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一只酒杯在陈文耀的耳边响起,冰凉的酒水染湿了他的鬓发。
“你这是不敢的态度吗?!公怀易!你莫不是仗着孤宠爱你就可以如此放肆!”
“陛下……”陈文耀看着盛怒的皇帝,也许是被这样的事情搅得烦了,心里反而没有一丝惧怕,“范文不过是与有些少年时的情谊,兼之是臣的妹夫,您就如此下功夫对付他。”
他站了起来,近乎于居高地看着端坐着的夏君离:“是微臣忤逆了陛下的意,陛下有什么手段,尽可以拿出来对付微臣,何苦去为难那些个无辜的人?!河中一行,陛下一直与微臣形影不离,为何微臣前脚刚回京,而您在前几天就处置了范文一事?而这范文好巧不巧,正是微臣的妹夫?若是换个人,微臣都不至于完全相信他的清白,偏偏这人的清誉在京都远近闻名。”最后轻声道,“陛下,您这是铁了心要与我决裂吗?”
夏君离被揭穿也不恼,就这么看着陈文耀,脸上带着赞赏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道:“怀易,你很聪明,我一直很喜欢你,不单单是喜欢你的才能,更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只可惜,你是个男人,孤当时不懂事,给了你太大的权利,如今的你强大到连我都忌惮的地步,不过还好,我现在的身份并没有公布,我还可以娶你做我的男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将范文无罪释放,你弟弟公怀瑜可以继续做丞相,而你则是我大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后,将来与我一起载入史册。”
“陛下给出的砝码让人很心动,只是……”陈文耀笑了笑,突然反问道,“若干年后,当哪位贵人为陛下诞下皇子,陛下总是要恢复男儿身,届时世人又怎么看待我这个‘男后’?”
“此事你不用担心!”夏君离站了起来,走到陈文耀身边,执起他的手,“只要你愿意,孤可以一辈子以这幅模样示人,至于皇子,孤会昭告天下,那是我们二人所生,到时候,他只会有你一个父后。”
陈文耀面无表情抽出了手,在夏君离期待的眼神中后退一步,躬身道:“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世事无常,谁知道将来陛下是否会后悔?就如同三年前您亲口所说的话……”陈文耀想起当年夏君离刚刚继位时,曾激动地与他道:“你我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孤承诺,今后一定会待你如初,永不疑心于你。”
才不过短短三个春秋,当年的话还言犹在耳,眼前的人缺变了。
“好!很好!那你就等着给范文收尸吧!”夏君离自认对眼前这人是不同的,若是有哪个官员敢跟他这么说话,早就身首异处了。而这个人,不仅不给他面子,还拿当初的玩笑话来堵他的嘴,如此不识好歹,实在是该给他点教训,于是他气急反笑道,“从明天起,你不用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