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的清晨,习惯了坐在汇灵台跟随秋水老师修习。
“我们之前讲过了灵性,一个先天决定你的优势,一个后天发展你的优势,二者相互作用,构成了我们最基础的灵性。今天我们学习灵鉴,它主要包括灵感和灵虚。灵性,是每个生命都拥有的,正所谓万物皆有灵。但是灵鉴几乎是人类独有的。灵感让我们打破常规的灵性行为,直接作用于灵慧,间接作用于灵妙,重新构建我们的灵性。灵虚是每个灵徒审时度势预测发挥己方最大潜力的过程。”秋水如是说道。
“老师,我是灵感门,我该如何变得更厉害?”霄黎在秋水同意下弱弱地问道。
“灵感门的灵徒拥有与众不同的逻辑方式,通常你们不会按照常理行事,而是天马行空发挥自己的想象,形成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灵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几乎所有的灵感门灵徒都是左撇子,群体之中出现常常会与人格格不入,直到你们的方式改善了大家的习惯。比如你会发明改变生活的工具,提高效率的创意,达到目的的捷径等等。在与敌人战斗的过程中,陷入僵持的时候,很多灵感门灵徒打破常规,出其不意的战胜对手,是六灵当中最为令灵虚门灵徒头疼的人。等你创新改变自己和比人的时候,你就会变得更厉害!”秋水耐心的解答道。
“老师,我是灵虚门,我也想变得更强大!”柏皇男举手申请了多次,终于得到了许可,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大寨曾经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许多前辈奋不顾身守护,度过了一次又一次难关,其中有很重要的成分就是因为你柏皇一族的贡献。”秋水平静的说道,柏皇男洋洋得意,在众灵徒众星捧月的关注下,似乎得到了无限荣耀。
“由于血脉的关系,几乎每一个柏皇家族的成员开的都是灵虚门。说得更直白一点,灵虚门的灵徒天生是个领导者,他可以把自己乃至整个队伍发挥到极致。这就是大寨的族长最近七代族长都是柏皇家族担任的主要原因,而非其他的原因。”柏皇男的表情,听到秋水讲到这里不再是简单的得意神态,心情也是豁然开朗。曾几何时,自己虽然在大寨的身份尊贵,可是自己的玩伴却不是很多,有的时候,大家甚至是嘲弄自己,说自己的家族霸占整个大寨,言语和神色都充满了鄙夷。他也曾多次问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回答是,享受尊贵荣耀站在山的顶端,就要担负起风吹日晒,无尽的屈辱。因而他多次内心怀疑过,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的家族就是屈辱的存在。没想到今天在秋水老师这里得到了真正的答案,一时间难以言表,无限自豪!
倏玉晨更多的是想到那个传奇的五载灵徒王启年,那天放猪游戏的时候,清晰的记得对方诡异所思的算计,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今日听起来,灵虚门的灵徒果然值得敬佩,输的一点也不冤。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灵虚门的灵徒也有他的缺点,那就是其他五灵相对都很薄弱,特别是我们明天说到的灵体门,更是他们致命的缺陷。因为灵虚门的灵徒承载的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更多是心血的承载负荷较大。因而灵虚门的灵徒在得到天赋迥异的同时,代价是他们的后代人丁稀少,值得大家敬佩。但这些都只是题外话,我想说的是,单独的战斗讲究的是综合素质,而群体战斗讲究的是配合,灵门没有高低之分。”
……
回家的路上,倏玉晨闷闷不乐,以至于艳阳和严冬招呼他夜间去蝙蝠洞探险,都被他严词拒绝。原因很简单,其他人都相继知道了自己灵门的门道,而自己的灵印门只字不提,所谓的灵术更是纸上谈兵,毫无实际意义,他似乎也没啥兴趣。
路过翠玲的家门口,肚子有些咕咕难受,本打算进去蹭点吃的,又想想翠玲的灵体门似乎也没什么进展,只得作罢,继而没了胃口。无聊,没劲!希望越大,心里越好奇,得到的失落反而越厉害。低头看到自己露着脚趾的鞋子,居然想起了父母,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秋天马上就结束了,前几年这个时候,母亲都要给自己缝制新衣服,换上新鞋,尽管记忆不是太深,总归还记得。怎么说没消息就没消息了呢?外婆说,风巫大人会保佑我们平安的,爷爷说一切都会变好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为何自己没有感觉到呢!特别是傍晚这个时间,风吹的正紧,衣衫遮不住,越发的怀疑大人喜欢欺骗小孩子,说话不算数。
这让他不禁怨恨起自己的爷爷,每天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对自己不管不问不负责任。然而,毕竟是自己的爷爷,无论他有多么的不好,终究是自己的爷爷,而且是唯一的。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东西是你无法自己选择的,比如自己的出生,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亲人。不管怎样,起码比那个疯丫头强吧,自己有属于自己的家人,而她没有,还真是可怜。
好吧,爷爷看来是无法追究了,他说一切都会变好的就暂时相信吧!可是外婆说的风巫还真是可恶,说好的保平安呢?自己怎么就没体会到呢!对了,这让倏玉晨不禁抬起头看看自己田地的东边,沿着蜿蜒的地界看到尽头,那是大寨的神庙。听火头领和其他人说过,神庙里供奉着风巫的灵位,既然是风巫骗自己,今天就要找她问问去,讲讲道理!
说到做到,况且又不是很远,倏玉晨沿着地边的小路,三步并两步,很快来到神庙近前。
神庙不是很大,只有一丈见方,庙顶的琉璃瓦沿着正梁南北方向倾斜而下,为主体遮风挡雨,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被尘土覆盖。墙体是用麦子的秸秆混合泥土做成的土坯砌制而成,似乎近些年来没有修缮,风雨侵蚀的有些糟粕不堪。只有中间用来分界的石块整整齐齐围成一圈,不曾有损。正南方正中间沿着石块有一个两尺左右的方孔通往神庙的内部。倏玉晨知道他的功能,甚至说见怪不怪。
每年大寨都有生老病死,死去的人家里会来到这里超度灵魂,家人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由于年纪尚小,倏玉晨还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的悲伤,当做热闹看看罢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方孔是神庙的门,用于祭拜灵魂,拜求风巫保佑,撮土焚香,献祭贡品的进口。不知道风巫是不是特别喜欢香味,但是他知道风巫不喜欢吃东西,贡品放在那里没见到有人吃过,直到自己和严冬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拿走。
今天显然没有什么贡品,大寨的人都很健康,不出什么意外,只能等到过完年祭河神的时候,火头领会带领大寨的人到这里取火种,才会有。倏玉晨几步走到近前,最后一丝余辉快要消失在荒山方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只能顺着庙门轻轻探头向里看,仔细的辨认。
除了蜘蛛网,空空的贡品盘,紧凑的空间只能看见三个木牌子。木牌子的前方有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香炉,两侧还有非常不起眼的烛台,据说火种就是从烛台取来的。木牌子上隐约可以看到写着字,尽管识字不多,倏玉晨还是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中间那个牌子有个天字,还有个倏字自己认得,毕竟天字比较简单,倏字是自己的姓。旁边的两个牌子就不那么幸运了,自己只认得一个风字,另外一个字比较复杂,据严冬说是雷字。
无论怎样,倏玉晨知道一个道理,这里就是风巫的神庙,她老人家在大寨的常驻办事处,大寨里生孩子到这里来许愿找她,庄家缺雨水到这里来找她,给灵魂超度指引去阴间的路也来这里找她,反正挺忙的。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讲道理的,不知道她老人家忙不忙,反正总要试试。
倏玉晨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平稳一下情绪,整理自己的思路,半天没有头绪。该从何说起呢,唉!就从自己的灵术开始吧,反正来一次了,有事儿一起说出来,万一实现了呢!想到这里,倏玉晨神色认真的对着庙门说道:“风巫大人,打扰您老人家了,不知道我说话你能不能听见,估计你能够听见,因为你是无所不能的风巫大人。我是刚刚开灵不久的灵徒,一载的,开的是灵印门,一直没有学到灵术,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学最好的灵术,长了大好——长大了好——,长大的事儿,我也说不清,估计长大了就好了,现在还不知道。反正等我厉害了,肯定不会忘记您老人家!”倏玉晨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满意,差不多吧,自己说的挺好的,可以继续!
“再就是我爸爸妈妈,自从前年离开大寨,至今还没有回来。我外婆是大寨的大巫大人,应该和您认识,说您可以保佑他们平安。但是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保佑他们平安。如果您可以保佑他们平安,您就让他们早些回来,都快冬天了,您看我的鞋子都快不能穿了,衣服也好冷,肚子饿的事儿我还可以自己解决。对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吃您的贡品了。”倏玉晨清神思考,估计风巫大人不会和自己计较。
“还有就是,如果您不能保佑他们平安,我可要说您几句了。您无所不能,就让一个小孩子没爹没妈跟着不靠谱爷爷在一起,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很靠谱。大家都是你的子民,您百忙之中也要抽空照顾一下。啊——,对了,大寨里还有一个疯丫头,来了挺长时间了,上次还抢我们的东西,这很不道德,但我想她也很可怜,您也帮帮她。再说了,您的牌位上还有我的姓,估计咱们也是亲戚,我外婆是大寨的大巫,想来也是和您关系不错。再就是——还有——,没啦,就这些吧,说多了估计您也烦,总之,希望您老人保佑我父母平安归来!”倏玉晨望着毫无反应的神庙,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失落。特别是晚风吹过凉透全身的那一瞬间,耷拉着脑袋很是无助。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隐约看到了烛台有火光跳动了一下,开心的笑了起来:“风巫大人,看来你是知道了,我就当您是答应了。”倏玉晨的心情忽然转好,似乎所有的愿望即将实现,欢快的跳动着离开,却没有发现,烛台的火光连续的闪动,甚至跳跃出一朵,飞到他的身后,直到接触他没有丝毫在意的手杖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