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气冲冲的下了楼!在沿江路上,阵阵晚风携着热浪穿身。昏沉沉的脑袋一经暖风涤荡,她才想起自己一气竟昏了头,都忘记问男人们赌博的地点了!
这些男人的赌场就像兔子的窝,总不会在固定的场所。虽然工业区就这么大,但要没有目地的去找,以他们善于隐蔽的能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梅雪走了一段,心说莫丽既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就一定知道他们聚赌的巢穴。她先去商店看看,若没有的话,就打个电话给莫丽!想着,她脚下步子就加快了些。
一路上,脑子里各种掀桌子的威武霸气姿势,以至于跟乔穆楚吵架的台词都在脑子里试演过滤了好几次。
快到吴舤家巷子口时,突然有喧嚣阵阵隐隐约约的传进梅雪耳里。于是,她驻足细听,竟是吴舤带着笑的声音在说:“穆楚哥哥,我是被你吓到了才丢了牌。”然后其他人跟着起哄欢笑,沸反盈天。
梅雪一咬牙,心道:“果然是在炸金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梅雪疾步走进巷子,在吴舤家门口站住。屋里人声杂沓,语笑喧阗,撩得她怒火上涌,热血冲脑,精神亢奋,心脏狂跳。先前想的各种掀桌子的姿势此时都被忘得一干二净。她静静站着喘息一阵,冷静些后,她觉得自己不能跟个泼妇一样又哭又闹的撒泼。她的目的就是把乔穆楚喊出来而已!她才这么想着,她的手却比脑子快了一步。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却已经用力的把铁门拍的砰砰响。
突然,屋子里的吹唇唱吼嘎然而止。静默少时,吴舤沉声问道:“谁?”
梅雪停了拍门,被吴舤一问问得脑子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沉默须臾,才道:“乔穆楚,你出来!”
…
“他…没在这!”吴舤说。
梅雪咬着牙冷哼了一声,心道:没在才怪!前一分钟明明听到你跟他说话,这下就不在了。还不信他能飞天遁地!就算钻土飞天,你家地板跟天花板还是钢筋水泥呢!
梅雪不理会吴舤,直接叫到:“乔穆楚,我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就打110了哈!”
她说话语气并没有多凶神恶煞,只比平时声音稍大了些!可屋子里却突然静的能闻钢针击地之声。
见没人理会,梅雪便真数道:“一…二…”
停顿一下,三还没出口,只听不锈钢门“嘣”的一声,门缝里就挤出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出来。
乔穆楚门只开了一条缝,仅容他斜着身子挤出来。好像生怕梅雪会推门而入去掀桌子,他一出来,顺手就带上了门。
已经晚上九点过后,巷子里早已关灯。沿江路边的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近巷子里,距离太远,已经暗的几乎看不见。昏暗中,乔穆楚的眼神却亮得像闪着光的火星。
梅雪胆颤心惊的转身朝巷子外边走去。她知道乔穆楚接下来定是又要对她施暴,她得想法子避免自己受罪。
果然,乔穆楚尾随而行至沿江路,突然从后边抓住梅雪的衣领,梅雪一顿,往后退倒。
乔穆楚像被丢进缸里的鞭炮爆炸一样,沉闷却又不失威力的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报了警你会好过么?”
梅雪站稳脚跟,怒火让她胸脯剧烈起伏着。咬了咬牙,声线低低的问:“是你想干什么好么?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怕你们把我怎样么?”
不知梅雪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转过身道:“乔穆楚,我晚上跟妈讲了,我手就是你给弄成这样子的!而且我告诉她,她一走,你就去赌博了!”
“你现在可以打我,折磨我,甚至杀了我。明天早上我没有电话回去,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甚至你的那些牌友,说不定跟你一起受牵连!”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逼急了,就算我跳江自杀,你都脱不了干系!”
梅雪晚上也确实给蒋桃打过电话,但通话内容却是问蒋桃在车上的情况,前前后后讲了二十多分钟。现在被她撒谎说成是诉苦,就算乔穆楚就查她通话记录,也不得不信。
乔穆楚简直要气炸肺,他压根儿没想梅雪这么有心机。而她此时说的话他又分不清真假!但却真把他堵得死死的。他不敢去试探,只得恨恨的松开梅雪的衣领,超到梅雪前边疾步往租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