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里去往关外大路上五人骑马飞奔,在群山中的路上飞奔,在小路上拼命打马飞奔……这五人跑在前面者是正五品知府载谦,他接到十万火急圣旨,便带四位贴身护卫火速飞驰凤凰城。载谦一行飞马进入凤凰城,走进大将军都兴阿下榻的行辕。疾步走进客厅给大将军都兴阿施礼道:“大将军,卑职载谦奉旨报到,愿听大将军的吩咐。”
都兴阿道:“载大人,情况紧急废话就免了!咱们赶紧商谈正事,载大人请坐。”说罢向载谦述说着,他聚精会神地听……
载谦听罢,情不自禁站起身来踱步深思良久道:“卑职感谢大将军的信任,事情紧急,卑职考虑一宿足矣。卑职认为事不宜迟,卑职明天一早就去大东沟与宋匪见面。”
“噢?那载大人需要几人陪同前去?”
“大将军,干这种极其危险绝密之事也只能卑职一人前往,只是需要细作将卑职送到匪窟附近即可。”
“那好!本将军祝载大人一路顺利!旗开得胜!”
由于救贡使夜长梦多事不宜迟,载谦次日便在二名细作的带领下来到大东沟宣城卫海边匪巢附近,在细作的带领下,载谦看遍了匪巢周边地形,到海边看了一番,便独自骑马朝匪巢而去,他与卡子匪徒几经周折,宋匪发话见载谦,他被匪徒蒙上眼走了大半天来到聚义厅。
匪徒与载谦进了聚义厅把他的黑布脸罩拿下,他揉了揉眼扫视四周,见这是个大厅,厅的左右椅子上坐着足有四五十个横眉立目狰狞的匪头,他们的目光注视载谦,宋三好坐在中间高台上的大椅子上怒视着载谦。
高喜田、龙沄蛟、蔡四彪、马大傻子、王和尚、宓老八、高禄子、孙老梆子等匪头及四梁八柱和关内投奔来的众匪头齐怒目而视。
龙沄蛟凶狠注视载谦高声喝道:“跪下!”
载谦大义凛然道:“吾乃朝廷命官,是朝廷的使者岂能下跪!”
龙沄蛟听罢怒道:“嗬!你他娘的还挺横的!什么他娘的**朝廷命官使者,你他娘的找死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大爷我告诉你,这是阎王殿!就是那个养汉的!母狗太后!来了也得下跪!”
载谦毫不在乎目光转向正中匪首座位上的宋三好,只见宋匪首身穿一件深蓝色缎子绣袍子,周身宽片锦边,五彩丝鸾带束腰,内衬古铜色夹袄,肋下佩带一口宝剑,面如美玉,双目明亮,神情足满。鼻直唇红,细腰宽肩,虽然打眼一看一副美男子相貌,但美中露出凶神恶煞气质。
载谦向宋三好双手一抱拳道:“宋大当家的,恕本官直言,唉,真没想到,你这位曾在左帅麾下当差的宋大寨主绺子也是这么一股匪气没规矩,看来本官把宋大寨主估计过高了。”
宋三好听罢怒气冲冲地向龙沄蛟挥了挥手,注视着载谦高声喝道:“哼!好一副大义凛然英雄的气魄呀!难道你想效仿蔺相如不成?规矩?什么他娘的规矩!你爹如果让狗官杀了你还与他们讲什么规矩吗?嗯!你也太放肆了!看来你是不知道宋某是谁,那爷爷我告诉你!宋某就是阎王爷!想必你未尝到这点天灯是什么滋味才敢在此口吐狂言,你想当蔺相如?那好!宋某就成全你,让你尝尝宋某琢磨的新点天灯的滋味供众弟兄们一笑!来呀,将这个狗官点天灯!”
话音刚落几个如狼似虎的匪徒七手八脚地将载谦的外衣扒掉,用麻袋片子缠身……
宋三好见匪徒忙活完毕,凶狠地注视着毫不在乎的载谦道:“狗官!宋某告诉你这新的点天灯是将你浑身缠麻布涂油,脚朝天,在脚上点火,一点点地把你烧死,那滋味可比下油锅零刀剐了难受多了,宋某倒要看看你这狗官蔺相如是如何承受的。来呀!把这狗官拉出去行刑!”
载谦高声喝道:“且慢!”
宋三好得意道:“噢?你害怕了?我就知道满鞑子的狗官都是些窝囊废!”
载谦道:“非也!”
宋三好道:“噢?你是说,你不怕点天灯?那你喊什么且慢?!”
载谦注视宋匪道:“本官是想临死前问宋大寨主为什么要把我点天灯?”
宋三好被问的一愣?疑惑不解道:“为什么?因为你是满鞑子的狗官!”载谦道:“看来你不是宋大寨主!”宋三好听罢惊奇道:“噢?你见过宋某?”
载谦道:“非也!不过本官一眼就认出你不是宋大寨主!”
宋三好惊疑道:“什么?我不是宋大寨主?那谁是宋大寨主?”
载谦道:“道理很简单!宋大寨主怎么会甘心承认自己是个胸无大志图财害命劫道的蟊贼?他怎么可能连冤有头债有主都不知道?他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把前来帮他办大事的人点了天灯?宋大寨主怎么可能是猪的头脑?”
载谦把头转向众匪“宋大寨主如果真这么蠢那不让人笑掉大牙嘛!你们说是不是呀?啊?哈哈哈哈……”
宋三好听罢怒道:“好你个狂妄之徒!死到临头还敢油嘴滑舌。来呀!将他拖出去点天灯!”
几个匪徒将载谦推到门口,倒绑在一颗大柱子上。众匪人群中一人眼珠子在窥视载谦。宋三好与众匪来到近前扫视载谦道:“狗官,如果你求我饶了你我可免你点天灯给你个痛快!”
见载谦毫不在乎眼一闭乃大怒道:“来呀!给他涂油准备行刑!”
一匪徒站在凳子上将油涂在载谦脚上包裹的麻布,众匪见载谦毫无惧色悄声议论……
小匪很快将脚上的麻布涂满了油。
宋三好怒道:“把脚烧熟了,再继续涂油!行刑!”
小匪用洋火点着载谦脚脖子上缠着的油布燃烧起来……
众匪见载谦闭着眼空的脸色涨得通红但毫无惧色,这场面令人恐惧乍舌,有的人吓的低下头不敢看了。火越烧越旺,忽听得人群中一声高喝道:“灭火!”小匪匆忙用麻布将火捂死。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满鞑子狗官中还真有令宋某佩服的滚刀肉!来呀!把他给我带回来!”
匪徒将载谦松绑带回大厅内,载谦抬头一看,只见正位椅子上端坐一位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比假宋三好更英俊的美男子。
载谦看罢心说:“吓死我了!多亏我判断准确,这才是真正的宋匪头!”
宋三好笑容满面地注视着载谦道:“呵呵呵呵……是条汉子!佩服!宋某实在佩服呀!就是七阿哥见了这个场面也非吓得拉裤子里不可。宋某知道你想唇枪舌剑凭三寸不烂之舌达到目的,不过宋某倒想听听你能给我办什么大事再做处置?”
载谦听罢笑道:“呵呵呵呵……宋大寨主终于坐不住露面了。实话说,本官也是血肉之躯哪能不怕点天灯!不过我相信宋大寨主非等闲之辈……”
宋三好听罢脸一沉道:“你少献媚宋某,你如果说的宋某不满意照常点你天灯!哎?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说宋某非等闲之辈?嗯!”
载谦道:“宋大当家的,不是本官说大话,本官今生还从未献媚过任何人,包括皇上太后和恭王爷。本官说宋大当家的非等闲之辈其一,宋大当家的曾得到左大帅的赏识;其二宋大当家的在寡不敌众的状况下竟能率数十骑冒着倾盆大雨在一夜之间将三大帮会全灭了;其三是宋大当家的能将贡使一行四十二人全部劫持,且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彰显宋大寨主智谋胆量过人;其四……”
载谦慷慨激昂述说着,众匪聚精会神听着……
宋三好边听边得意洋洋道:“那你的意思?”
载谦道:“大当家的,你如果绑架高丽贡使一行就是为了寻开心捞点钱财没有其它什么目的,那好!我虽与你无冤无仇,只因我是朝廷的命官你想拿我出气点天灯那就请吧!如果载某眨巴一下眼皮那也算是个窝囊废!来吧!”
载谦说罢将眼一闭,高希田站在一旁始终没言语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嗬!是条汉子!真了不起!佩服!佩服!”
众匪头目个个伸出大拇指摇头晃脑相互递着敬佩的眼神悄声嘀咕……
宓老八道:“此人一表人才、谈吐不凡……”
王和尚道:“嗬!这胆量、气质真令人佩服!”
……
宋三好道:“噢?看来你是为高丽贡使而来?”
载谦道:“正是!难道宋大寨主不希望有人帮助你想达到目的吗?”
宋三好深思片刻道:“我问你!宋某与你互不相识你为什么要为宋某效劳?嗯?”
载谦道:“本官并不是为宋大寨主效劳,本官是为自己效劳。只不过宋大寨主跟着本官沾沾光罢了。”
宋三好听罢惊异道:“说的好!就凭你这句大实话,宋某成全你。来呀!给这位使者更衣!好好伺候!”
两个小匪将载谦领出门外。宋三好与众匪头目嘀嘀咕咕……
工夫不长,众匪头见载谦仪表如故走进聚义厅,便立刻停止议论。
宋三好扫视载谦道:“这位使者,刚才宋某眼拙让你受惊了。请问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载谦道:“本官名载谦,官居河北沧州正五品知府。”
宋三好听罢眼珠子扫视一番下面的众匪头道:“喂!沧州的弟兄们,你们可认识这位载知府?”
只见一位年龄约在三十岁上下的人站起身来,看了看载谦向他一抱拳道:“大当家的,兄弟是沧州土生土长的人,从未听说沧州有什么姓载的知……”
那人话音未落,只见众匪头顿时由敬佩的目光转为凶恶疑惑的眼神落在载谦的身上。
宋三好刚要张口说话,一位年龄在45岁上下的匪头站起身来向他一抱拳道:“大当家的!胡兄弟离开沧州二年多了如何知道新上任的载大人。这位载大人原是河北遵化县六品县令,他是去年底才到沧州上任的,他的确是正五品知府。”
宋三好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转向载谦道:“载大人,因宋某与满鞑子狗官有杀父之仇,开始还真想将你点天灯以消除我心中之恨!你回去告诉都兴阿,宋某劫持贡使的目的是换奕艾和穆隆两个狗官报杀父之仇!否则,就是都兴阿拿座金山或给宋某磕响头那都白费!如果不将两个狗官换贡使,宋某便将七个高丽棒子狗官的脑袋胳膊腿与他们的亲笔信分别分日期送到高丽棒子官府衙门,这滋味也不亚于给母狗妖后点天灯,宋某倒想看看都兴阿大将军敢不交两个狗官?”
载谦听罢不禁一惊心说:“呀!这损招可真是损透了!也只有这宋魔头能做的出来,嗯?我该如何对付他?”深思片刻“对!也只得这么做了。”于是道:“噢?宋大寨主是想用奕艾穆隆二颗人头换贡使一行?”
宋三好立刻回答道:“非也!本寨主要的是这两个大活人换贡使!”
载谦道:“大当家的意思是拿这两个大活人来换贡使一行吧?”
宋三好道:“嗯?”沉思片刻“你可真够精明的,精明的滴水不漏。那好!宋某就成全你!”
载谦道:“大当家的,那本官这就回禀大将军,本官告辞!”说罢向宋三好双手一抱拳走出大厅。
众匪头目望着载谦的背影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