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一个箭步近前挡住那即将合拢的两扇大门道:“照大叔这话,我们今晚还非住你家不可,这饭钱房钱分文不少。”边说边扭头对欧阳贞喊道“师妹!快把马牵进来,今晚咱就住这儿了。”
老者听着回头道:“唉,这位壮士咋就听不进好话呢?也罢!随你便吧,不过出了事可休怪老朽未提醒你们。田二,给这两位客人安排西厢房。”说罢垂头丧气地拐过影壁走进内院,双侠紧随其后走进大门。
邢德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讲究的影壁,影壁中有一个碾盘大的“福”字。绕过影壁是一个很大的院落,迎面正房五间侧面东西厢房各三间。两侧厢房外带厦子两间均是青砖青瓦。院子地面铺着青色方砖给人感觉这是官宦乡绅之宅。
田二将双侠引领到西厢房里。进屋后双侠将包裹放在炕上。
邢德道:“敢问这位兄弟,这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田二听罢一脸不悦道:“嗳呀!你就别问了,闹死心了!”
欧阳贞道:“兄弟,你还是告诉我们吧,或许我们能帮你家主人大忙。”
田二听罢用鄙视的眼神扫视双侠道:“哼!别说就你们俩,即使官府大队人马来了也奈何不了他们。”
邢德听罢惊奇道:“哎?兄弟,他们是谁?因何官府都管不了他们?”
田二一边清理着桌子上的杂物,一边用蔑视的眼神窥视邢德夫妻一脸不悦道:“唉,这还用得着我详细告诉你们吗?恶鬼们谁能管得了呀,除非天兵天将。”
邢德听罢大笑道:“呵呵呵呵……我们虽然不是天兵天将,你说官府都管不了的事,但我们一准还真能管得了!信不信?”
欧阳贞见田二用蔑视的目光扫视邢德一眼没言语又低头干活近前道:“哎?兄弟,他说的话你不信?你以为他在说大话?”
田二听罢抬起头道:“我才不信呢!实话告诉你,准会把你们吓得灰溜溜跑了!我看还是不为难你们。”
邢德听罢喊道:“哎?兄弟!不是我说大话!就是妖魔鬼怪来了我也绝不会跑的。我可真有降妖捉鬼的本事,这可不是说大话!”
田二听罢用鄙视的眼神对邢德道:“嗨!你这人可真能吹呀!那好!我可不是吓唬赶你们走。实话告诉你们,我家少爷前天被东沟老鬼的人绑票了,你知道东沟老鬼是谁吗?”
邢德听罢惊喜道:“噢?东沟老鬼?!”
田二见邢德惊讶,于是得意道:“哼!一听说东沟老鬼看把你吓的!看来你也听说过东沟老鬼的大名!”
邢德道:“不不不!我哪儿听说东沟老鬼,就算我认识东沟老鬼我也不怕他!你说?东沟老鬼因何绑票你家少爷?”
田二道:“嗬!你还敢逞硬!好!我告诉你,他们说明天下午不交足三百两银子割下少爷的一只耳朵,后天再交不上银子就砍下少爷的一只胳膊。要是大后天还交不足银子他们就撕票!就这事。你能管得了吗?嗯?”说罢见邢德一惊没言语“这倒不怪你口吐狂言,你们不是本地人不知东沟老鬼的厉害。我告诉你,他比妖魔鬼怪还吓人哪。即使官府千百号人马也拿他没办法,官兵还死了那么多人再也不敢管了。你们想在这儿住一宿就住一宿呗,说什么大话呀!”
尽管田二后面的话声音很低,但邢德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喜出望外心说:“呀!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兴奋地对正要出门的田二喊道:“哎!兄弟!你快去将你家老爷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田二听罢不禁一惊心说:“嗯?这可真怪了?我把东沟老鬼的厉害都告诉他了,他不但不害怕反倒高兴,这是怎么回事?嗯?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疑惑不解惊异地扫视邢德夫妻,转身往外跑差一点被门槛绊倒了。
少可,田二重新走进门望着双侠道:“二位老客,我家老爷请你们到客厅说话。”
却说在大孤山下庙的一大殿内炕上,一年过半百,身材不高,三角眼的人斜倚着被褥抽大烟,书中暗表,他就是名声显赫的匪首东沟老鬼。在炕桌的另一侧是位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嘴唇涂的血红,眉毛描得乌黑,那脸上的粉搽的像白无常,令人看了恐怖的女人也斜倚在被褥上抽大烟,一对狗男女不时地吐着烟雾显得悠闲舒服至极。
姘头道:“哎?我说当家的,这眼瞅着烟土就快断顿了,你还不赶快想办法搞些呀!怎么?还非得断顿了,难受了再搞?”
东沟老鬼道:“你说的轻巧,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让宋某到哪儿搞烟土?我不比你更着急嘛!告诉你!弟兄们都在四处打探烟土,只要打探到哪儿有烟土,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搞来。”
姘头道:“噢,这我就放心了!哎?当家的,你说苦主家明儿个能交赎银吗?”
东沟老鬼道:“他敢不交赎银嘛,肉票是独苗儿,一旦明儿苦主家借口拿不出赎银,那主刀的就当着他的面伤票,那他还不得乖乖交赎银啊,这你就别瞎操心了。”
姘头道:“可我听踩盘子的说,就是因为他家有钱又是独苗一根,这些年他家的钱财早被弟兄们刮空了。”
东沟老鬼道:“这我知道,就是因为苦主家没银子我才宽限他拿300两银子赎票,否则,就他家那派头,那至少也的拿一千两银子赎票。我琢磨着咱们刮完这次停它个三五年再刮,今后,如果我发现谁他娘的私自去他家敲诈勒索,我他娘的活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