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泽吹起了苍玉笛,苍郁遂以鸟笛来和。.
两种笛声交织错落在一起,百转千回,出神入化,仿佛凤飞凰舞于九霄,缠绵悱恻,流连不休!
要不是归心殿太高远,恐怕天下所有的鸟儿,都要飞来贺喜了!
越云泽从后面抱住了苍郁:“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带你飞起来时,对你说,想着冰鹰就是你自己,天与地,跟你融为一体,不分上下,不分东西......”
苍郁抚摸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问:“记得啊,怎么了?”
喘息,喘息。
“今日,我就要再带你飞一次......”
越云泽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出了诚实的反应,但那后半句“跟你融为一体,灵肉合一”,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这哪里是他九天云仙的风格?
不近女色的练功之人,平时并不是连看都不看女子的,而恰恰是知**而不执迷。
即便看了,也不过像吹了口气一样,云淡风轻就过去了。
不近女色的练功之人,并非常人所想的“不举”,反而由于真气的作用,还有在与天地能量交换的特殊时刻,都常常可以无欲而一柱擎天。
因此,越云泽对自己身体的这种反应,是既熟悉又不熟悉的。
熟悉,是因为每日练功中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不熟悉,是因为这一柱擎天,还是头一次因为一个女人。
更是头一次,在它来临之时,心中涌动着难以磨灭的**!
若自己还在位,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这样的,但时过境迁,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个女人非常重要!
越云泽极力克制着这种**,尽量以正常的速度,帮苍郁摘掉了凤冠霞帔,尽量轻柔地解开了她本就不复杂又没有任何发饰的头发。
然后,将她转了个方向扳向自己。
苍郁的脸绯红如一朵醉了的芍药花,微微垂了头,不再敢看他。心就快要跳出来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本能,让她预感到将要发生些什么!
可她越是不看他,却越刺激了越云泽的**——因爱生出的征服的**!
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他开始动手结她喜服的盘花扣,可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
越云泽想起,当年苍郁中了“疏魂乌”的毒,自己将她抱到一间竹林小屋里,要解开她衣服帮她驱毒,她的衣带不知打的是什么繁琐的结扣,越拉反倒越紧。
后来他一着急,干脆以仙术直接除了衣带,亲眼目睹过她温软细腻如月光的肌肤,只是当时看了没感觉罢了,已经记不太清了。
而此刻,这具身体对自己的意义非凡——它是这世上目前唯一会让他心律不齐的东西。
他此时不想用仙术除了那一排盘花扣,因为那样,对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不够尊重,因此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解,但手上的动作已略有几分粗野。
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有些灼热的身体,实在是不容许他再慢条斯理了!
他每解开一个扣子,苍郁的心就更加发狠地一顿狂蹦。他不是一个沉湎女色的男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冲动令人格外心动。
终于,苍郁的喜服掉落地上,露出里面一件薄如蝉翼的内衣;长长的秀发遮掩下,再里面是若隐若现的一件红绸肚兜,因为质地的关系,依附身体的曲线泛出好看的金属光泽,纤美的肩部和颈部线条露了出来,还有白藕般的玉臂......
越云泽的喘息已相当粗重,情难自禁地想要深吻下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自控力,一把将苍郁抱起,看也不再看她,憋着一股劲儿将她尽量轻地放到榻上!
出于旧时女子特有的矜持,苍郁一开始还在半推半就,但很快就向他缴械投降了!
她爱他爱得发狂,渴望与他融为一体!
云泽的吻,激烈、生涩而又充满越式柔情,让她的身体软得不再有丝毫力气抗拒!
越云泽的月芽白袍子褪去了,在烛火的映照下,苍郁羞涩而激动万分地第一次看见了他裸*露、且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那是一具会令天下所有女性尖叫的身体,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手臂和肩背格外结实,腹肌...腹肌一点也不比屠天逊色......
这个非常时刻居然能想起屠天的腹肌,苍郁感到很是羞耻。
每日艰辛地为生计奔波,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想起过屠天了。也不知屠天现在怎么样了。
也怪屠天身材太好,总不自觉地用他来当标杆,他那时经常脱了衣服练功,天热的时候也光着膀子,因此苍郁才见识过他的身材,当时和心湖两个人,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但这样看来,我家云泽的身材,一点也不输人家呢!
——忽然有种中了**彩大奖的感觉。
当然了,旧时没有**彩,但也有些别的拈阄射利的抽奖票。
这一夜,朱纱低垂,烛火摇曳,万年禁欲之身,被艰难寻回的爱、以及痛彻心扉的疼惜所点燃。
蹉跎岁月,相思难解,曼舞成烟,纱窗轻叩。
越云泽的呼吸愈加粗重,头有些疼,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柔情骤然冲破重重枷锁,喷薄而出,席卷苍穹,一发不可收拾!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飞起一掌熄灭了烛火。
苍郁闭上了眼睛。
时而像猛虎般汹涌澎湃,时而又像浪花般轻柔惬意......
他不是那么熟练,苍郁又太过紧张,加上怕疼,因此,苍郁并未享受到传说中的美妙滋味,甚至可以说受煎熬。
但是,与越云泽合二为一的这个事实,足以让她欲生欲死......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精力旺盛的**:“云泽,你身上,暖和多了......”
“你就是那把,令我燃烧的火......”
方才并没有喝酒,但苍郁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呢喃着,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云泽一个心底的秘密:“你知道么,自从见过你的第一眼,我就没有一刻不想要你......”
越云泽听了,耳根通红,体温飙升得更厉害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来的时候,越云泽已将一碟碟各色糕点和水果,摆在了新房的案头上。如今,苍郁会饿会渴会累,她的需要,他都想照顾到。
越云泽轻手轻脚掀起朱纱帐一角,欣赏苍郁,不对,爱妻酣睡的脸庞。她的嘴角,还带着一抹娇羞和满足。
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她终于是自己的人了!想起无数个日夜,在冰棺前忍住思念和悲痛的折磨,孤注一掷传输真气,到如今已恍如隔世。细细回想她在自己怀中如水的温柔,真是一件极其令人陶醉的事!
越云泽在心里默念道:郁儿,以后的日子,每日都会如这般宁静。我们去找一个山清水秀之地,我耕地、砍柴、行医,你作画、煮饭、洗衣,我们一同过平凡踏实的小日子。
我将卸下肩头所有的荣耀,你也不用再为我担惊受怕。
他不知不觉想起了古井镇那个叫玉儿的小姑娘。她的母亲病应该早就痊愈了,希望千千万万像她们一样的家庭,能够得到及时的医治。
正如自己曾经所说,行善的范围很广,有出银子做的善事,亦有不出银子能做的善事,有出钱的布施,也有更多不出钱的布施。而行医,就是一种极好的行善。
食指有点疼。
越云泽抬起手,看了看指上那道深深的伤口。
本来,伤口对他来说是不值一看的,但这道伤的意义非同凡响。
今晨准备瓜果时,他本想用仙力把刀子调过来,谁知刀子飞到一半,忽然坠落,锋利的刃刚好划到他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尝试运行真气,无奈发现,这二十年好容易积攒的真气,也竟已流失一半。
唯一庆幸的是,剑法、武功这些技艺,仍是一等一的。
罢了,反正所有的仙力,都将化为虚空,世间一切所得,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已经有了郁儿,还有什么不舍得放手的?
越云泽忽然想起一件事——苍郁的凡人之身来到天上,全仗着自己为她施的仙术才不会冻僵,既然自己仙力又减半,她身上的符咒会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他又折回去,轻手轻脚为仍在熟睡的苍郁多盖了一层厚被子。
天上对她来说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要尽快离开才行。
离开?
就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么?
越云泽最后一次踏上那块狭长的久生石,向云霭中的一切告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九重天上的这一场荣华邂逅,终究是要谢幕了,但心里不免有遗憾——不能再以自己的能力守护天下了。
肩上担惯了重任,突然全部卸下,还挺不适应。
从今往后,投身乡野,就用自己所掌握的医术,再为身边的一众乡亲,尽绵薄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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