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一切都会……”
未无清打断了战止的话。
“我只是心中有些乱。”
未以宁的事,必然是要告诉她爹的,只是……这关系这样乱……
“先回去用午膳吧。”战止也不知如何面对这局面。
当年
未泓并没有酒后乱性,他确实是同明婉琰回的房。当时,明婉琰与柳氏是住同一个院子的。
那晚,尹仲也是宿在了这院子的一间厢房中。尹仲一夜无眠,这是他离明婉琰最近的时刻,可望不可即。他知晓未泓与明婉琰之间有些不愉快。他一直觊觎明婉琰,且心悦明婉琰。
许多不满突然冲上心头。同样是有征西大功,可未泓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还是个躲在背后的幕僚。他自问不比未泓付出得少。他也是从一开始便心悦明婉琰,甚至在暗中也救过明婉琰。可是没人记得他的功劳。
不知是这夜太过寒冷,夜色苍茫太过凄清。尹仲心中的欲望在燃烧。
未泓起夜,尹仲出手了。
他将着一切布好局,将未泓带到柳氏的房间,而他大摇大摆地躺在了明婉琰的床上。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上演。
尹仲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躺上去睡了一觉。只是,这事,想解释清楚可不简单。
未泓也是什么都没有做。
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是明婉琰。他酒后做过什么事情都不晓得了,只是他衣衫整齐,柳氏也衣衫整齐。待他去打开明婉琰厢房的门时……
未泓突然头疼,他扶着门框,呼吸都有些困难,太阳穴直突突。
他的妻子与他的幕僚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
明婉琰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她身上一丝不挂。她昨天喝多了,许多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记忆根本就不全。她无从解释。
未泓不容许这样的事情传出去。
未泓看着那,苦笑着。
他该要处理好的。他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未泓心中一直有一根刺,挥之不去。
此后,他也疏远了尹仲。
未泓醒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也没有宣扬出去,默默承受。不过,场面上,未泓一直与明婉琰恩爱如初。未泓知晓,明婉琰没有退路,他也不愿这些事情外扬。谁也没有发现二人有什么不妥。
尹仲也是年少气盛,他哪里甘愿认输的。尹仲一直与未泓的后院藕断丝连。
很快,明婉琰有孕,未泓也拿捏不准。他也猜疑,只是这些事情他也不好说出来。
未泓依旧与明婉琰二人之间有些摩擦。
明婉琰也是脾气暴躁。
二人有争吵,未泓为了气明婉琰,有时宿在书房,有时宿在柳氏那里。只是,二人之间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
只是此时的柳氏也是怀有身孕。与尹仲藕断丝连之人就是她。她在后宅这些日子早早是饥渴难耐了便与尹仲暗通曲款,帮尹仲监视未泓。她不希望生出一个令人怀疑的孩子来,便也对未泓下手。
未泓官场得意,却在自家后宅不如意。
柳氏也算计他,骗他喝下蒙汗药,伪装出那些个事儿来。其实柳氏心中也清楚,二人根本就是清清白白。
明婉琰知晓了柳氏也有孕一事,心中便也意难平,一直郁郁寡欢。
柳氏也是低调了许多,不再张扬。
未泓的后宅终于太平了,只是他不知当中有什么算计。
任他在朝堂叱咤风云,还不是被后宅耍得团团转。
后来明婉琰的出逃与未泓、与尹仲、与柳氏、甚至与她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明婉琰诞下女婴,满府上下都是高兴的。这是未家近五代以来第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嫡出。朝中高官皆来恭贺,未家也大办特办。
笼罩在未泓心中的阴霾也终于散了。难得如此一个宝贝闺女,他自然也是将这个闺女捧在掌心的。
明婉琰与未泓的关系并没有调和。
柳氏诞下一女。
满府上下依旧很高兴,只是,再没有明婉琰诞下未大姑娘之时的高兴。
在柳氏之女满月宴席当日,明婉琰离开了京城。也开始了未泓的漫漫寻妻路。
其实,未无清刚出生之时取名不叫无清,这是后来再改的。
不过是未泓觉得明婉琰一声不吭丢下女儿走了,过于无情又不好取命“无情”,才取的“无清”,对外则解释为:这是难得才出的一个嫡女,无上清圣洁,初心不染,也是未家的掌上明珠。
这一场乱局,至今还没有收拾好。
……
未无清笑着同战止说:“事实我本不叫无清的。”
战止不解,还问是何故。
未无清摇了摇头,“不过是我爹和我娘的一些前尘往事。我本还不解,现在知晓了,大概与尹仲有些关联吧。”
未无清说的也不是全对。
“那,阿清从前的闺名是什么?”
“以嫮。”是,这个名儿是明婉琰取的。
战止笑了笑:“那你的名儿还真多。”
“但我依旧是你认识的阿清。”未无清笑着望着战止,然后一手握住他的手。
战止笑着点了点头。
未无清做主,让战止请了未泓过来,说是尹仲愿意招供了。这些事,也不好表现得未无清自个儿还知晓了,这让她爹爹如何自处啊,毕竟这些事也确实不好让小辈知晓。
不过,想必未泓知晓了也不过是知晓了,他根本不会对未以宁下手。他当年是冲动的,却依然选择不说出来,想必如今知晓真相的他也会秘而不宣的。且,哥哥大喜之日将近,更不好说出这样的事情了。
“阿止,这便交给你了,我先回文渊阁呢。”未无清必须很好精力,时常与那些与她作对之人作对。
战止看着这样斗志昂扬的未无清,想,还是方才那个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好。不过,这样斗志昂扬的未无清才是未无清。
战止心中想着,也是不知稍后太傅听到尹仲那些话会不会下狠手了。
这些便是尹仲的命数了。
他还是速速写好结案陈词,到时问一下太傅是否要写得重一些了。