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大批的打发了,百草阁里,却还有一个最难解决的安怡公主在这里。
昨夜安分,应该也只是因为徐然在的缘故,随行宫人毫无意外被她赶出来。
现在阁里除了清宁之后,只剩下七八个男子,从老到少皆有选择,但没有一个受得了金枝玉叶的臭脾气。
她刚走到安怡暂住的这间房,迎面就是杀伤力极大的铜镜飞了出来。
她侧身一偏,径直走了进去,“很喜欢现在这幅样子吗?撄”
脸都毁成这样了,还敢给她照镜子,那些宫人是没长脑子吗?
安怡一愣,哇的一声,马上又要开哭偿。
“闭嘴!”清宁低喝,“眼泪沾到不会好!”
那人闻言,哭声果然戛然而止,红肿着眼睛怨恨的盯着她。
没人比她更怕,容貌停留在这个样子。
清宁端着一小罐的药汁就往安怡脸殇涂,冰蓝色的液体。
几乎是一接触安怡的脸颊,她就跳了起来,“这是什么,阮清宁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毁容?”
这东西的刺痛感完全不亚于昨夜美人殇发作。
安怡忽然变得惊恐起来,“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拿我试药,我不要用快拿走!”
手臂挥过清宁手上的药罐,便是清宁反应极快的往后一退,还是免不了略带些幽蓝色的药汁,倾洒出一两点落在地上。
事实上,所有美人殇受害者里面,安怡脸上最为严重,内服之药已经不能很好的起到效果的,将七夜冰玄草捣碎成汁直接外敷,最为有效,其间痛楚自然也是最难忍受的。
“想毁容,你可以不用!”
清宁凤眸微霜,把药汁往案边一放,迈步而出,七夜冰玄草数量有限,也十分难得,这些还是炼制丹药之前强行匀出来的,多浪费一点就少一点。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工夫陪这位小公主在这里耗。
安怡朝着她的背影,怒吼道:“阮清宁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清宁离去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被**坏的就是智商太低,还在别人屋檐下,也能直接说这样的话。
身后传来,架倒桌倾之声。
“清宁姑娘...”
徐然迎面走来,手执数卷宣纸,身后是万千朝霞,一片如画风光。
她将写满密密麻麻的宣纸张开略扫一遍,凤眸浮现一丝诧异,“你该不会...”
该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在这里整理这些资料吧!
而且不止是百草阁现有的凭据记录,上面还附带概括了买家的籍贯家世,基本资料,有了这样万全的准备,完全不用担心被会有节外生枝了。
只是...
徐然掩袖轻咳了两声,温声道:“没什么,我刚上任把永安籍贯之人全部重新查阅了一遍,这些不过是刚好还记得!”
清宁点头,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新官上任,有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很是难得。
当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些感激道:“百草阁现在不同以往,你还是不要来了!”
虽然徐然做的对她来说的确很大的帮助,但他毕竟还是一个朝廷命官,不管事情怎么收场,皇帝对百草阁的印象都不会很好了。
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本就困难重重,她不想徐然的仕途在因此受到影响。
徐然眸色微顿,闪过一丝不解后,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我去看看公主!”
说罢,便朝着安怡暂住的那处走去。
“徐然!”清宁忽然出声叫住他。
后者翩然回首,静待下文。
她面上有些不解,随口淡淡道:“你喜欢她?”
要是这样的话,待遇可以稍微好点。此前早就听闻,这位安怡公主对徐大人有那么点意思,当时桃花宴上更是青睐有加。
现在安怡那张脸,随身侍候多年的宫人都能看吐,别人避还避不及,徐然却还能在这种时候去看她!
除了这个原因外,实在让她不是很能理解啊!
“不是!”徐然答得不假思索,话一出口方觉得反应有些过大了,面上有些尴尬道:“公主也是此次受害人之人,我作为永安令关注一二,并无其他!”
“嗯,无感丹。”
清宁淡淡应声,取出一枚无感丹递给他,从廊下穿过。
这东西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有成瘾性,一般不会轻易用,但是安怡那个娇生惯养的,不用这个恐怕一次上药都撑不住。
她本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答得这般认真,反而觉得那个理由更加成立了。
徐然接在手里,目送她远去,随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房内,安怡公主正叫了两个宫人给她上药,只是面上已经有些溃烂的皮肤,一张一合见十分可怖。
“公主...公主请您不要动!”
给她擦药的宫人强忍着作呕之感,垂头拿百草阁里特制的棉签斩了药汁,涂到她脸上。
安怡咬牙切齿的忍着撕裂一般的剧痛感,全程低头做事的宫人们,手一抖忽然直接就把棉签戳向她眼睛里。
一巴掌就扇了出去,那宫人被她打的倒地不起,连连叩头认错。
安怡公主恨声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厌弃本公主了,等本公主好了,就把你们的脸一寸寸割烂!”
一众宫人相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门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徐然走近,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这抽泣声清晰可闻。
他站在门外温声问道:“公主,你可是有什么不适!微臣徐然,可否入内替您看一看!”
里面那人的抽气声忽然顿住了,声音有些难掩的欣喜若狂,“徐然?”
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刚好还能看见他温和的眼眸。
片刻后,安怡忽然疯魔一半从榻上,连滚带跑的跑出来,用背死死挡住房门,声音有些颤抖道:“我...我没事...”
徐然微顿,言语温和道了一声“如此,还望公主珍重!”
他将手中无感丹用方巾包裹了放在门口极为显眼的位置,转身离去。
“徐然!”
却忽然听见安怡一声急唤。
房门敞开一条细缝,原本紧紧抵在门后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撤到帘后。
徐然推门入内,便看见案上的冰玄草药汁还剩下大半,轻叹了一声,将药汁端了走到瑟缩在榻角,没有露出一点面容的安怡面前。
“公主,先上药吧!”
那人颤抖着身子,像是怕吓到来人一般,一点点的将头抬起,“徐然,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不怕吗?”
疼她多年的母妃将她推出来试药,陪伴着长大的宫人惊恐着隐隐作呕的神情。
已经将这位公主的骄傲,摧毁的所剩无几。
“都会好的,公主!”
即便是满目苍夷,徐然的目光依然是温和的,他动作的轻柔的将冰玄草的药汁涂在安怡的脸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安怡望着他,慢慢的泪水盈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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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三更,百草阁前一片井然有序走着领药流程。
虽然人手就剩下七八个,但显然做事能力都十分靠谱,虽然解药及时炼制出来了,但是一场毁容经历,还是让永安城风波不断。
一天之内休妻、退婚数十家同时发生,倒叫人意料之外的试探了一番真情假意,到了第三日,之前用过的人都没有出问题,清宁才吩咐人送进宫给飞华宫那位。
情况最严重的安怡也已经开始转好,却依旧赖在百草阁离不走,清宁一看她就忍不住有些头疼,交代了一下方裕张贺,重整百草阁事宜,当下便回了阮府。
她想,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庶姐和她那位“师傅”了。
沿着朱雀大街往回走,下午的阳光微微有些炫目。
“二...二小姐!”
一路入内,阮府门前的家丁见她回来,目光里都带了些许惊恐的神色,一阵慌张跑进去通报了。
阮梁桦和卢老夫人果然在前厅,一脸寒霜的等着,见她面色从容,更是一阵怒火上涌。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
连日里,因为容貌损坏和妻房娘家闹翻的同僚,几乎要用怒目将阮梁桦活吞了,几番解释同阮家没有关系,也是白费唇舌。
恼火得他夜不能寐,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事不关己一半回到了阮家。
卢老夫人面上也很是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个清楚!”
清宁还还未开口,在老夫人身旁盈盈站了许久的阮梦烟,柔声劝道:“二妹妹定然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祖母父亲,就不要为难二妹妹了!”
林氏在一旁捏着佛珠不说话,在紫霞观呆了一段时间,这对母女显然长进不少。
“不得已!”阮梁桦猛然起身几乎要咬牙切齿,一拂袖案边砸在清宁脚边,碎瓷片满地乱飞。
“什么样的不得已,能让你拿我阮家几十条人命放到刀下?”
“不是我!”
她截然不动,连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任由茶水飞溅,将她浅色衣摆侵湿,灼烫感一点点蔓延而上。
片刻后,怒色满面的阮梁桦忽然坐回了位上,压制着怒容尽量平静道:“我小小一个尚书府留不起你这样的恶毒女子,你带上自己的东西,今天就离开阮家!”
因为这美人殇的事,皇帝差点迁怒整个阮家,要不是清宁是容王明媒下聘的未婚妻,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走出阮家,如今这样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清宁不怒反笑,不是她对这个家有多么的留恋,而是这样的凉薄亲情着实让人觉得凉薄的可笑。
满室无声,卢老夫人面色极差的背过身去,显然早就对这个决定作出决定性的支持。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捏着佛珠看一边的花瓶。
清宁看着阮梁桦,冷声问道:“父亲,你是质疑皇上的决断?”
美人殇这事虽然闹的动静不小,但是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显然是过了皇帝那关的。
“休得胡言!”阮梁桦脸色发青,不曾想她还能挑出这样刺来。
原本这样做就是为了和阮清宁划清界限,免得被皇帝猜忌,若是还转出什么质疑的话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梦烟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二妹妹,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在惹他不快了,这样吧大姐先帮你在外头找个院子住着,等父亲气消……”
一片真心为她着想的模样,却是一时间站在了把握胜券的那方,得意洋洋的自己不要的施舍给她。
容王的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阮家人舍弃,这样的快意,阮梦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大姐你未免太心急了!”
清宁轻喝打断她的“一番好意”,清冷凤眸扫过阮家这些所谓的“家人”,唇畔扬起一抹嘲讽的冷弧,“静庭道长一支从不收女子,大姐,你那位师傅又是何方高人?”
她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目光一时又转到阮梦烟身上,庶姐满脸的温柔关心便顿时苍白了。
入道之人不比其中,规矩二字大过天,绝不会随随便便的人破例,而且那天的”静庭道长“感觉很奇怪。
她不过随口试探,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不给阮梦烟出言辩解的机会,清宁冷冷甩出一张账单道:“这是美人殇解药的账单,记得还我!”
七夜冰玄草一株千金,既然这个庶姐这么喜欢拉着全家陪她死,下次她就不会再拒绝这样的“好意”了。
她这话说在简单直白不过,听得阮家众人齐齐失色,不仅二小姐忽然变成了百草阁的阁主,就连刚回到阮家也被卷入其中。
阮梦烟握着那巨额账单,嗓音有些发哑,“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之一抹冷笑,越发叫人觉得阮梦烟难逃干系。
老夫人听得眉头直皱,虽然不太能相信阮梦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清宁狂是狂了点,也完全没必要去捅这样的篓子。
两边一思量,事情却是更加糊涂了。
阮梁桦却忽然当做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问道:“百草阁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儿名下有这么大产业,他居然毫不知情。
“与你何干?”
清宁冷声反问。
阮梁桦几乎是黑着脸,猛地站起来低吼“我是你父亲!如何能够没干系!”
一个只会在危难时划清界限的父亲,转头就想来划财产,真是城墙都没他的脸皮厚。
不是她不想离开这个阮家,就算要走也是她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不是被人扫地出门。
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处处想要把她置之死地的庶姐,要是没把阮梦烟的美人皮扒下来,她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离开。
她乃是冷笑不语,看着阮梁桦面上一阵发凉,厅内一片压抑之感。
厅外,一阵人声杂乱。
褐色影卫男子飞身而来,厅前家丁形同虚设,身后小厮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那影卫拉上她就飞身而起,面色有些发寒,连带着看清宁的目光有些冷。
阮梦烟在身后,目光忽然变得幽暗怨毒起来,阮清宁,有他在,我看你还能轻狂道几时!
飞快略过各处屋檐,清宁第一反应就问道:“祸害出事了?”
语气中带了些许她自己难以察觉的紧张,这影卫眼中居然有杀意,除却第一次撞见她在给祸害去毒之外,她在没见过这样的神情。
一路不语,面色冷的叫她越发感觉不好。
当下也不问了,脑中划过数中可能,一时间应付皇帝时尚且镇定的人,竟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
流华阁近在眼前,清宁脚下刚着地便往里奔了去。
忽然身后一道冰冷剑光直逼而来,她愕然转身。
竟是那影卫眼中杀意四溢,“都是你害的主子!”
“十四!不得妄动!”绿影飞剑来挡,朝他道:“她若死了,主子绝不会轻饶你!”
已经严重到要杀她泄愤了?
清宁心下有些难言的慌乱,推开流华阁的门,就飞奔而入。
“祸害……”
即便心中早就从影卫的反应里,得知了他情况不妙,现在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心下发凉。
此前烟雾缭绕的温泉池都似乎浮现了薄薄的一层寒冰,秦惑双眸紧闭,置身其中,长睫眉眼都似乎被冰霜凝结,如玉如琢的脸庞冰凉,一片不似身在人间之色。
没有外伤,按理说他身上的余毒在发作也不可能有这么严重,难道是什么她不知道的。
清宁伸出手,微微有些发颤的探向他的鼻息,只余一点细微的孱弱的。
她却忽然深呼了一口气,心下有些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欣喜若狂,还好……
“定是她别有用心!”
门外两人缠斗着,又往里面来,褐色男子看着她眼睛都有些赤红,“若不是她给那些人弄什么七夜冰玄草,主子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绿影没有答话,只对暗处众影卫道:“把十四带到禁屋去,等主子醒了在做定夺!”
七夜冰玄草珍藏在百草阁数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此物的存在,更别说拿出来使用了。
外面的声音不小,清宁在里面也听得十分清楚,七夜冰玄草至寒,足以数百倍引发寒气。
什么美人殇掀起风波,只怕关键点还是有心之人要拿七夜冰玄草来对付这祸害,可笑她还自以为见招拆招未落下风。
房门被绿影十分自觉地带上,温泉池四周本身就设有火焰台,烟灰色纱幔在四周飞扬,清宁涉水行至秦惑身前。
明知他听不见,仍旧十分认真道:“祸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清宁闭眼凝神静气,一手对上他的手掌,一手捏指念诀。
掌心火焰缓缓跳跃而起,她与他双掌合十,静立水中,身外纷扰便被隔绝开来。
便是此刻一池寒水凉意刺骨,她也半点没有皱眉,只是樱唇略失血色,暴露了她此刻亦是身受煎熬。
“皇叔……”
秦暮栩带着飞快赶来的叶神医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烟灰色的纱幔飘扬下,一对男女在水中闭目相对,火焰照亮他们绝艳的脸庞,池水侵透了春衫薄衣裳。
除却额间微汗,说明了情况并不轻松外,美人如画,当真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
一直等在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绿影也忍不住,把目光往里一瞧。
这一看,却是在也移不开了。
头发花白的叶神医轻咳两声,“出去吧,不要惊扰到他们!”
一向玩世不恭的小侯爷此刻亦免不了目露忧色“那皇叔……”
来之前,已然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叶神医感慨道:“他能撑到现在已然是大幸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惑的身体有多槽糕。
绿影等人面色一片灰暗,只听他又道:“不过这个姑娘似乎会什么秘术,也许他的身体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清宁这些时日苦练的御火术还是有一定的进步的,一直撑到第二天凌晨。
温泉池水回暖,秦惑面上的霜寒之色也逐渐退去,才觉得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倦意席卷而来,竟直接在水中进入睡眠状态。
秦惑醒来的时候,便只得觉得一颗脑袋时不时的轻撞在他胸前,手上还保持是十指相扣的动作。
一池温水刚好到她胸前的位置,衣衫湿透,墨发湿漉漉的垂着几分虚弱几分沉静。
他默然,眸子有些幽深的模样。
“主子,您……”
屋檐上影卫见他醒转,一片欣喜之色的落了下来。
秦惑将她揽在怀里,不自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怀里人微微皱眉,若不是真的累及,按她这么警惕的性格,怎么可能在这里就睡着。
影卫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同其他兄弟通声好消息。
他抱着清宁上榻,随手将案边案边几颗墨玉棋子飞出,不远处初鸣的晨鸟,悄无声息的闭嘴落地。
清宁却猛然睁眼握住他的手臂道:“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
秦惑看着她,忽然展唇一笑,犹如冰雪初化,乌云破日一般的炫美。
或许是祸害此刻笑意着实有些撩人,许是她头脑太过晕沉,竟然又凤眸一合,当初从未醒过的样子。
只是心跳的那一块跌宕起伏,怎么也掩藏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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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气大亮,隐隐约约闻见新茶清香的味道。
清宁起身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站在门前,已是等候已久的模样。
叶神医看到她出来,开口便道:“小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嫁进来啊?”
刚睡醒的清宁,觉得被他问的有的晕晕然。
“没想好?”那人略一沉吟,又无所谓道:“没事,你什么时候收了他也一样的!”
她已经是一股脑儿的,卧槽,这怪老头穿越来的吧!
“皇婶,这老头儿是皇叔以前的主治大夫,姓叶称呼嘛,你看着喊就成!”
那边品着新茶的小侯爷笑道。
传说中必备的神医?
她还没开口,叶神医连连摆手道:“可千万别说我是他的主治大夫,我这一世英名都都栽他手中了!”
榕树下,秦惑的面容比往常散了几分寒凉,墨眸往这边一望,颇有些淡淡含笑的模样。
清宁忽然又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他款款一笑,那真是……
强行转移注意到叶神医身上,同他讨论起秦惑此前的身体状态来。
讨论此类情况,她便进入万事勿扰状态。
这让从未被女人无视过的小侯爷很是惆。
晾着北溱两个大美男,和一个老头儿长篇大论,估计也是没谁了。
事实上,叶神医这么多年,把秦惑从鬼门关拉回来无数次,经验丰富有助于她给秦惑进行彻底的清毒,不管体内还剩下多少,总埋着这么一个定时,感觉总是太不舒服。
说到后面,叶神医抽了一口冷气道:“所以,你是直接用御火术给他暖回来的?”
但凡修炼此种异能的,虽然能力惊人,但是损耗也是非常人所能接受的。
按昨晚的情形来看,她的御火术根本不算有所成,若是想要这样的方法奏效,耗损的精力实在难以估量。
其他两人不约而同都落在了她脸上,略有些苍白的面上神情淡的几不可见。
她答得面不改色道:“试试御火术的效用!”
小侯爷噗嗤一声笑喷了,“皇婶试的真是时候!”
秦惑抬眸看他,凉意十足,风卷落叶,都带了几分寒凉之感。
顿时把他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叶神医忍俊不禁,打着商量道;“改天你随手给我试着练个药!”
小侯爷憋笑快憋出内伤,连忙拉上叶神医道:“我们也是时候走了!”
人都被拉着走远了,她还能听见那句“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忘了啊!”在耳边回荡。
心下正感慨着,祸害身边的人果然没有一个走寻常路的。
“昨晚你说了梦话。”
秦惑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若有似无极是清浅。
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真正如何的,当下也只好默认了。
那人伸手递过来一杯清茶,语气极是随意道:“你说你喜欢本王,真心求嫁!”
她接过茶杯的手一抖,险些摔个米分碎。
只听他轻叹一声,继续道:“本王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你真心如此,本王也不是介意假戏真做!”
茶入喉间,已经全然不知滋味。
她忍不住嘴角一抽,少有的正色道:“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