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泽离开她的唇后遥珈好笑的笑了一声,这个男人吃起醋来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百里泽危险的眯起眼睛警告一般的说道:“你还敢笑?”
遥珈立刻举双手投降,“不敢不敢,我不笑了。只是百里泽你真的没有必要吃阿彻的醋。未来的事谁能预料,谁能预料到有一天我会这么的爱你,爱到一颗心只能装下你一个人。”
听得遥珈说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百里泽的面色这才缓和了起来,好,过去的事他不会再计较了,因为遥珈说的对,谁能预料到在未来他们会遇到彼此然后相爱。更何况他还要感谢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的不珍惜,那么他哪来这个机会与遥珈相遇,相知,想爱,再到相许。
百里泽在遥珈额头上弹了一下,“好,这次就让你蒙混过关。你的过去我无能为力,但是你的现在和未来只能有我!“
强势又霸道的宣言,不容遥珈有一丝置喙。
“好好好,只能有你。”
杨开与百里汾回到瑞安王府之后,杨开一脸的怒意。
正好有婢女端茶上来,杨开一把拂过婢女端过来的茶,吓得婢女连忙跪了下来。
百里汾也是一脸的阴沉,看着婢女道:“滚下去。”
婢女如临大赦搬赶紧退了下去,一时间书房就只剩下百里汾和杨开。
“杭遥珈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敢如此下老夫的面子,还有百里泽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老夫作对。”杨开怒道。
百里汾将自己的茶递给杨开,“外公喝口茶消消火,如今他们俩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就先让他们得意一会,不久后我一定会为外公出这一口气。”
杨开目光一狠,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汾儿前次你不是来信说,这一单罪状不足以置虢国侯府于死地,你已经有了推杭家上死路的办法了。”
百里汾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已经有确切的消息,杭晋初的女儿与苗疆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只要利用杭遥珈把杭晋初和苗疆联系在一起,苗疆一向为中原各国惧怕,父皇若是知道杭晋初与如此邪门歪道的苗疆有关系还会管他战绩累累?”
杨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计策不错,他与东临勾结或许陛下会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免他一死,可若是与苗疆勾结,陛下只会认为他居心叵测,必定会将整个杭府连根拔起。不过,我们伪造杭晋初与东临来往的信件容易,但是苗疆过于神秘古老,我们就算能伪造出来,也会被质疑其真假。“
“外公忘了我们在宫里还有一位帮手吗?”百里汾笑的一脸阴沉。
杨开转过身看向百里汾道:“你是说陈贵妃?“而后又恍然大悟,”对了,对了,陈贵妃她来自苗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谁能想到当初我们在信州救的一个女子竟然在苗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谁又能想到短短十年她能在宫中爬的这么快,成为我们最大的助力。不过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百里汾将他与陈贵妃合谋的全盘计划尽数说于杨开。
“阿罗来自苗疆,她第一次见到杭晋初的夫人便一眼认出来了她来自苗疆,既然杭晋初的夫人是苗疆人,那么我们就用杭遥珈的身世做文章,不管她的身世是什么届时我们都要她成为苗疆寻找多年的祭司继承人,这样您说到时父皇会怎么想?苗疆多的是控制人的蛊虫,到时候就不怕杭晋初会否认。”
*
杭晋初因谋反罪被打入大牢的消息最终也传到了远在塞北的谢长风和姚婧斓耳中。
谢长风可以算得上与遥珈是从小一起长大,对于遥珈的脾性自然是十分了解,知晓现在这个时候遥珈一定是焦急难安、
于是谢长风与姚婧斓商量了一下,先由他回京看看情况,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这段日子以来塞北各部落都对塞北边境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姚濂起,姚婧斓还有谢长风分别带领将士将敌军打退,如今谢长风在安北军中的地位并不亚于姚婧斓,而且已经隐隐有了要盖过姚婧斓的势头。
“现在回去陛下会不会恼怒?”姚婧斓担忧的问道。
谢长风执起姚婧斓的手安慰道:“陛下是会恼怒,那又怎样。说到底他是我的亲舅舅,能拿我怎样。再说遥珈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她家有难作为朋友岂能置之不理,被陛下责备,还是去帮助朋友,孰轻孰重我自己心中清楚。”
姚婧斓点了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你尽快上路。这边的战事有我和父帅坐镇你就放心回去。”
与姚婧斓商量好了之后,谢长风与姚濂起报备了一声,便离开了塞北踏上回盛京的路。
谢长风一路马不停蹄,这次回去谢长风也将小黑给带了回去。
没办法这个小东西,自从跟他来了塞北,就一步也不离开他。也是因为它跟他形影不离,战场上有好几次都是小黑帮他化险为夷。那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小黑的厉害,当时谢长风心里就庆幸,幸好他就只是跟这家伙看不对眼,没有与它为敌,要不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这次一看谢长风要回去,小黑一路咬着谢长风的衣角就是不松口,谢长风没有办法只能把它给带回去。
一看谢长风同意带它回去,小黑兴奋的就落在谢长风的肩上,而且一路上就搭着谢长风这个顺风车。搞的谢长风心中很是不爽,明明这个家伙它的脚程不比他的这匹千里马差,可是竟然还偷懒,真是奸诈啊!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谢长风终于是回了盛京,不过他到盛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就关了。
不过盛京这个小小的城门对他还说还是小意思,谢长风把小黑从肩上提下来好不得意道:“小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想办法越过城门才是好宠物呦”
说完谢长风便将小黑给放到地上,自己几个快步便翻过了盛京的城门之上。
正当谢长风心中洋洋得意,小黑这个家伙那么小一个,他就要看看它还怎么进来。
正这样想着,一个雪白的小球嗖的从谢长风身边跑过去。
谢长风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竟然是小黑那个家伙,它,它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谢长风只知道小黑跑的十分快,但是却不知小黑爬墙也是十分的厉害。
小黑回过头朝谢长风得意的扬了扬爪子又示威般的叫了几声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遥珈刚准备上.床休息,窗户猛地被撞开,然后一个雪白的小球就落到遥珈的怀里。
遥珈把小雪球给提了出来,面上一喜:“小黑?你怎么会回来啊。哎呦,好些日子不见你胖了许多啊,看来跟在谢小白身边你伙食不错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小爷是谁!”
遥珈望向声音的来源,之间谢长风抱怀坐在窗户边上,好不得意的看着她。
遥珈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跟前:“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回来?”
谢长风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以一副无比认真的神态看着遥珈,“你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不回来。”
“其实你没有必要专程回来的,塞北战事正是吃紧你现在贸然回来陛下会恼怒的,谢小白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累到朋友。”
谢长风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喂喂喂,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咱俩的交情说什么牵累不牵累,你的事就是本小爷的事。”
人生能得一知己良朋是何其有幸的事情,遥珈很庆幸自己能有谢长风这么一个好朋友,在危难的时候还能伸出援手。
从遥珈这里离开之后,谢长风并没有回府,因为如果他回来的事情被母亲父亲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止他明日进宫,所以谢长风索性就没有回去,找了间客栈住下。
谢长风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没想到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就看到了对面刚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连阳。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谢长风跟店小二挥了一下手,“你下去吧。”
“你怎么会在这?”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难道我们就准备在这楼道里聊天吗?”连阳笑道。“不如进来一谈。”
谢长风跟着连阳走进了连阳的房间。
“要喝茶吗?”连阳端过茶壶问道。
“好啊,正好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有些口渴。”谢长风顺势坐下,接过连阳递过来的茶。
“现在你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了吧?镇南王。”
连阳一声轻笑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原因不是很简单吗?”
谢长风仔细打量着连阳,看他的深情心中一惊,“你该不会是为了臭丫头吧?”
“臭丫头?”连阳不解的问,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原来你是这么叫她的啊。臭丫头,不过还是没有本王的美人好听啊。”
看着连阳一副自恋的样子,谢长风翻了个大白眼,“镇南王不会不知道臭丫头他跟宁阳王殿下两情相悦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毁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
“噗哈哈!”听了谢长风的话,连阳捧腹大笑。
谢长风的自尊心一下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本小爷说的有这么可笑吗?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连阳这才忍住了笑意正襟危坐,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道,“不是你可笑,是突然想到前不久你的好朋友她也对我说过这句话,果真不愧是好朋友,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啊。”
谢长风好不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小爷与臭丫头青梅竹马,想当年在弦乐城朝夕相伴,这个世上本小爷可是最了解她的人了。”
连阳从桌上趴到谢长风跟前,两眼放光问道“真的?既然这样不如你告诉本王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
谢长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连阳,这样就想让他出卖朋友,简直太小看他谢长风了,再说了这万一要是被臭丫头知道他出卖她,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遥珈手上的手链还有小黑那家伙都不是吃醋的。
谢长风装作一副沉思状回答,“这个嘛,臭丫头她不喜欢什么我倒是不确定,但她喜欢什么我敢打包票。”
“喜欢什么?”连阳一脸期待。
“喜欢百里泽。”
连阳没好气的坐了回去,一双眼睛能把谢长风看个窟窿出来,早就知道杭遥珈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容易就能对付。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连阳便回归了正题。
“你从塞北赶回来,想来是为了虢国侯的事情吧!”
谢长风点了点头,“没错。”
连阳皱了皱眉头摇头,“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刚回来对事情的过程想来不是很了解。不过本王在盛京已经呆了一段时间,对这件事情的有个大致了解。虢国侯谋反一案的所有证据都是由杨国公一手呈上去的,后来百里泽回京后第一时间接受了这个案子,并且传唤了杨国公进京,但似乎也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来,这件案子直到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虢国侯。”
谢长风怒极将桌子一拍,“岂有此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百里汾和杨开那个老匹夫的阴谋和诬陷,陛下怎么会相信!”
连阳依旧坐着,无比讽刺的笑道:“你涉足朝堂未深,怎么会懂得这政.事的复杂。虢国侯府世代封荫,本来就对你们的皇帝有威慑的作用,再加上虢国侯他多年来战功显赫,声望甚高,你们的陛下怎么可能不心生忌惮。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虢国侯通.敌.叛.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只要能将虢国侯府这颗参天大树连根拔掉,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他根本不会在意是不是冤枉了虢国侯。”
连阳一番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谢长风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道理虽然谢长风都懂,可还是难以释怀,低声喃喃自语,“因为自己的疑心病就冤死一个为国效忠的忠臣良将,这如何让天下人信服,如何让后世评判?”
“成王败寇,难道不是吗?这次若是杨国公与百里汾的阴谋诡计得逞,那么他们就是大渝的功臣,在史书上他们就是名留青史的忠臣,而虢国侯就是谋逆的乱臣贼子,你说后世会怎样评判。”
谢长风愤恨,显然气愤不已。可他又能如何,这些肮脏的勾心斗角让他恶心。
与连阳谈了一会谢长风便回房休息了。
等到第二日谢长风看了一下时辰,见到了下朝的时候,谢长风便立刻进了宫。
皇帝刚回到养心殿就听人来报说谢长风求见。
皇帝心中疑惑,这个时候塞北战事正紧,谢长风无故回朝不知有何事。
“宣。”
听到皇帝下令,周福立刻扯着嗓子高喊:“宣安乐侯谢长风觐见。”
得到宣召谢长风便进了养心殿。
“臣拜见陛下。”
“长风快快起来,不知这个时候你回京是否有什么要事。”皇帝坐于上座问道。
谢长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回陛下,臣的确是有要事禀报。”
“准奏!”
得到皇帝的准许之后谢长风立马说道:“臣这次贸然回京,是为了虢国侯一事,臣相信侯爷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啪。”皇帝一听谢长风提起这件事心中恼火,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谁给你的这个胆子,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放下边关的战事私自回京。”
谢长风仰起头看着皇帝,“小事?陛下难道在你心中冤死一个一品军侯这是小事?”
听到谢长风说到冤死,皇帝心中已经是气极,随手拿过桌上的奏章就朝谢长风掷去,“简直是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与朕作对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以为是朕的至亲朕就不能那你们怎样,所以才会如此顶撞于朕。今日朕就告诉你,在朕的皇权江山面前,什么都不值得一提,哪怕你们是朕最为宠爱的儿子、侄子,威胁到朕,朕照杀不误。”
即便皇帝已经放了狠话,可是谢长风还是不吐不快,“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么只听信小人的谗言,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将虢国侯打入天牢。”
“够了。”很显然皇帝并不愿意听。
可是谢长风还是继续说下去,“您心中忌惮虢国侯功高震主,怀疑他有不臣之心。那么您有没有想过这就是递交证据的那个人的阴谋,您怎么能让这些小人得逞。说不定有不臣之心的正是这些人。”
“把他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还请陛下明查。”
“拖下去,给朕拖下去。”
遥珈了解谢长风,所以从一大早就吩咐飞月密切关注皇宫传来的消息,果不其然,约莫巳时的时候飞月带来消息说谢长风惹恼圣颜被仗责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遥珈难以置信。
“是的。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是谢小侯爷他为了虢国侯的事情与陛下顶撞,所以才会被仗责。”飞月小心翼翼的回答。
遥珈心中有些难过,虽然飞月没有打听到谢小白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她大概也可以猜到,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因为她的事情,谢长风放下边关战事,不远千里的回来看她,现在还因为她与皇帝顶撞。
“飞月,可以带我出去吗?我想去看一下谢小白。”
“走吧!”声音从遥珈房门口传过来。
“主子。”
百里泽点了点头,“你下去吧。王妃这里有本王带她去。”
“”是。“话音一落,飞月便转身不见了。
百里泽走到遥珈跟前,”一得到谢长风回京觐见父皇被仗责的消息,我就猜以你们之间的交情之前他肯定来见过你,我就知道你会让飞月关注皇宫的消息。我想听到他被父皇仗责的消息你肯定就坐不住了,所以我就来了。“
这次百里泽是带着遥珈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反正他有皇帝的旨意在手,只说是因为案子需要,禁军轻易的便放了遥珈出去。
谢长风被仗打之后,宫中派人将他送回了永朝长公主府中。
门房见是百里泽到来,立马带领百里泽进府。
此刻,永朝长公主与驸马都在谢长风的房间,百里泽和遥珈由婢女带着过了来。
到了房门口,婢女向百里泽欠了一礼,“殿下现在这稍等一会儿,奴婢现在就进去请示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宁阳王殿下在求见,说是来探望小侯爷。”
长公主与驸马连忙起身,“快让殿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