点轻微的尴尬,连忙脱口句,“谁想趁人之危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明显的腔调不稳,话语中的颤音鲜明。
肖潇冷然的两手在胸前交叉,不禁嗤笑,“还真是个人渣啊,那点心思吧!啧啧……”
她叹息的迈步越过他,上楼前留下句,“汐汐有我陪着,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
唐延其身形一僵,不禁笑了。
晶莹如玉的手指,修长的骨节,洁净有力,轻轻的抚着自己的鼻梁,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眸瞳紧缩。
肖潇转过身,凛然的迎上他的视线,“怎么?你有意见?”
岂止是有意见!
唐延其慢悠悠的迈步上前,一字一顿,“这里可是我的房子,要走的人,是你吧!”
她却扑哧下笑了,只是笑容过冷,容颜森寒倍增,“是你的房子又怎样?要我走可以,我会带汐汐一起走的!”
不就是个公寓住所吗?她又不是没有房子!
虽然小了好多好多倍,但同样都是房子,又不是不能住人!
唐延其却说,“你带她能去哪里?你的那个破公寓,能有这些安保措施吗?”
肖潇蹙眉,怎么感觉和这个男人说话,就这么赌气呢!
“没有又怎样?傅柏琛好歹都是汐汐的丈夫,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迟早会和好的!”
言犹在耳,唐延其当即不悦,反驳的怒道,“他已经逼着她打胎了,连自己亲骨肉的可以放弃的男人,怎么还能再原谅他?”
“不原谅难道要离婚不成?”
肖潇只是一时话赶话,顺口而出,几乎都没怎么过大脑。
奈何,道出口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注意到旋转楼梯那边的身影,转眸过去,就看到顾汐正好走下楼。
唐延其大步过去,她的脸色不太好,苍白如纸,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就连唇上都毫无任何血色。
“你怎么下楼了?怎么了?”他走到近前时询问。
顾汐的精神确实不太好,恍恍惚惚的,可能是突然中断服用‘牛奶’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一天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缺觉乏力的原因。
但不管怎样,此时的她,脆弱的犹如一道幽魂,随时即散的可能,不免让人心疼。
她单手扶着楼梯,了无生机的眼眸,环顾着面前的两人,干瘪的薄唇动了动,才道,“我打算戒毒,还有……”
“我和他之间,也该有个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