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邢德夫妻牵着马与子孝走出院子门,见穆隆与军校及二个兵已经在门前小路上等候了,子孝与军校仨大兵走进院子,邢德与穆隆边走边嘀咕……
子承在院子门口望着爹娘骑上马飞奔而去。
子孝与仨大兵走进屋内,将仨大兵安排在西套间里休息,他回到灶房忙活做饭。
吃过早饭子孝对子承说:“哎,子承,你哄子恩玩我到房东杖子(篱笆)边围个鸡圈,等师父师娘回来我到凤凰城买几只母鸡养着,咱们就有鸡蛋吃了,我最爱吃鸡蛋炒韭菜。
子承疑惑不解问道:“哎?哥呀,为什么买母鸡就有鸡蛋吃了?”
“母鸡能下蛋啊,母鸡下完蛋还会告诉人呢。”
“噢?鸡不会说话,那它怎么告诉人?”
“你听着,我学母鸡下蛋后如何告诉人:‘咕咕,咕蛋!咕咕,咕蛋!咕蛋!咕蛋!’意思是告诉人,我下蛋了!我下蛋了!”
子承听罢大笑:“哈哈哈哈……真有意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还有呢,鸡蛋还能孵小鸡呢!刚孵出来的小鸡崽可好看了,小母鸡长大了也下蛋。可公鸡就不行了。”
“噢?那公鸡为什么不行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公鸡不会下蛋也不能孵小鸡。但公鸡长得可漂亮了,大红的冠子,油亮的脖子,金黄的脚。它的羽毛和长长的尾巴毛都是五颜六色的,油光闪亮好看极了!它还能够护母鸡和小鸡呢。”
子承听着兴高采烈喊道:“啊!太好了!”
“还有呢,公鸡还会打鸣。每到天快亮时它就一遍一遍地叫,非把你吵醒不可。”
“嗳呀,那多烦人哪。”
“才不烦人呢,它是叫人知道天亮了,叫人起来干活儿。”
“哎?那公鸡怎么叫啊?”
“听着!我学几声公鸡打鸣叫人起来:呴呴——呴——呴呴——呴——”把子承子恩乐得前俯后仰的。
“哎?哥啊,那咱们现在就去买母鸡,也买几只大公鸡好不好?”
子孝听罢脸儿一沉瞪了子承一眼:“我可告诉你,师父让我好好盯住你,没我的话你可不能乱跑!师父说了,出了这个院子外面到处都是野兽,有恶狼、野豹,熊瞎子,还有毒蛇,说不定还会遇上强盗呢。”
“那强盗长得什么样?”
“长得和人一样呗,只不过那强盗比野兽可怕多了,他们专挖小孩眼睛,割小孩耳朵。哦?对了,还割小孩那个……”
子孝说着瞅着子承的裤裆比划着。子承吓得倒退几步再没敢吱声。
下午,子承把子恩哄睡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说:“唉,我就是睡不着,不如我趁着子恩睡着了,我去河里抓蝲蛄那多好啊!”想着起身下炕穿上鞋走出房门。他走出屋门来到院子四处扫视一番心说:“下午太阳暖烘烘的,瞧赛豹在屋檐下睡着了。”他拿着盆子悄悄走出大门,跑到小河里心说:“在小河里捉了那么久的蝲蛄,近处大个的蝲蛄都没了,我又不能远走,哎?不如我掏洞抓鱼、蟹子,好在这水不太凉。”他跪在小河边的石板上,将手伸进河边草棵下的水洞中,接连掏了几个洞,掏出十几个张牙舞爪的蟹子两条鱼。他兴奋极了!将手又伸进一个洞里摸了起来心说:“这个洞太深了,摸不到洞底,洞越深里面一定会有大鱼。”他索性将衣裤脱掉扔在河边,他侧着身子躺在水里将整个胳膊伸进洞里,用身体的力将手送到洞的尽头……摸着摸着笑了心说:“嗬!手中还真抓到一大把肉乎乎的东西,肯定是条大鱼!”
子承兴奋地一使劲将那一大把的肉乎乎的“鱼”抓出洞外。当他兴高采烈注视手中“鱼”时,不看则罢,一看大惊,全身像触了电似的,情不自禁“倏”地将手中的“鱼”狠狠甩到小河边,接着他一高蹦上岸,双手和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瞬间从惊恐的脸上渗了出来。原来他抓的是一对大癞蛤蟆,这两个大癞蛤蟆都有大人的拳头大,全身呈灰色,背部以及四肢布满凸起黄豆大小的颗粒,令人看了恶心想呕吐心说:“记得娘说过癞蚧疤子又叫癞蛤蟆,它身上令人恶心鼓鼓的里面都是毒汁,这毒汁如果弄到眼里眼会瞎的,弄到身上会起脓包还会死人呢。嗳呀!坏了!我怎么感觉这手和胳膊全身都痒痒!一定是癞蚧疤子的毒汁弄到我身上,我得赶快洗洗。”
他惊恐地跑到上流的河里用细沙子搓着手,仔细地洗脸、四肢,洗罢站起身来看看手脚都完好如初心说:“嗬!这一洗,手腿都不痒了,一定是把癞蚧疤子的毒汁都洗净了才不痒了。”放心地走到河边穿衣服,气哼哼瞅着极其难看的癞蛤蟆,怒气冲冲双手搬起一块大石头对准癞蛤蟆正要砸心说:“哎?对了,不能砸啊。听娘说这癞蚧疤子虽然有毒,如果将它风干还能治病呢。”
他大着胆子弯腰眯缝眼睛看了看两只被摔得半死的癞蛤蟆,拽了两根廉草把两只癞蛤蟆的后腿紧紧拴在一起,站起身端起蝲蛄盆子提着栓着的二个癞蛤蟆刚想往家走,蓦地看侧面二十步开外的草丛中蹲着一只非常美丽的大野鸡心说:“嗬!这只大野鸡可真好看哪!那羽毛和尾巴上的长翎子五颜六色油光闪亮像画中的凤凰。子孝哥把鸡圈都弄好了里面空空的,如果把这只漂亮的大野鸡捉回家里养着兴许它还能下蛋呢。如果它能下蛋再孵出几只漂亮的小野鸡来,那可真是太开心啦!弟弟看了一定会乐得蹦起来,爹娘回来一看准能高兴夸我有本事。”
他越想越兴奋目不转睛地注视野鸡,扔了癞蛤蟆、放下盆子弓着腰悄悄地向大野鸡靠近,再靠近……他刚到大野鸡旁边,它就“噗噗噗……”地飞走了,飞到前面二三十步远的地方落下来,继续蹲在那里看着子承。他再次悄悄地向大野鸡靠近,再靠近,几乎一把就能抓着它了,刚扑过去野鸡又张开翅膀“噗噗噗……”地飞走了。野鸡飞了落,落了飞,不知多少次了,好几次子承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抓住它,然而还是被它飞走了。他很生气越是捉不到野鸡越不甘心,于是一路直追了下去。也不知追出去有多远,还是逮不着。
子承心说:“这只野鸡太坏了,熊我没完没了地去追它,可就是抓不到它。”深思片刻眼一亮“哎?瞧我真笨!我用石头将它翅膀打伤不就抓住它了嘛,唉,如果早用石……”
子承边想边低头四处找石头。找着找着,他来到一棵大树近前,被一株奇异的花草吸引住了。只见这课花草在茂盛的叶子组成大圆形中间独立一根长长的,茎高有两尺,茎顶上生出由数十个鲜红油亮的浆果组成伞形,中间也有几个绿色或紫绿色油亮的浆果,这些油亮的浆果虽然小,但十分奇特好看。仔细看叶子的边缘像细锯齿,上面沿叶脉有直立的刚毛,下面却光滑顺畅。
他十分喜爱地欣赏着那花叶,看了又看舍不得离开。他兴奋地注视那棵花草,望着望着,感觉花草变得模糊了,他揉了揉眼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再看那只大野鸡早已不知去向。他爬到山上四处张望心说:“坏了!这是什么地方?回家的路已无法辨认了。远处山连山,家在那里?”看看天心说“唉,天渐渐地黑了,尽管那圆圆美丽明亮的月亮升起来了,但四周都是黑压压的大山、树木和野草都静悄悄的,四周静的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