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随意忙的时候，就让吴淑带慕千今接触欧洲公司的事务。不忙的时候就自己亲自教。
因为欧洲公司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而且他和吴淑站的层次不同，所以他教的东西每次都让慕千今眼前一亮。
千今很聪明，学的很快，提出的问题也总能直切重点。
褚随意最是珍惜每天的教学时间，因为这时候的千今会满脸认真的和自己讨论，不会再冷着脸。这是个好兆头。
“咱们公司在欧洲的商场定位太高端，代言费也是天价。其实大多数欧洲人都消费不起的。为什么我们不做的平价一些？这样整体收入肯定会上涨。”千今咬着笔头思考道。
“我们的商场业务本来就是定位高端，定位降下来容易，再想提升就难了。不应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放弃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定位。”褚随意轻轻搅拌着咖啡轻声回答。
“可是做的高端，并不一定比平价挣钱不是吗？”
“我们也有平价的超市业务，但这和商场方面不能混为一谈。你知道我们最多的顾客是什么人吗？”
“难道是华人？”
褚随意轻笑一下：“对，就是移居欧洲和去欧洲旅游的中国人。”
千今有些吃惊，“为什么？既然他们去欧洲旅游，怎么还会光顾中国人开的商场？”
“这些财主最不缺钱，最缺的是就是品味，我的定位能够满足他们。语言相通，服务优质，身在异国他乡，我们能给他们提供别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果然还是赚国人的钱。”千今嗤之以鼻。
“我们不赚，也是进了欧洲人的腰包。”褚随意耸耸肩，接着说道：“国人对奢侈品的追崇，引来很多欧洲人不满。我们现在针对欧洲本土提供的小众奢侈品定制，也挣了欧洲人不少钱。”
“无奸不商。”
“谢谢夸奖。”褚随意微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
“也学了这么久了，过几天你跟着吴淑参加一个项目，长长经验。”
“什么项目？”
“运输改革，我们准备和铁路部门交涉，以后我们的货物准备走亚欧铁路。”
“这我知道，走铁路比海运快比空运便宜，总体还是很合适的。”
“那你明天出一个各种运输方式的详细比较分析，把你手头的这些案例都用上，后天开会用。”
“好。”千今跃跃欲试的回答。
“后天才交呢，先别急，陪我去开会。”褚随意站起来，示意千今拿上文件。
“让吴淑陪你去不行吗？不行还有小秦小夏她们呢。”千今皱眉。
褚随意挑着眉看她：“还想不想学东西了？”
“假公济私。”千今暗骂一句默默跟上。
褚随意走在前面不由微笑。
总裁有多宠慕千今全公司的人都有目共睹。每天接送，白天把她拴在身边，走哪都带着，亲自教她接触欧洲分公司的事，说不定晚上都教到床上去了。
多少人一边的挖苦讽刺，一边眼红这个女人的好运。
千今跟着褚随意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安静至极。偶尔几个人拿余光扫一下自己，但是没有人敢正眼看过来。
自己被传的多么不堪千今自然知道，但是她不仅不在意，在公司反而与褚随意表现的很亲密。
既然这些人每天暗骂自己，自己何不就按她们的说法做给她们看，让她们心里难受又毫无办法呢。
我就喜欢你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想到这句话千今不由笑出声。
褚随意回头疑问的看向她，千今忙拿出笔，摆出一幅认真做记录的模样。
“坐我身边，在那哪听得清。”
千今不情不愿的挪过来。
“开会吧。”褚随意难掩笑意的吩咐道。
直到会议结束，参会的人还是有些懵逼。总裁没吃错药吧，他竟然整场会议没有冷脸，甚至偶尔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千意集团员工又不淡定了，简直刷爆聊天软件。
“总裁笑了？什么情况？我的天！”
“真的假的，假消息死全家。”
“我下午参加了那个会，他一笑，满场讲什么我都没听进去。而且他会议上笑了三次，我数了。”
“卧槽，真的呀。”
“为啥我不在场，他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看！有没有图！哪位勇士拍到了，高价收！”
“谁敢呐，作死吗。”
“话说他到底为啥笑了？”
“因为慕千今吧，今天慕千今坐他跟前做会议记录。”
“万年坚冰都能融化，慕千今牛啊！”
“正常人会议总裁都没冷脸训人，如果慕千今一直让他开心也挺好的。至少我们能好过一点。”
“她可是个小三你们忘了，褚总不是有未婚妻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慕千今可是四年前褚总的结婚对象，她这也算是原配呀。”
“前一阵不是说她和副总吗？那可是实打实的小三了。”
“没亲眼看见，你怎么知道真假？再说慕千今带的孩子就是总裁的，说不定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也是，她那瘦胳膊瘦腿的，也真不像狐狸精。”
……
褚随意盯着聊天软件冷笑。果然，言论就是这么好控制，大多数人都是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夜晚，褚宅。
慕千今哄睡儿子，正坐在桌前挑灯夜战。
虽然褚随意说后天交报告，但是千今今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这是进入公司自己第一次真正接触业务，千今急于证明自己。
褚随意看着门缝里透过的灯光，皱皱眉看着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睡觉吧。”褚随意敲敲门提醒道。
半天过去了，隔壁没有动静，也没有关灯。褚随意抓住门把想开门看看，却没有打开，这才想起来千今前几天就找了把锁，把门锁住了。
褚随意苦笑着绕到千今套房正门，门没有锁上，千今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瘦弱的背影不自然的弯曲，薄薄的衣衫下蝴蝶骨微露。
她真是越来越瘦了，得快点喂起来。褚随意小心翼翼地抱起千今，手中份量轻的让人担心。
轻轻把千今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褚随意在床边坐了很久。
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千今才能这样乖巧的任自己打量。
平时除了跟着自己学东西的时间，在公司，她人前对自己表现还算亲密，人后就冷下脸，不管自己说什么一概不理。
褚随意暖着千今微凉的手，思绪飘到四年前。千今总把冰凉的脚开玩笑似的往自己怀里塞，自己也从不嫌弃。可是真要帮她暖她又不愿意干了。然后就是一阵笑闹，千今最后躺在自己怀里求饶。
那种日子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早晨，千今醒来时候有些头疼，她只记得自己工作的很晚，自己怎么上床的都不记得了。
“慕小姐，你起了吗？”秋姨在门外问道。
“起了，等一下。”千今套上外衫爬起来，“进来吧。”
秋姨端着一盘东西走进来。
“秋姨，才五点多吧，不该吃早饭呀。慕沐都没起呢。”千今疑问的接过托盘。
“这是姜糖茶，放了不少糖。你昨天熬夜那么晚，怕是冻着了，快喝了再睡一个小时。慕沐一会我来带他起床。”
“秋姨，你费心了。”
秋姨拿眼神往隔壁瞟，轻笑道：“先生一大早去厨房熬的，我只是端来。”
“哦。”千今面色不明。
“快喝了睡会吧，慕沐不用你管了。”
“嗯”千今喝完姜糖水乖巧的躺回被窝。
送完慕沐，褚随意和千今静静坐在后座。
褚随意开口打破平静。“好点了吗？头疼吗？”
“不疼了。”千今看向窗外轻声回答。
“谢谢你的姜糖水。”
“不谢。”
窗外的风景交替变换，褚随意满眼笑意。
一上午褚随意都心情大好，批复文件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向隔壁，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几个进来送文件的秘书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出去以后更是激烈讨论总裁今天怎么又这么高兴。
隔壁的千今正忙着做报告，对于隔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