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轩阁内烟雾缭绕,悠扬被泡在装有草药的木桶内,王熙俊从悠扬的背部取出了毒针。药物的熏蒸与针灸使悠扬的神色渐渐的好了起来,不过人还没有清醒。
“现在情况如何?”隔着雾气李恪对悠扬的情况看不真切。
“殿下,请放心,王妃现在面色好多了,只是还没清醒过来。”彤儿禀告完又往桶里添了些热水。
悠扬浑浑噩噩之中,感觉浑身闷热难耐,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蒸桑拿,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雾气腾腾,又好像是漂浮在云彩之上。
这是在做梦么?
可是为何什么都梦不到,往昔做梦还会回到现代,回到单位,或回到亲人身边,可是这次却一直漂浮在空中,不降不升,她好累呀!
她迫切的像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出不去,也进不来,可是她拼命的挥动双手,拼命的呼喊,却一动不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悠扬、悠扬……”她好像听见了张浩在叫自己,可是她怎样呼喊张浩都听不见,她清楚的看见张浩从自己的身旁经过,可是她却伸不出手去抓他,眼看着张浩越走越远。
“悠扬、悠扬……”这次她听见了李恪的声音,她没有像刚才看见张浩一样被动的等待,而是不顾一切甚至拼尽全力去抓住李恪,哪怕她不能动,哪怕她不能发出声音。
她拼命的挥舞着双手,突然她似乎能动了,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啊!”悠扬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胸前包裹着白布坐在浴桶里,手抓着个看不真切的男人,前面站着听见喊声不顾一切跑进来的李恪,旁边是面容呆滞的彤儿,彤儿手中拿着水瓢,水瓢内的热水都浇在了她自己身上。
悠扬害羞的再次晕了过去,难道是来到古代太久,被古代的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所以觉得自己现在名节不保?
可是天知道,她一点都没有走光啊!
在现代抹胸装不过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装扮而已。
悠扬睡的香甜,让人不忍心去叫醒。
经过昨夜的折腾,着实把李恪等人吓的没了七魂六魄,听到王熙俊说没什么大碍才都放下心来,可还都是一夜无眠守在悠扬的床边,谁都不肯离开。
悠扬抻了个懒腰,像极了慵懒的肥猫。
“醒了,王妃醒了!”彤儿眼睛再次泛红,神色激动。
“悠扬,你现在感觉如何?”李恪抓着悠扬的手激动的颤抖。
悠扬再次看见李恪高兴极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梦,她好害怕李恪扔下自己走掉,她什么都没说只想紧紧的抱住他。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是真的没事了?”李恪捋捋悠扬的发丝,还是有些担心。
“我看看!”王熙俊忙赶了过来给悠扬把脉。
悠扬打量着王熙俊,她此时终于明白昨晚抓住的人是他,原来他是个大夫。
她怎么会将他忘记呢,那****还曾用英文骂过他,不知这个人会不会和她计较,不过,他一个古人应该不懂自己的意思吧。
悠扬本想给王熙俊一个灿烂的笑容,缓解一下气氛,不管懂不懂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可是悠扬一笑只觉得右脸有些发木,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嘴好像偏向了左侧,怎么回事!好不自然!
“她的脸怎么了?”李恪看着悠扬一笑,鼻子、眼睛、嘴巴全偏向一侧,惊慌极了。
“王妃,你按我说的做!”王熙俊把过脉后,调整了一下悠扬的位置,使悠扬坐的端正些。
“吼!”其实她想说好,可是说话时舌头打结,嘴巴也不怎么好使,所以有点走音。
“紧鼻子、闭眼睛、挑眉毛、鼓气……”王熙俊说悠扬照做,可是悠扬的面目开始变的不对称,只有左侧动,右侧一点都不动。
“动动双手、双脚,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王熙俊又道。
悠扬攥攥手,动动脚。“一贴邓唐(一切正常)!”!
“她是中毒引起的右侧面部神经麻痹,没什么大事,一会开些清毒的药物把身体里剩余的毒素全部清除,然后每天按时针灸,应该会好的!”王熙俊点头道。
“那王妃何时能痊愈呢?这样的王妃看起来好可怕,让人好揪心啊!”彤儿在一边发起洪水攻势。
“这个不好说,看自身的情况,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一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尽力而为!”王熙俊答道。
李恪皱眉吩咐道。“不管你用何办法,将王妃尽快治好本王重重有赏,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吴王府,有任何需求你尽可吩咐下人。”
“王某尽力而为!”王熙俊拱拱手答应道。
二月二龙抬头,府上丫头们把提前串着凤尾挂在门梁、房梁等地方,寓意龙凤呈祥。这天所有的妇女都不动针线和剪刀,表示对龙的尊重。厨房开始煎煎饼、煎腊肉、蒸枣馍等等,总之吴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安州的天气很暖和,如果在北方这个时节还是很冷的,最起码连羽绒服都没有脱掉。阳光明媚,悠扬受着暖洋洋的阳光诱惑,再也在房间待不住了,闭着眼睛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嘴里哼着许嵩的素颜“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上乘凉,和楼下老爷爷一样……当年素颜朝天要有多纯洁就有多纯结……”。
悠扬唱歌向来都是挑会唱的部分唱,所以听起来断断续续,加上她现在面瘫导致吐字不清楚,没听过的人肯定以为她此时在念经,可是对于路过的王熙俊来说这是最熟悉不过的旋律,他可以断定哼这首歌的人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于是他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悠扬的身旁。
“王妃的歌好像与我大唐的歌曲有所不同?”王熙俊看悠扬依然闭目哼歌出声打断。
“我带念丁(我在念经)!”悠扬抬抬眼皮,爱答不理的打量一圈,又重新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