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勋一听便知事情不妙,傻瓜才看不出来班主任的面色很不好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再说那位校长从何建勋进这所学校开始,两个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多见了面点一下头,那校长又不是自己亲戚,这个时候突然喊了去见一面,难道还会是什么鼓励和表扬的话吗?
班里的同学立刻把目光投到二人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无动于衷的,反正同情的没有几个,坐在何建勋右边座位的戴斌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事情发啦,你好自为之吧。”
何建勋低声道:“发你个头啊,我怕什么。”他站起身来,为了确定到底是什么事校长要见自己,故意问道:“钱老师,校长叫我去做什么呢?”
班主任钱老师的脸上虽然布满阴霾,但嘴里却说出万分痛惜似的话来:“年轻人做错事是难免的,怕就怕一直沉迷不悟,把大好前途都葬送了。”
一听这话,大家又都不是傻瓜,马上就联想到男女之事上来了,而且何建勋和曲玲珑两人同来同去的,又快成一家人了,不是早恋是什么?这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可以享受令人羡慕的早婚,现代社会可不会有这种好事。当然了,要是两个人迁居到深山老林里去,另当别论。
可是何建勋却没有朝男女之事上想,因为两个人清清白白的,唯一做得比较有点情调的事就是牵个手什么的,连一个拥抱一个香吻都没有,怎么能够说犯了错事呢。何建勋更担心的是自己昨晚上杀人的事发了,那位蒋哥有可能横尸当场,被人发现,然后举报到派出所,只要一查匕首上的指纹,估计自己就会无所遁形。
杀人罪要判死刑,就算自己说对方先动手,只是还击,恐怕过失杀人的罪也少不了,想争取个正当防卫,在天朝那是难上加难。因为按照天朝法律,防卫不能超出对方施加给自己的伤害上限,连戴套都不算强奸,幼女都可以嫖宿,不是你撞的为啥你要搀扶等等都能成为判罚的理由,还有什么事是法官做不出来的。估计只有当蒋哥也一刀插在何建勋的胸口时,那时候何建勋就可以正当防卫的还击了,然后也一刀插过去,不过千万要注意,这一刀的深浅切不可超过蒋哥插自己的那一刀的深度。
说不心慌那是骗人的,所以何建勋走出教室的时候心逃得十分厉害,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敖灵蓉就跟在身后,面色平淡的很,甚至看不出一点的情绪波动。如她这样的身份,假如这里待不下去,大可一走了之,至于名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因为连曲玲珑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钱老师并未留在班里,而是让同学自己复习,便跟在二人的身后走了出去。最为班级的主要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丑闻,肯定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可是她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确实自己没有看出一丁点两人早恋的苗头,而且曲玲珑才来了没多久,这感情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些。难道真有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只要看对了眼,马上就可以**凑到一块儿?
校长的办公室不在教学楼,而在行政大楼的第五层。
何建勋从来没有去过校长办公室,当站在宽阔而大气的大门前,不禁有些心虚,一路上也遇见了几位老师,也许他们知道是什么事,也许不知道,但在何建勋的眼中看来,他们一个个全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怕什么,我不相信警察一见面话都不让自己说,直接一枪毙了自己。”何建勋终于用力敲了敲门。
咚咚!
里面有人说话:“进来!”
何建勋一推门,只见里面比较暗,大白天的居然拉着窗帘,然后开着吊灯。那吊灯也不亮,散发着莹白色光芒,让屋子里更像是晚上被月光照耀的感觉。只见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摆在正前方,办公桌后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这些书有些封皮都没有拆掉,摆放的整整齐齐,估计从放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被打开过,因为这些书压根不是这位校长想看的书,就是用来装饰一下充充面子的。
何建勋曾经见过数面的吴校长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椅子宽大无比,不但能够容纳这位校长的身躯,就算是再加上一位小蜜,也尽可摆放的下。不过这个时候陪在校长旁边的不是小蜜,而是另外两人,这两人都各自拉着一张普通椅子坐在办公桌旁边,一位正是那教导主任,另外一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应该也是学校里负责校风校纪的老师。
一看没有警察在场,何建勋反而轻松了起来,看来蒋哥那件事情没发啊,这真是怪事了,难道那一刀不重,这家伙故意装死,一见人走了就有立刻爬起来跑了。
敖灵蓉正要跟着进去,班主任钱老师在后面说道:“曲同学请等一下,让何同学先进去,这件事需要一个一个来。”敖灵蓉愕然止步,看着何建勋走了进去,且那大门转眼就被关上了,只剩下她和班主任留在外面。
何建勋原本还想着两个人都在的话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甚至有些话可以互相串供,免得出了差错,虽然两个人正的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在讲话的过程当中胡说八道,说得都不一样,就算没有鬼,人家也以为当中有鬼了,而且两个人之所以走到一起的确不和常理,难道何建勋能说自己是因为跟在人家身后,看到对方跳井,自己急于救人便也跟着跳井,于是发现了曲玲珑不是人的问题。
那位教导主任肯定是相信的,别人就不见得了,到时候非把自己抓去医院到神经科看一看。
“是何同学吗,请坐!”吴校长面色和蔼,言语得体,不愧是经常在官场上打交道的人。
在办公桌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小圆椅子,何建勋走过去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