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左慈的一番劝降似乎无效,凉一箭射向监狱的警钟,钟鸣大作,几乎所有狱卒全都集中到了牢房之中。
随后,凉的第二箭,并非指向左慈,而是指向其他狱卒!
“把他们全撂倒,才有可能封锁消息!”
凉!攻略成功!
仁千代:“看来帝子陛下选你做眷属还是有几分缘由的。”
“废话!我可是专家级的攻略者!”
左慈和仁千代的护卫联手,几人迅速全灭了监狱看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上京,一路急行军赶上了上京军。
仁千代:“对方的军队庞大,加上攻城略地需要整合军队,我们很快就能追上。”
凉:“但,追上之后呢?总不能凭我们几个人就击溃上京军吧?”
左慈:“擒贼擒王,杀掉主帅,他们既然就散。智千代和帝子朱的战力都不强,只要给我机会,就能想办法解决。至于该怎么接近,这倒是个问题……”
仁千代这才出谋划策,让凉配合演一出诈降,带左慈接近智千代或者阿朱。
但智千代实在聪明绝顶,在看到凉来到营帐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经处境不妙,但她用“引见帝子朱”的借口拖住了他们暴起的机会,等到离开大帐,再下令将他们拘捕。
这一场斗智,智千代把自己的名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智千代带着残酷的微笑看向背叛的下属:“凉,你太让我失望了。”
凉很无奈:“在下,只是夹缝中的弃子而已……”
智千代对属下已经控制的十分严格,但万事万物离不开“物极必反”,严谨的控制,代表有机可趁。左慈正是窥透了这个点,才攻破了凉的心理防线,劝降了凉。
而作战失败,凉对左慈倒不怨恨,因为她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这场大战、两股势力之间的小角色,她不敢杀任何人,而任何人都有机会让她毁灭,她无法选择。
悲哀,真正的悲哀。
凉是夹缝中求生的小人物,左慈和仁千代,则是这场混乱中,夹缝之中的大人物。
“不过现在,我没功夫料理你。”智千代对跪在地上的凉不再多看一眼,而是看向仁千代:“姐姐,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说,不过要待会儿。因为这位眷属大人……我要借他去邀功了。”
北海攻略已经势在必得,现在讨好帝子朱,就能在战后多分一块地。智千代看重的是权力,所以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能接近阿朱,倒合原计划没差,但问题是现在这种状况。
左慈看向这位昔日的伙伴,无奈道:“又见面了。”
阿朱坐在龙椅上,自高而下的俯视:“以阶下囚的身份?”
“呃……这个不在计划中。”左慈尴尬地笑了笑。
阿朱抬手让左右退下:“智千代,你们先退下。”
“是。”智千代确认左慈已经被捆地分毫都不能动,才低头退出营帐。
此时,又是两人共处一室。不过,彼此的地位和态势发生了变化。
阿朱知道,当着属下的面不好说话,但遣走了下属,却又不知道该对左慈说些什么。
左慈则是有很多话想问:“一开始,找我的时候,就已经让我入套了?”
阿朱的眼中,温柔和冷酷闪烁不定,沉声回道:“那时,白龙的确还是朱的主子。但没想到左慈先……左慈,你的应变能力居然能让营救智千代的计划这么顺利。当然,朱也没想到你这样警觉。”阿朱的脸上全是可惜:“看破了朱的监视……”
左慈在地上躬身,单脚勉强站起来:“觉得可惜,还没用够?”
“……”阿朱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
左慈再问道:“那……那副手铐,也是特地为我准备的?”
“是。”
“为了控制我?”
“是。”
“弄丢钥匙,是骗人的?”
“是……”
三个是,帝子朱的脸色连变三次,无奈、愧疚、心痛……无地自容。
左慈连滚几下,正好滚在阿朱脚边。
“能这样干脆地答三个是。”左慈看向阿朱:“但脸色却没有那么清爽利落?”
“因为……”阿朱说得极尽温柔,但此刻又话锋一转:“因为连续监视你几夜,而缺少休息。”
左慈侧脸贴在阿朱腰下附近,歇了口气:“那可真是辛苦了哇。”
“真的……很辛苦啊……”阿朱的亮红色指尖,轻轻点在左慈耳边,进而抚摸他的侧脸:“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那时你会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能左右左慈之后的立场!
因为这个问题就是提示!
“帮我,还是帮白龙?”
“那我要你先回答。”左慈却抬头道:“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你会不会解开那副手铐?”
而对阿朱来说,这个问题!能左右她的生死!
因为左慈的武器是藏在左右手绷带之中的,对方将他两手绑在一起,现在随时都可以拔出来!
回答!
“回答……”阿朱沉默了,沉默良久,良久,闭眼道:“鸾镯,已经丢掉了。”
“那我的回答是——”
左慈左手从右臂之中抽刀割断绳索,顺势斜挥在帝子朱下腹掠过,简单而致命。却保留了阿朱的尊严,以及体态。
“既然不是朋友,那我只能算是一个测试员……”
白龙与赤龙之争,左慈也动摇该帮哪一边,可是阿朱的回答,让左慈感觉不到人情味。那副鸾镯,如果落在他手上,他是不会丢的,甚至连白龙那家伙,恐怕也不会丢。
既然你选择了霸业,那我也只能选择职责。
你是海王帝子朱,那我就是职业测试员。
一滴血从钢峰的刀尖上滴落,阿朱下腹的衣料,血渍渐渐渗出——
“抱歉。”左慈再度道歉,转身,蛟龙布武,突围而去。
片刻之后——
“帝子大人!帝子大人!那家伙快突围了!我们投鼠忌器,杀还是不杀?”
智千代和虎太一慌慌张张冲进大帐,看到下腹血浸衣衫的帝子朱,惊道:“帝子!”
“还没死。”阿朱起身,将衣兜里的一副手铐丢在地上:“小伤,继续进军。”
沾有血渍的金属表面上,一道刀痕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