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挂掉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算着时间徐志的确是该回来了,只是这阵子他心思都在傅惟演身上,早真给忘了这一茬了。
刚刚雷鹏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能听出那边是故意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紧张,毕竟傅惟演心眼不大,要徐志长的丑霍霍的跟许瑞云似的还好说,偏偏人家长的也挺俊,五官好看,气质也好,要是头发往高了吹一吹,个头还能比傅惟演高出一公分……
这时候他是不指望两边兼顾和平共处了,要得罪干脆就得罪一个,虽然挺对不起徐志的,但是总好过家里这个不安生。杨炯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毕竟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一贯老好人的处事原则,尤其是徐志也没做错什么。
他想了想放下手机,默默对着那头的徐先生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去看傅惟演。
傅惟演似乎还在洗澡,水流哗哗的,杨炯想起刚给他买的衬衣,还有从家里带过来的千层底的老布鞋,自己高高兴兴得拿出来给摆在了床上。摆完左右看看,却又觉得不合适,看着跟要上供似的。又想到俩人小别才聚,半上午又已经吃饱喝足,正该是饱暖思淫|欲的时候,万一一会儿傅惟演洗好了急吼吼冲出来,这俩东西摆床中央也太碍事了。
他想了想自己先有些害臊,手底下却麻利地把东西暂时挪到了床头柜上。之后整整这拽拽那,又把牛仔裤给脱下来换成了宽松的家居服。白日宣|淫怕走光,因此把卧室的窗帘给拉上,把客厅的内层纱帘也给合得死死的。
室内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杨炯舔了舔嘴巴,最后轻手轻脚地从床头柜里找出上次剩下的几个小可爱给塞到了枕头底下。做这些的时候他心里又兴奋又紧张,忙完往床头一坐,感觉自己像是个等待初夜的新娘子。
可是新娘子等了半天,又拿着手机刷了好久的新闻也没听到新郎的动静,杨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忍不住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他忍不住听浴室的动静,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声已经停止了。
杨炯心下诧异,敲了敲门。
洗手间的门很快被人从里打开,傅惟演腰间围了块浴巾,头发也已经擦干了,看样早洗完了。
杨炯愣了下,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于是看着他问:“我正想叫你呢,你怎么洗这么久?”
他只是关心一下,疑问句也没有埋怨的意思,谁知道傅惟演却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哼道:“就洗这么久,怎么办,将就着吧。”
杨炯:“……”他有些懵,觉得那语气不大对,皱了皱眉问:“你怎么了?”
傅惟演却道:“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跟吃枪药了似的?”杨炯看他往卧室走,低头又瞅见这人趿拉着拖鞋带了一地的水印,又忍不住提醒道:“你擦干了再进去,我这早上才拖的地……”
谁知道傅惟演不听不要紧,一听他这么说,竟然故意绕着去床头又啪嗒啪嗒踩了两下。
杨炯:“???”
傻子也看出这人在赌气了。杨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这一天从早上见面到刚才,唯一不高兴的事……想来想去也就是饭桌上提的那个人。但他觉得又不像,没道理回来的路上傅惟演还高高兴兴,洗个澡就反过味来啊?杨炯琢磨不明白,又怕自己胡思乱想,干脆闭嘴,在一旁看着傅惟演从衣柜里扒拉出来长裤穿上,又胡乱套了件t恤。
卧室的光线被窗帘半掩住,透着暧昧的昏黄,只是显然主人公没有那个的打算。杨炯等了会儿见傅惟演穿好衣服竟然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既也不跟自己说话,也不说刚刚到底怎么了,突然就有些觉得没意思。
他没再出声,只默默走过去,绕开这人,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几个小东西。
傅惟演抬眼看了一眼,杨炯也权当没看见,从一旁拿了刚才换下的牛仔裤出来,并顺手把几个小东西塞到了衣服下面。
傅惟演这才出声,支起胳膊问他:“你干嘛换衣服?”说完见杨炯不出声,又坐起来警惕道:“你要去哪儿?”
杨炯不想跟他置气,顿了顿,平声道:“……我出去买点东西,这段时间家里没人住,冰箱都空了。”
傅惟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等他把家居裤脱下要穿牛仔裤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牛仔裤的裤腿。
杨炯往回扯了扯,面无表情道:“别闹,你不是要倒时差吗,快睡吧。”
傅惟演却不撒手,哼了声说:“谁说我要倒时差了。”
“你都上床了不是倒时差吗?”
“谁说我上床就要倒时差啊?”傅惟演瞧他一眼,又问他:“你刚从枕头底下拿的什么?”他刚刚就看见安全套包装的小角了,无奈杨炯抓的紧动作快,他心里也不太确定。
谁知道杨炯却权当没听到,见他拽着牛仔裤不放,自己撒手,站起来去找了条别的裤子。
傅惟演也跟着起来,站他后面不依不饶地问:“你刚刚拿的什么?”
“没什么。”杨炯道:“你一会儿睡你的就行,我拿着钥匙,下午买完先去雷鹏那里一趟还钱,回来的晚。”
傅惟演惊讶地咦了一声:“你怎么还欠他钱了啊?”
“昨天买东西我身上钱不够,他给垫的。”
“那网上转呗。”
“我绑定的卡里钱不多,要去银行取现。”杨炯拿出衣服,转身却被傅惟演挡住了,他伸手推了傅惟演一下没推开。
傅惟演哼了一声,挡住去路道:“不让你去。”
杨炯:“……”
傅惟演憋了半天本来想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会儿自己却又憋不住了,质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徐志?”
“你有病吧?”杨炯本来心里就不爽,看他这样忍不住道:“上次跟你说过了,以后我不主动提你前任,你也别主动提江志宏和徐志。要不然擎等着打架是吧?”
傅惟演看了他一会儿,却说:“可是这次明明是你先提的。”
“我什么时候提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
“……”杨炯微微怔了怔,心里这才猜测是不是自己刚刚讲电话被他听到了。可是他打电话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而傅惟演这人最擅长打蛇随棍上,谁知道他是借题发挥还是真的生气。
杨炯心念一转,心想自己不讲理也得找补一下,干脆冷哼道:“那你还先提韩韬了呢!”
这下轮到傅惟演冤枉了,问他:“我什么时候提他了?”
“一下飞机啊?不光你,你朋友你师兄,你们一整个饭局都在谈他呢!”他其实心里不太在意这个,这会儿却故意道:“还有孙牧一开始定了四个座,显然把我排出去了,怎么了啊?是不是我不在你们还打算聊别的啊?韩韬要结婚了你没点想法?你朋友你师兄不给你出主意?是不是我今天就不该去啊,坏了你们的大事。”
傅惟演:“……”
杨炯本来故意说歪理,心里已经做好说不过傅惟演的准备了。谁知道傅惟演微微怔了下,却没出声。
这下换到杨炯愣住了,他心里一跳,突然就有了些不靠谱又不太好的想法——韩韬要结婚,傅惟演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事显然不可能也不低调。
他忍不住紧紧盯住了傅惟演,傅惟演却沉默了会儿,如实道:“是挺不舒服的。”
杨炯低低嗯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傅惟演却说:“还想着他以后就和江志宏在一块呢了,现在这么一整,江志宏岂不是又单着了?他要是回来找你怎么办?”
“……”杨炯愣了:“……江志宏干嘛找我?”
“万一他想吃回头草呢?”傅惟演哼道:“你都跟他谈了一年呢,他那人那么矫情都能跟你领证,肯定你俩也有感情吧。”又道:“再说了,你还念叨他吻技好……”
杨炯本来的不舒服顿时变成无语,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冷不丁被人拽住胳膊往前拉了一下。
傅惟演不知道犯什么病,二话不说低头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上次在山上这人也是这样,不打招呼就上嘴,杨炯吃痛,要伸手推他却又听这人闷声道:“不爽,我这只有一个前任,你却有俩,每次吵架我都觉得自己这边以一敌二弱爆了。”
杨炯哭笑不得,推他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傅惟演咬够了,自觉的舔了两下给人消毒,这才偏过头又去含杨炯的唇。
俩人在机场都有所顾忌,开了头却没过够瘾,这会儿稀里糊涂吵一架,道理没讲通,亲吻却是渐入佳境,又弄出了不少羞人的声音来。
过了会儿杨炯先睁开眼,抬头看他。
傅惟演问:“我吻你有感觉还是那个谁有感觉?”他心里仍没过去那个坎儿,不跟人比吻技了,只比感觉。
杨炯哪敢说别的,看着他眼睛道:“你。”
傅惟演抿了下嘴巴,又问他:“那他要是回来找你你应不应?”
“……”杨炯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忍不住吐槽傅惟演这心眼真是针尖尖儿大,嘴上仍旧老实回答道:“不应。”
傅惟演一脸严肃,纠结半天,却又问:“那到底是我大还是……那个徐志大?”
杨炯:“???”他被这话问地一脸懵,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道:“徐志……我也没见过啊?”
杨炯一脸茫然,傅惟演也一言不发,过了几秒,杨炯才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打的电话来。
“你刚刚听我打电话了??”杨炯这次是反问了,他顿了顿又联想前后,忍不住盯着他难以置信道:“你刚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为了这个?”
傅惟演也意识到自己想茬了,杨炯跟徐志都没开始,怎么知道可能拿着他俩大小的……雷鹏那边也不可能知道徐志那啥啊……
他刚刚被气昏了头,这会儿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傻逼,梗着脖子道:“怎么了,我又不是偷听的。你说说!我哪儿不比他大?”
他是哪儿都大,别的不说,起码脸是够大了。
杨炯却不想再夸他,他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在这样了,动不动就甩脸子,也不说原因,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吗?”
傅惟演随即道:“好。”
杨炯:“……”他觉得傅惟演答应的太快,显然对此事没有足够的重视,又认真强调道:“我这人不常发脾气不代表我没脾气,你要是有问题不沟通,还来冷战这一套,说不定哪天我真生气了就不理你了。”说完觉得“不理你”不够有威慑力,又补充道:“跟你离婚。”
傅惟演又点点头:“沟通沟通。”
杨炯:“……”
傅惟演却问:“那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大啊小啊?”
“……”杨炯觉得自己简直白说了,无奈道:“没什么,徐志环游回来带了礼物,雷鹏帮我拦下了,问我要不要。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我怕说不清楚闹误会,所以跟他强调你心眼小,见不得家里有姓徐的东西。”
傅惟演这才明白过来,他顿了顿,也道:“今天孙牧接风应该是有别的话要说的,但是肯定不是撮合我跟韩韬,他顶烦他,替我挡了不少那边的事了。”
杨炯嗯了声:“我知道……我没那么想,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又诧异:“那要是有别的事会不会耽误啊?你要不要给人回个电话问问?”
“不管了,”傅惟演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放到后面的床上道:“别的事爱耽误不耽误,这件我是憋不住了。”
他把人推到,伏身上去,低着头和人亲吻。
杨炯被他挡了半天裤子一直没穿,倒是省了他的事了,解开皮带就要磨蹭上去。
杨炯被他亲的呼吸不畅,见状忙拦着,下手一碰那里却滚烫,又触电似的缩了手回来,脸色却已经通红了。
傅惟演却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大不大?”
杨炯咽了口唾沫,小声提醒他:“套呢?”
傅惟演拉开床头柜,摸了摸。
杨炯刚刚把床头柜里的存货都收走了,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杨炯刚开始还等着,后来琢磨过来,突然有了坏主意,觉得得惩罚一下这个动不动发脾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写不完了……来不及捉虫了,趁着没萎先继续,
明天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