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清甜酒香的男性嗓音低低醉醉而来,如烟似雾地游进苏晚耳里,似漫天烟火炸开半天火树银花,微红的小脸从面上透出两团暖云来,淡淡的粉,一路染进了眼波。
凤眸由上而下笑盈盈地往着上方的沈时,半羞半怯地睨了他一眼,沈时一挑眉。
便听苏晚凑耳过来,娇声软语道,“夫君~”
只一句夫君,便娇酥入骨,饶是沈时这样定力睥睨凡人的也酥了半边身子,背脊似被一根细软的羽毛一路刷到了尾椎骨,三分之二的心室软溶着挂在主动脉下随着苏晚的眼波悸悸而动。
耳畔的娇声却忽而清冷,一本正经道,“白日宣淫,真的好吗?”
沈时怔了半秒,笑着眼侧头看去,苏晚正扬着眼笑盈盈看他,笑眸里三分狡黠七分娇妩,看得沈时心旌摇曳,大手一揽便搂着苏晚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重又把她压在身.下,笑意深越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眉若远山,鬓如堕云沾着几片飞扬起来的浓胭脂色玫瑰花瓣,既娇又艳,送来的秋波更是淡静地似要吸走人的魂魄。
沈时一俯身,轻吻住苏晚轻吐幽香的唇瓣,方才吻了一通,上头的口红和着蜜被沈时吃了打扮,此时颜色斑驳反倒更诱人心魄,一双娇潋潋望过来的眼欲语先笑,赤.裸.裸写满了勾.引。
他腹下一紧,呼吸愈加浓重,蜻蜓点水似的吻骤变成了轻咬含.允,一只手探到苏晚脑后轻轻扶起,舌直直地从她娇喃的唇缝间长驱直入,强势地攻城掠地,尝遍柔软腔窒内每一寸甜柔。
苏晚累了一天,又经历了那么多超出计划的波澜,又累又渴望依靠,此时睡的一身酥软,在这样喜色满目的婚房里,看着自己的新郎笑盈盈把自己搂在怀里,哪里还作的来假骄矜。
她渴望沈时,无论是精神上的依赖还是耳鬓厮磨的肌肤相亲,此时都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刻更渴望和沈时负距离地贴近,也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名正言顺。
等待了七年,或者说更久,久到她记不清儿时究竟是哪一岁自顾自地在这个清秀淡泊的少年身上贴上写着苏小万三个字的标签,此后便一门心思地赖着他,缠着他,赶走所有觊觎沈时的其他女孩子,那时她尚且不懂什么是男女,什么是夫妻,只是为的一个心仪,一记本能。
从前看聊斋志异,苏晚最喜那一句,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裳。可是真到了开了灵智,遇到了那个喜欢的人,才知道这些清新脱俗,不过是喜欢的不够深,爱的不够浓。
素手攀上沈时的肩头,直沿着消瘦肩骨推下他的宽大毛衣,去他的色授魂与,她就是想跟沈时颠倒衣裳,想和他做到天明。
毛衣直褪到了半肩,只裸露着光滑的肩头便褪不下去了,苏晚扯动了几下,未果。
一蹙眉,抽回手,傲然地看着沈时,言简意赅,“脱。”
沈时无奈地笑着,不多话,修长的手撩起衣摆便脱了下来扔到床下,苏晚一看,很是满意。
沈时才张口要说话,底下那颗小脑袋已凑了上来,不由分说便吻住他胸.前那抹红,沈时眼一沉,只感觉温软的小蛇不安分地游走,从右至左留下一条细潮的痕迹。
微冷的风袭来,沈时只感觉被烫软的小点硬如石子,而底下的某处更是被一路下移的小口激得肿胀不堪。
早知他该换一身睡袍才是,此时苏晚正玩得兴起,他哪里敢多动弹多要求,只能硬忍着,沈时揉摸着她细软的发。
窗外的光穿过薄纱窗帘灌了一室,苏晚看着眼下,忽而小脸一热,嚅嗫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抬头调侃沈时太不经撩,半天也没好意思开黄.腔,也不敢挑眼看他眼里的调.戏。
正尴尬,沈时缓缓凑近,边轻吻着她的发顶,一双手已探到她身后解开暗扣拉链,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带着薄茧的指沿着拉链间露出的雪白肌肤一路滑下,苏晚背脊一僵,沈时的手已游到了她尾椎骨之上的拉链末梢。
素背露出了三分之一,在侧床靠墙的穿衣镜里招摇夺目,苏晚侧眼看着镜子里那双手从下往上地滑到她肩头,轻致地翻褪下软绸烫贴水溶蕾丝的领口,光裸的肩在背光的镜面里细白的耀眼,松松挽起的发更是让她的脖颈到香肩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苏晚心口微紧,想到自己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沈时面前,再想到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日,精致繁复的大红镂空窗花在薄纱后依稀可见,这一切都让她的心莫名地雀跃躁动。
苏晚仰起脸,看着沈时毫无肉.欲的眼像欣赏细致瓷器般看着自己一点点敞露出的肌肤,那双温热粗粝的手从她的锁骨拂下,划过战栗的红梅,越下雪山平丘,直到礼服堆皱在她下腹,露出耻骨上细白的三毫分缎带。
苏晚眼看着沈时的视线顺着礼服点点下移,心跳稳而促地跳动着,她以为沈时下一秒会扶着自己躺下,他却只欣赏了半晌,直到苏晚面色娇红,他才恍然大悟道。
“别冻着了。”
苏晚看着他倾身探到床下,捡起他的毛衣舒抖开,然后套在了她身上,还一丝不苟地理顺了接缝处,像是往常替她穿出门的衣服般。
可毛衣底下,她明明空无一物。
毛衣上仍带着沈时的温度,清爽的香皂味和着他的体香窜进苏晚的鼻息间,苏晚向来身娇肉贵,穿的衣服不是全棉的就得是真丝的,稍微带毛料的衣服都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沈时明明知道……
苏晚微动了动肩,一双眼还没嗔怪地看过去,便听沈时道,“怎么了?是热还是……痒?”
一句明知故问,淹没在他最后一个字里。
她就知道!这货是故意的!
苏晚一蹙眉,手才撩到衣摆要脱下来,便见沈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乎在等她自己宽衣。
苏晚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那头沈时却轻声软语地过来扶着她躺下,探头而下道,“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晚正傲娇,不想搭理他。哪只沈时右手轻轻撩了衣摆,左手盖在雪峰上隔着毛衣状似不经意地划过。
“嗯……”瘙痒惹的苏晚一时没忍住,嘤咛才泄了口,她抬手已经来不及掩了,一咬唇果听沈时一阵轻笑。
她气得一吸气要叱责,胸前一轻,下一秒便觉沈时学着她先前的样子正中靶心,一分一毫都比她有过之无不及,加上先前毛衣的作用,此时苏晚敏.感得几乎禁不住挑.弄,沈时却故意手.口并用,不多会儿,苏晚已软成了一滩水,那块薄薄的布料已毫不起隔挡之用。
沈时见她秀美轻簇,一脸隐忍,便知她现在的状况,故意装纯,从衣下探出头来切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医药箱来?嗯?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苏晚本想推开他甩脸子,可见沈时这样惊慌失措,心想说不定他真的不知道,毕竟身体是她自己的,沈时又不是神,哪能事事都是她肚里的蛔虫,只得抿着嘴摇了摇头,微微撇开脸,不敢再让他的气息喷薄在脸上,每一下都烧灼着她的脸一路燃到了心里和其他不可描述。
苏晚突然有些后悔,挑逗沈时果然不是明智之举。以后,她还是该多端庄些才是。
“乖,我去拿医药箱,看你,脸这么红,这么烫。我去拿体温计来。”
“诶……”苏晚才一张口,沈时已翻身下了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已将一盒精致的体温计拿了出来。
苏晚只得作罢,量一量也没什么。正好还能转移话题。
她一拂手扯了扯腹上的礼服领口,又拉过被角掩住身体。
沈时回来,扶着她躺好,拿了跟细小的体温计让她含住。
苏晚张嘴,只觉得冰冰凉凉,带着轻微消毒水的气味,很是不好吃。一簇了眉,只得忍着。
又见沈时把体温计的盒子放在床头柜,又取了支稍大的出来,她略讶异,想问可嘴里又含着东西,只得移着目光看沈时走到床边,从她腿侧撩开了被子,苏晚一惊眸,心里隐隐不安。
下一秒,沈时已手指灵活地将白绸带拉到了她大腿,苏晚才惊坐起,便被沈时轻轻按压下身子,下一秒,某处一凉。
凤眸震惊,不敢置信地瞪着沈时,却见他笑眸莞尔,手上又朝前三分,苏晚一紧,嘤咛出声,贝齿想咬住唇瓣,沈时却好心提醒。
“乖,体温计里可都是水银,万一中了毒,可怎么办呢?”他说的极轻极柔,苏晚听得越来气,一伸手,还没够到嘴边,便被沈时过来握住举到了她头顶,连着另一只手被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柔软毛料带子饶了几圈打了结。
苏晚再想挣脱,根本不可能。
挣了几下,只觉身.下被焐热的温度计越来越深,她一惊眸,身体本能地抽紧挤压,反而适得其反。
她慌眸看向沈时,沈时却只笑盈盈看着她,一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