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当我看见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伤心难过,绝说我爱上你了,就像他一早就爱上白薇雅那样,我一开始不相信,我反驳回去,说他一定是感觉出错了,后来安藤轻漾和白薇雅被设计的事件发生之后,我看见你从学生餐厅跑出来,一看到你哭了,我心里就非常的难受,恨不得想尽办法让你不再哭泣,在拥抱你那一瞬间,我承认了,我认输了。
“泉雨央,我认输了,我承认慕绝说的话是对的,我爱上你了。我不喜欢看到你把心思放在安藤轻漾身上,我不想你想他的事情,我不愿意看到你在天桥路上受到伤害,我想守护你,所以我宁可不当熙雨娱乐的副总,也要去当你的经纪人。”
是啊,他为她付出了很多,她是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被捧着,被疼爱的那种幸福,是每一个女生都渴望拥有的,不管这个人口头上怎么损你,但是,如果你的内心世界下起了瓢盆大雨,他的心还是会为你打伞。
听上去有点矛盾,但这就是子非榆和泉雨央的相处方式。
“子非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谢谢你……”泉雨央真诚地感谢子非榆。
如果不是他为她遮风挡雨,她这条充满荆棘的天桥之路不会走得那么顺。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知道原来校园生活可以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尝试过。
总会有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在里边打造雕刻浪漫幸福的事。
就是因为他的出现,她的世界点亮。
与此同时,她也点亮了他的世界。
每一份少女的悸动,每一次为对方而加速的心跳,每一个或害羞或直接的拥抱,每一声发自内心的喜欢,每一次久日不见的思念,都在编织锻造着一份爱恋……
所以呐,子非榆,我泉雨央一直都喜欢着你啊……
想你也是这么喜欢我,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一份感情。
可是……
你要对我说的话远远不止这些吧?
我怎么觉得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了呢?
对我说了这么多的真心话,让我沦陷进去,然后你又要说一些让我伤心的话了吧?
这样,真的好吗?
你有没有试想过,我可能会更加伤心?
泉雨央的内心世界慢慢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子非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她想到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三年之约,但是,她还是想确认一遍。
子非榆握住泉雨央的双手:“雨央,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要离开,到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去待三年,具体的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欺骗你,如果……”
如果他能或者回来中国……
子非榆的眼眶骤然红了一圈。
“如果你愿意,如果你等得起,请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回来娶你。”
泉雨央哗啦一下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呜……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你回来,等了那么久,你才回来见我一面就要走了吗?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吗?子非榆你好狠心啊……”
她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着,把这阵子的思念、不安、彷徨、恐慌,像倒出瓶子里的水似的倒出来。
“雨央……”
子非榆紧搂着她。
他心里也很难过啊……
萨伽泊兰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两届绝伦三皇的支撑。
所以,他的离开,是必然,他要回到萨伽泊兰,是必然。
“雨央,所以,如果可以,请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回来,如果你还忘不了我,那么我们就结婚,如果你等不了我,那你就忘了我吧,或者三年后,我没有回来,那我们……我们就这样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很好的!子非榆你不用说了,我一定会等你,三年算什么,三十年我都等你!”
她害怕他的离开,但是倘若执意相信着他会回归,那么三年的等待,对于她而言,又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三年后,她顶多二十五岁,那依旧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三年后,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英俊,这样守护着她。
这么想,她不害怕了。
因为坚信,所以无惧。
泉雨央倔强地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坚定地望着他说:“说好了,三年后,我们再见,地点就在这里,你不回来,我的工作室就不搬离,一直在这里。三年就三年,三年后,我等你,回来娶我!”
子非榆凝望着她说:“好,我们就许下这个三年之约,三年后,我归来,你不走,我们就一直爱。”
这个诺言沉重到不可思议。
因为子非榆预料到自己会在生死边缘游走,所以万一他在萨伽泊兰遭遇到什么不测……他真的有打算,让言缄默把那种记忆遗忘的药‘水晶’交给泉雨央,让她忘掉她。
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一直都不敢和泉雨央把彼此的关系再前进一步,祁连符音也是这样,哪怕喜欢夜莺喜欢得不得了,也止步不前。
一是因为他和祁连符音是绝伦三皇,是注定了要为萨伽泊兰的公主殿下白薇雅赴汤蹈火,甚至是献出生命的人,二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给出了承诺,把承诺给最心爱的女生,万一承诺没有办法实现,就会成为她们一生的遗憾与痛苦。
因为最终走到一起的豁然率低,所以,与其让泉雨央和夜莺经历了一番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有可能没有办法和他们在一起,不如让她们不要沦陷得那么深。
就是这样,子非榆和祁连符音默默地与心中想的那个她保持着距离。
但是日日夜夜的相处,两颗心的距离不断地拉进,已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啊……
现在,子非榆希望自己作出一个决定吧,能够勇敢一次,能够放肆一次,就与泉雨央来一个三年之约,也是给自己一份信念。
他要为了她,活着!
子非榆爱怜地捧起泉雨央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
誓、言、之、吻。
他们吻得是那么认真,那么用尽全力,那么温柔缱绻。
唇齿之间,甜蜜蔓延。
子非榆,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我爱你……
泉雨央,我一定会回来,不要忘记我,不要离开我……
在弥空市的婕梦菲斯念书的时候,曾有一个女生追求子非榆,给他写了一封情书。
子非榆回了她一封信。
泉雨央为此别扭难过了好久。
后来,泉雨央从其他人的口中才得知,子非榆回信只是出于礼貌,并无他意。
而且,子非榆只在信里头写了四个字。
那就是……
子非雨央。
什么嘛,不就是把他的姓氏和她的名字拼凑在一起,向那个女生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亲密而已嘛,没什么啊……
虽然泉雨央知道了子非榆对那个女生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小沮丧。
很久以后,泉雨央才明白那四个字的意思。
子非雨央——你不是泉雨央,叫我怎么爱你?
在他心里,一直就住着她一个人。
就只惦记着这么一个人。
两个人的世界就是那么狭窄,容不下第三个人。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沐棉欢推门而入。
泉雨央看到沐棉欢一脸镇定地站在两人面前,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她忙羞涩地推开了子非榆,把头低下。
“欢欢,你怎么也不敲一下门再进来呀……”她嗔怪道。
“我敲了五遍门了,你们有理会过我吗?”沐棉欢深感无奈。
“你们两个加起来岁数都有四十多了,还在这里演什么玛丽苏啊……”沐棉欢指着两人,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咦……肉麻……
子非榆面无表情回了她一句:“你以后会比我们更苏……”
没有谈过恋爱的小丫头!
……
眼前白茫茫一片,身体上的伤痛在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祁连符音醒了过来。
就见夜莺躺在他的床沿,小脸满是疲惫的神色,睫毛长长,因为太多的不安凝聚在眉心,使得她的眉头就连睡觉都是紧皱着的。
他艰难地伸手摸了下她柔软的头发,夜莺像小动物似的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
夜莺这阵子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祁连符音,为的就是等待他醒过来,然后再期待着他赶紧康复起来。
“符音,你醒了?”夜莺揉了揉眼睛。
一连数日的睡眠不足,她眼底的乌青很明显,脸色也苍白着,和祁连符音苍白的脸色有的一比较啊。
“你别动,我去叫贝医生过来。”
夜莺逃避着祁连符音的视线,正要起身,就被祁连符音抓住了手。
她没有即刻回过头去,而是又说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等我去把贝医生找来再说,好吗?”
夜莺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祁连符音松开了夜莺的手,夜莺像解脱似的朝着门口跑去。
出门的一瞬,夜莺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落泪。
太好了,符音终于醒了。
她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他终于醒了。
夜莺低声哭泣着,分不清这是欢喜还是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